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二三章:疑团重重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3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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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接过梁牧手中的印模仔细看了看,说道:“看这脚印尺寸,应是男子的,不知爱卿可曾将此脚印与京兆王府中的人等做过比较?”
    “陛下圣明,微臣昨日已经派人对府中所有侍卫和男仆做过检查,和这个脚印相似的人倒有几个,只是他们案发之时,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据,所以臣推测,这个脚印的主人可能是府外之人!”
    “这——就难办了——”
    皇帝沉思道:“难不成爱卿要朕发一份诏书,昭告天下,去寻这脚印的主人么?”
    “天下脚印相同之人不在少数,陛下若是如此行事,不亚于大海捞针!”
    “那依爱卿之意呢?”
    皇帝此刻已经完全放松了对梁牧的戒心,他从梁牧认真的讲述中看出,梁牧对此案也是十分重视,不会因为自己受到了梁太后的挟制而徇私枉法,在这一点上,皇帝倒是极为欣慰。所以他对梁牧说话的口吻也明显的温和亲近起来,并且主动询问梁牧有什么需要自己这位皇帝出力的地方。
    梁牧瞧了近旁并未言语的姑妈一眼,笑道:“微臣今日进宫,只是将这几日所查的案情进展禀报给万岁和太后,至于下一步将如何侦察,微臣尚需仔细推敲才能上达圣听,还请万岁海涵!”
    “不妨事,不妨事,有了爱卿为此事效力,朕也是心安了不少……只是——”
    “只是梁大人,京兆王一案十分紧迫,你能在十日之内破获此案吗?”
    梁太后接过皇帝没说完的半句话,紧紧追问道。
    “恕微臣愚钝,微臣不知为何办理此案如此紧急?是不是京城中有什么大事与此案有牵连?”
    “是呀!万岁,哀家看万岁自从京兆王之案发生之后,寝食不安,甚至身染重病,心中也是万分焦急,若是万岁在此案上有什么难以言说的苦楚,也请万岁明言,以便哀家和梁爱卿为你分担忧虑!”
    呵呵!
    梁牧心中暗笑:我以为姑妈前来听取我的案情奏报,是不放心我和万岁单独谈话,生怕有什么事情瞒过了她,却原来她的真实用心只在于要套出万岁心中忧虑之事呀!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京兆王之死虽说事发突然,万岁也的确需要仰仗京兆王的力量为自己维护统治,可万岁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他独自执政已有几年时间,一直政通人和,京兆王对他的影响也在慢慢消失,说实话,就算京兆王死了,万岁也不至于如此缠绵病榻,不思朝政呀!
    但是姑妈已经问出了这个问题,所以梁牧就没有再跟着又问,只是默默坐在一旁,等待皇帝的回音。
    皇帝微微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心中掂量来,掂量去了十几个来回,琢磨自己到底要不要将这件压抑已久的烦心事说出来。
    对于梁牧,他虽说也不是十分信任,可是如今的情形,那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就决定了知道那件事的人必须能够替他解决这件事,而目前他已经听说,行远已经奉了皇叔宏妙禅师之命前往了香荫国,宫中再也没有什么人能担当这份重任,若不冒险试一试梁牧的用心,恐怕自己真是回天无力了!
    但是太后这边就难说了,太后保不准会抓住这个要害,对他进行逼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帝想起两天前,太后带着宁德郡王的儿子进宫来探望自己病情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提起过:若是万岁当真龙体欠安,宁德郡王之子忠义无双,万岁大可先将监国之任赐予宁德郡王之子,待龙体康复之后,再做道理。言下之意:你要是不胜其任的话,最好早点做准备,把位子让出来,也免得耽误国家的前途!
    所以,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太后知道!
    可是,太后就在眼前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自己又该怎样把这件事传递给梁牧呢?
    皇帝略略沉吟,笑道:“其实,也没什么要紧,就是京兆王在遇刺之前几天,对朕说道,他有一副绝品名画,叫作‘喜上眉梢’图,据说乃是徐熙的传世真迹,他本想要献给朕赏玩几日,谁知就是那之后没有几天,他便遇刺身亡了,朕想来想去,竟像是那副画为他惹了杀身之祸似的,所以心中沮丧,难免愁肠百转。正所谓:‘病从心上生’,朕也是因此闷闷不乐,才生出这缠人的病症来!”
    说罢又想起了什么,对梁牧道:“爱卿若再去京兆王府查验的话,不妨顺便将那副画拿出来,朕想将此画作为京兆王的陪葬,也算一番心意。”
    “微臣遵旨,但不知那副画放在哪里,京兆王可曾对万岁提起过?”
    梁牧没有点破皇帝的谎话,因为只有他知道,在京兆王府中查询命案的这几天里,他已经将府中翻了个底朝天,根本没见过什么徐熙的“喜上眉梢”图,皇帝这么说,一定是碍于太后在旁,才虚与委蛇的!
    “哦,朕记得京兆王当时说,那副画就在书房的集锦格子里收着,是卷起来的,若是第一层没有,便是第三层上了!”
    “微臣领旨!”
    梁牧深深一礼,对万岁道:“不知万岁还有什么吩咐?”
    皇帝看了看太后,身体忽然虚弱下来,连着咳嗽几声,道:“太后前日所说,要宁德郡王之子监国一事,不知太后可曾和他提起过么?”
    梁太后本是竖着耳朵要听皇帝心中的烦恼,谁知皇帝和梁牧扯了两句什么画儿的事之后,就将话题转到了监国之事上来了,太后虽说有些不快,可听皇帝的意思,竟是有心让宁德郡王之子监国的意思,便道:“未得陛下恩准,哀家岂能擅作主张?”
    “既然如此,明日朕便传旨,召宁德郡王之子进宫,协理监国!”
    “陛下,此事是不是太仓促了?”
    梁牧知道姑妈的心思,对于宁德郡王之子也早有耳闻,所以不太认可皇帝的这个决定!
    “梁爱卿,你只要早些了结了朕的心腹大案,朕就心满意足了!”
    皇帝主意已定,挥了挥衣袖,重新躺到了龙榻上,这个意思很明显,要是他们没有别的重要事情,就退下吧!
    梁牧无奈,只好向皇帝和太后告退,走出了皇帝的寝宫。
    从寝宫里出来,沿着宫门外的回廊一边往外走,梁牧一边回想着刚才皇帝所说的“喜上眉梢”图来。
    京兆王府中既然没有这幅画,那么皇帝所说的秘密肯定就在这四个字里!
    “喜上眉梢”?这明明就是最普通不过的一副花鸟画名字嘛!
    慢着!
    梁牧突然站住,望着台阶尽头绿茵茵的草坪想到:万岁说,那副画不在第一层,就在第三层,既然那副画只剩下这四个字存在,这四个字岂不就是四层?不在第一层——第一层是个“喜”字,就在第三层,第三层是个“梅”字,喜梅、喜梅!什么喜没了,才能让一国之君焦头烂额、身染重病?
    难道是——
    梁牧吓出一身冷汗!
    玉玺没了?
    当皇帝的,把玉玺给弄丢了,岂不是做不得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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