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就看见李东宁脸上的印子，只是没注意，以为他是睡觉衣服隔出来的印子，李东宁一侧脸他就看清楚了。左脸的牙印儿。而且这牙印儿离得可够远的，樊程黎想咬你的姑娘嘴得有多大呀。
    没等李东宁说话樊程黎在一边就笑的喘不过气来，捂着肚子，手搭在李东宁肩上。李东宁往后撤了一下，他就搭在桌子上。
    “我说，东子你这脸是让那个妹妹给亲了一口啊。我说这嘴可真够大的了。跟我舅老爷那头驴能媲美了。”
    他不知道的，李东宁脸上的杰作，正是出于可以和他舅老爷驴媲美的他的嘴
    李东宁皱着眉看着他拿过他的水瓶在饮水机哪儿接了水递给他，好让他快走。樊程黎拿着水心想着到底怎么回事儿就喝了一回酒他无缘无故的摔倒了脸，李东宁又不知道让谁给咬了一口。这倒霉催的。。。。
    江帆坐在位子上怎么个姿势都不得劲儿，眼睛一个劲儿的往苏棠那瞟。平常睡觉的日子但是现在毫无睡意。他们这节课数学小测，说是小测但是他们的数学老师刚修完产假，家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张嘴要伺候的祖宗，根本拿不出多余的时间来。做完的试卷发下去答案打乱试卷的顺序让学生给学生看。
    江帆认识字，如果能把数学试卷上的字分开江帆就都认识，把他们摞到一块儿，他就有种看天书的感觉。江帆像往常一样写上名字就等着数学课代表收。
    一抬头他就看见苏棠埋着头很认真的写作业，江帆看了看自己的空白试卷，拿起笔在上面也开始些写。
    数学老师把几个学习好的试卷收上去也把苏棠的卷子给拿上去了，这里面就他考的最高一百二十题的分儿他做了一个拓展，得了一百二十六分儿。数学老师私下里找了他跟他谈了话，也给他一份数学答案，把班里的卷子分给了他一份儿。
    苏棠皱着眉看着手里的试卷，他用不着数学老师给他的答案，自己看看那些步骤也能给他判卷子。但是苏棠看着手里的试卷眉头紧紧地皱着。满满的试卷写的跟高考作文似得，但是出了选择题蒙对几道之外剩下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公式公式没写，定理定理也都不对，上面给的已知证明条件他不用自己往上编，真是没条件上也要创造条件也要上。江帆有条件但他也是个睁眼瞎。苏棠拿着试卷来到江帆的座位上。
    江帆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苏棠拿起江帆只是用来瞎转的笔。开始给江帆讲试卷。江帆看着他还没回过神儿来呢。
    “看我脸干嘛，我脸上有题啊，看试卷。”苏棠说
    江帆把目光撤了回来低头看着他的试卷。苏棠的好看的手在蚂蚁一般挤得卷子上写写画画动的江帆心猿意马的。注意力根本没在他讲的题上面，看着他那双白净纤长又富有骨感的手想着自己摸他手那回，和在旅馆自己亲他那一回。
    “你听懂了吗？”苏棠一句话吧江帆从幻想里拉了出来
    “啊？啊，，，奥听懂了，听懂了。”
    “那你再给我讲一遍。”
    江帆瞬间有点尴尬，捂着嘴咳嗦了一声。
    苏滩叹了口气说“就算你是体育生成绩再好，高考没成绩上大学也是不现实。”
    苏棠不说这句话他也明白，但是学习这个东西就算你耳濡目染在别人那儿明白，考个好大学就能有好的未来的不成文的理由，但是不想学就是不想学，就算你明白看着那满满带着答案的试卷和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字你也是看不下去。
    苏棠看了他一会儿拿着自己拿来的空白试卷准备回位儿。
    “苏棠”江帆拉住了他。
    苏棠回过头看着他，等着下要说什么话。
    “你能教我吗？”江帆定定地看着他
    苏棠冲他一笑肯定的说“我除了学习可什么都不会”过了很多年之后江帆也记得，苏棠穿着校服稚嫩有好看的脸上冲他回头的那一笑。
    江帆笑着大声带着欢喜说“就是学习”
    苏棠回位儿，他同桌手跟慢镜头似得伸过来一袋儿瓜子，苏棠侧过头看他。韩明熙急忙缩回了手，就跟偷油发现人来的小耗子似得，看的苏棠一笑。
    韩明熙看他心情不错问“吃瓜子吗？”
    苏棠摇了摇头“不吃”
    “那你能教我一道题吗？”
    苏棠笑了一下“能，下次直接问就行了，不用问我吃什么。”
    “不是，我是真想问问你想不想吃瓜子。”
    苏棠长得不赖但是那副表情凑在一起就能在脸上拼凑出几个生人勿近的几个大字来，但那也架不住他长得养眼，韩明熙是真心想和现任新同桌多多交流几句。
    正在满头看着教案的班主任，被一段敲门声打断。班主任推了推眼镜儿，抬头看着从来就没踏过他办公室门口的江帆。
    班主任一阵疑惑看着江帆说“进来”江帆走到他们班主任的面前。
    “你有什么事儿吗？”班主任疑惑的开口
    “老师我想和苏棠在一个位儿上”
    “理由”
    “我想学习，需要人来辅导。”
    他们班主任到没有嘲笑他嘲笑他，推了推眼镜儿说“你能学习我很开心，即使你是体育生，我也带过几个体育生平常也是跟你一个样儿，但没人想你这么敷衍我。”
    江帆听到这尴尬的挠了挠鼻子
    “至少他们是认真的敷衍我，这样吧你能上自习课的时候你能下位儿找找班里学习好的带带你，我刚把他调到前面去因为你把他在弄回去，其他同学会有意见。调位儿要等到这次考试过了之后，你成绩有所上进，苏棠自己也愿意我就把你们调到一个位儿上去。”
    江帆从班主任哪儿回到教室，李东宁和樊程黎以及几个他们校体队的人抱着球等着他。
    “帆儿，打球去吧。”樊程黎隔着好几米就开始叫他
    江帆走过来看见李东宁脸上贴着俩创可贴，即使这样还是掩饰不住脸上的伤。樊程黎好的倒是快脸消肿了。江帆笑了笑说“不去了”
    “不去了？今儿是怎么了？”
    “我得去看书呢，你们去吧。”
    “看黄书啊。”樊程黎说，他们那一帮人一阵哄笑。
    江帆斜了他一眼，随手拿起第一排不知道谁的数学课本来拍了拍他的胸脯“老子要发愤图强的学习，博前程呢！”扔下这句话大步摇摆着进了班，留下一帮人大眼瞪小眼儿，都心想江帆这是抽什么风。
    江帆回位儿拿了自己的试卷搬着凳子在坐在苏棠旁边。“来再给我讲讲题吧。有几道我还不明白呢。“
    苏棠抬起眼来看着他问“你有几道是明白的”
    “都不明白”
    “，，，，，”
    苏棠从第一道选择题开始给他讲，关于这道题的定理，分析解题步骤那一道都无比的清楚，他给江帆一张空白试卷，是他向数学老师要过来的多余卷子，江帆的卷子实在是写不开了。
    江帆这次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苏棠讲题上，偶尔的心猿意马一下，意识到重新拉回思绪。一节晚自习苏棠就着数学课本上的知识定理给江帆讲完了选择题和填空题，选择填空最后一个都有些难度，废了些力气，但是江帆听懂了。
    苏棠发现江帆其实挺聪明的，脑子很灵活，有些定理和解题步骤他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
    下一节课是语文课，江帆听的也是无比的认真，字字不差的认真听讲，语文老师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好几遍，快下课的时候还看了一眼江帆问他听懂了吗，江帆点了点头。语文老师出门的时候还疑惑着呢，今儿是怎么了，这是苏棠走之前头一个听他讲课的学生。
    江帆觉得苏棠真的挺不一样的，不是指他的长相突出也不是指他的性格外冷内热，就只是一个小小的问话方式就不一样。比如别人给你讲题会问你听没听懂，而苏棠却问的是“我讲的明白吗？”江帆发现自己真实越看越喜欢他，少了那份疏离，多的是纯纯粹粹的喜欢。
    语文课下课江帆又来找苏棠
    “你去厕所吗？”江帆问
    韩明熙侧过头看着江帆，他可还从没听过男生上厕所拉帮结伙的呢。
    苏棠本来是不想去，但是他坐了两节课的题了，脑子有点儿缺氧。想出去溜达一下，就跟江帆一起出去了。外面刚下完雨一出门就觉得凉了。
    “哎，你冷吗？”江帆问
    苏棠缩了缩脖子说“还成。”
    江帆看着苏棠索瑟的样有点儿后悔把他叫出来了。脱下外套给苏棠披身上。
    苏棠把衣服扔回给他“我不用。”
    江帆又把衣服塞到他手里说“我热，不用你拿着吧。”
    苏棠看着江帆的确也没个冻得样儿，也没跟他客气直接把衣服套在了身上，江帆笑眯眯的看着他。江帆比苏棠宽出不少去，穿着他的外套及更显得他肩膀瘦，又比他矮一个头，苏棠跟江帆站一块儿从远处看就像一对儿毫无违和感的情侣。
    “你今儿怎么没回家啊。”江帆问
    “我回家干嘛。”
    “你又不是住校生，不是不上晚自习的吗？”
    “奥，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啊，今儿不行晚自习有数学，数学老师讲题。”
    “你数学错几道啊。”
    “一道。”
    “那一道？”
    “最后一道拓展题。”
    苏棠说完他就哑口无言了，人家做错拓展题拿的是满分以外的分儿，他却连最简单的题都要抱着课本公式做。
    进班门口之前苏滩要把他的衣服脱下来还给他，江帆没能让他脱下来阻止着说“你穿着吧，我不冷。”
    回到座位韩明熙就问他你穿着谁的衣服。
    苏棠看着数学卷子上的拓展题头也没抬的说“江帆的”
    韩明熙疑惑的看着他，又看了看远坐位儿的江帆。他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