“锦官城古称成都，成者，毕也，终也，成都之意也就是最后的都邑，开国大祭司不喜欢这个称呼，就给它改了名字。”
    “因为织锦业发达？”
    “是啊，现在设有锦官，商业往来频繁。”
    临近晟国都城，张霁与他说了不少晟国的风土人情。与张霁连日相处下来，好像也没有传言中的似豺狼似虎豹，狼子野心，并不是他的唯一标签。
    “回去之后，你就去担任观星祭司，是个闲职，不会引人瞩目。”
    “我不会占星术。”
    “这个职位不只是负责观察天象，还负责治疗，只精于一个的观星祭司不在少数。”
    ……
    青平在这里已经三个月，并没有闻到所谓阴谋权术的味道，大祭司是从诸位殡葬祭司中挑选的，不过他还没有从其他几位眼中看到如张霁一般的野心。说来他很喜欢晟国的民风，虽然祭司等级森严，但彼此并没有看不起或者高攀的意思，对普通百姓也很和善，青平还被指派救治平民，教给平民简单的治疗术。这些在它的邻国根本不可能发生，即使有一位开明的君主。
    ……
    四个多月来，文泽睿一步都没有踏进过将军府，处处都有青平的气息，可是人又不在，要这气息有何用？想找到他，又不想亲手把他送上刑台。真的是兢兢业业的大将军，事必躬亲，除了吃饭睡觉一天都在马背上奔波。可是走遍整个吴国，都没有找到他的影子。
    ……
    “奚青平。”张霁在门口叫他，出来之后发现天已经黑透了。
    “我准备出征。”
    “什么？”青平黑暗中皱皱眉，“大祭司的意思？”
    “不，我的意思。我要掌握一部分兵权，上战场不能只依靠傀儡，这么几个殡葬祭司不可能同时控制很多傀儡，我只要有了兵权他们就不敢生事。”
    “在我看来，他们并没有像你一样，对大祭司的位置这么执着。”
    “你想不想，和你要不要，是两码事。”青平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可问题是，大祭司不想发动战争，他年事已高，在新旧交替之际发动战争并不是明智之举，他不会同意的。”张霁说道。
    “那外人主动侵犯，就不得不打了吧。”
    “你想策反？”
    “直接用傀儡，佯装发动战争。我想你不会缺少傀儡的，吴国那些。”他绵里藏针。
    张霁怪笑着看他：“对，武陵有很多。”果然。
    “城里的百姓呢？”
    “和苏韶一样，在濒死的时候被做成傀儡，全身血液可以流动以维持肉身不腐，但身体活动用傀儡线牵引，绕开大脑的支配，只要控制得好，就能一直吊这那口气。”不愧是长于傀儡术的国度，青平想。
    “不过傀儡的言行需要傀儡师的牵引，否则会很僵硬，我私下里募集了一些人到武陵临时教授傀儡术，但他们的技术远远不能上战场。”
    “到树林去，仔细布置傀儡线，能牵一发而动全局，一个傀儡师控制三十个傀儡不成问题。”张霁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他：“那在下可要好好学习一下了。”每每涉及到望仙山青平就对他有无尽的厌烦，“让傀儡和傀儡师过来，找好一个障碍物多的地方，拉傀儡线要很久。”
    “已经在路上了，文泽睿离开武陵后我就想着转移他们了，不过你在朝堂上一闹，他倒也没心思管武陵，我便让他们掏空了整个武陵才回来。”想着他也不是个什么善良的主儿。
    “我们以哪里的名义起兵？”青平问到。
    “吴国。”他笑得格外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