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走后苏棠就重重的嘘了口气。按老师的直觉们来讲，苏棠是那种好学生来着，他刚来这个班班主任想要在前面给他腾一个地儿，苏棠看着前头人挨人低着头脑袋瓜子感觉挤得慌。看见后面有一个单独桌子上几本杂七杂八的书的单独座位就跟班主任提出要去哪儿。他却没想到给自己招了个麻烦过来，要知道这样他早跑前面去宁可跟人家挤挤。
    收拾收拾书包就准备要回家，他家离学校不算太远但是赶回去的时候天也有点儿黑了。
    江帆和李东宁还没到三中的门口，就看见一个屁股猥琐的在墙角哪儿撅着，来回的晃悠。李东宁上去就是一脚也没惜什么劲儿，樊程黎捂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冲着他们呲牙咧嘴。
    “东子，看清楚了在踹啊，我这要是正脸对着你，下半辈子的*福可就没了”
    李东宁和江帆都笑了，江帆说：“不清楚还不踢你呢。哎你不是说不来了吗，隔这儿撅着屁股又想什么妖儿呢。”
    樊程黎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看着他俩说“我刺探军情，多个人多个力量。”
    “多个人多个拉后腿儿的吧。”李东宁笑着说，樊程黎换了副表情冲他瞪眼“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
    “行了行了，快走吧”江帆打断他们俩，和他们并排着向三中学校门口走去。
    “帆儿，就这么过去啊，咱要不在门口先探探他们的人数？”樊程黎小声的对江帆说。
    李东宁最见不得他这种怂劲儿，蔑视的斜了他一眼说“你要是害怕就回去，别搁这儿瞎比比。”
    樊程黎一听他说话也急眼了“李东宁我他妈没欠你钱吧，天天朝我呲火儿。老子欠你的。”
    “你他妈是谁老子。”李东宁说着就要上去，江帆拉住了他，隔开他们俩“行了啊，来劲了，在别人学校门口你俩先干起来了叫什么事儿。老实的等着”樊程黎隔着江帆冲李东宁比了个中指，李东宁骂了他一句傻逼。两个人就都不说话了。
    三中放学比他们晚半个小时，他们不逃课也能堵上人，但是今天三中的人都走没了，也没看见他们想堵的那几个人。
    李东宁疑惑的说了句“不应该啊，那几个人又不住校，怎么一个也没出来。”
    樊程黎一看人没出来就来劲了“他们该不是听着风声害怕了提前走了吧，嘿~我他奶奶的就知道，就数三中那帮孙子最他妈的怂了。”
    江帆也正迷糊着呢，按理说三中的人不可能现在不出来。旁边他们学校同一个体育队的一个人就跑了过来“你三个怎么还在这儿呢，程昱和咱校体队的跟三种那帮孙子在前面饭店门口干起来了，哎，江帆。。。”
    江帆他们没等这个人说完，就开始往前面猛冲，他几个虽然就不卒打架，放着程昱一个人肯定应付不过来。
    他们三个人跑到哪儿他们学校和程昱正和三中那些人打的不可开胶呢，江帆问候了一句他们祖宗，甩下衣服上去就开干，二中校体队队的和三中校体队的都在饭店门口打起来了，旁边的路人看着这一帮半大的小伙子打群架打的那么狠匆匆瞥一眼就走了，也没人上去多管这闲事，饭店老板怕有人在门口出事儿影响自己的生意，立马报了警。
    樊程黎挑了个长得白净看起来好揍点儿的人，结果还没跟人开打就让人咬了一口，忍不住大叫了起来“哎呀我草，你他奶奶的属他娘的狗的，张嘴就开咬。松口，你他妈的松口”不管他怎么叫唤那人咬住他肩膀死活就是不撒口。一会儿樊程黎听到了警车的声音觉得不对劲儿，拍了拍咬他的那人“哎，兄弟，你再不松口一会儿咱俩都得进局子了啊。”那人一听抬起脸来，樊程黎一看差点坐地上，这他妈的比我牙都白。晚上放家里点根蜡，都能反光的阳光普照了。
    那人一听见樊程黎说什么立马松开了嘴，转身就跑，速度比追兔子的狗还快，跑着跑着回头喊了句警察来了。这些刚才还难舍难分的高中生立马跟逃荒似得散了。
    他们四个跑到拐角的一个小胡同口，都气喘吁吁的。
    “我说程昱，怎么回事儿不是说上哪去堵人吗？你怎么在哪儿跟他们打起来了。”李东宁说
    程昱推了推眼镜儿抹了把挂了彩的嘴角说“我晚上放学饿了，去三中的时候故意绕了个道儿，想买买点儿吃的，结果就碰上了。那几个人看见我穿着二中的校服就朝我开骂。我就上去了，谁知道你们校体队儿的有几个人也在旁边的，结果一帮人就打起来了。”
    程东宁心说这孩子智商是高可也够彪的了，一个人穿着校服就敢上去单挑。这要不是校体队的在哪儿，你还指不定吃多大的亏呢。
    樊程黎心想应该是三中那帮人逃课出来在小饭店吃饭呢，正好让程昱堵上，大概是没想到好学生打扮的程昱打起架来这么猛，就以为他是个怂蛋才敢这么挑衅他。三中和二中一直不对付，三中那帮人专挑软柿子好捏，隔三差五就去二中门口去堵好学生，不学习混着玩的校体队牛逼的他们是一个也不敢惹，这就是横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神经病的。就算江帆就领着四个人上去堵人，三中那帮人不敢上的也多，大多数都是纸老虎。江帆实在看不先去外校的人这么欺负他们学校的人，领着校体队的几个人把三中那几个叛逆给揍了顿，老实了不长时间又憋不住的炸毛了。
    江帆喘了会儿，抬头一看几个人脸上都挂了彩，樊程黎肩膀上的牙印儿最为明显。
    江帆笑出了声来说“樊程黎，你这是让谁给亲了口。”
    李东宁和程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还往外留着血呢。那颜色和他的白衬衫简直就是交相辉映。关键咬他的那兄弟牙还不齐，歪歪捏捏一排很不规则的牙印儿。挂在樊程黎身上莫名的很有喜感。
    李东宁看着笑了起来，程昱看了一眼也忍不住扑哧笑了一下转过头去。
    樊程黎红着脸说“我哪知道跟我打架那孙子属狗的，别让我遇见他。”
    苏棠回去的路上想着橱柜里还有什么能吃的东西，他记得还有一把面条，路过超市的时候买了点儿咸菜。就和这一顿对付一口。
    回到家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儿，他知道他姨又来看他来了。
    苏棠把书包放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姨刚从厨房里出来鼻尖上还冒着细汗。
    “解玉回来了。”
    “恩”
    “饭都给你做好了，来吃饭吧。”
    苏棠坐到饭桌上拿着筷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对着一桌子的美食下手。他姨看见他迟疑的模样说：“别愣着了，吃啊。”
    苏棠拨了口米饭进嘴里，他姨给他往碗里夹了一大块儿鱼肉。饭桌上一阵沉默，他姨试图找话题，但抬头就看见苏棠沉默的吃着碗里的米饭，就像把整个世界都隔绝开来。生生的把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我吃饱了，先去写作业了。”苏棠放下乘米饭的空碗，菜一口没碰，起身就要往自己的房间走。
    “解玉。”他姨叫住了他，苏棠脚步停了下来。
    “解玉，你跟我回家吧，以后我来养着你，你别怪你妈了。”
    苏棠的背影明显的僵了下，随后传来不带情感的声音“我没怪他，也不想跟您任何一个人走我自己一个人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儿过得挺好的。您就别惦记了”说完回了卧室，反锁上门。
    他姨在外面敲了好一阵门，里面也没个动静，叹了口气说“解玉，我把钱给你放桌子上了，这是你妈给你的。我给你买了鸡蛋和两箱牛奶，正是上高中的时候，你记得多补补。”说完带上苏棠家的门走了。
    苏棠靠着门站了一会儿，仰着头努力不流露任何情绪。苏棠想没人要就没人要，有什么好难受的，他一个人这么多日子也熬过来了。他姨家是不愁吃穿但再好那也是别人的家，给他一个金窝还不如自家的狗窝来的安心。等平复了点儿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自己的账本，上面写着他借他姨的每一笔账，他记得清清楚楚。等以后挣钱了就还给他。
    苏棠知道他妈不可能给他钱，他背着书包拿着自己的病例站在她家门口的时候，她能毫不犹豫的摔门把他挡在外面，像躲瘟疫似得躲着他。怎么可能给他钱，这些钱都是他姨给他的。
    给他他就拿着，他现在也需要钱，高中上学他没住校但是他中午不能回来，周日的时候放一天假他能发一天传单赚五十块钱，两个多星期的饭钱，其他的都存起来交学费，但是他在能存，也存不上学校要的各种各样资料费和对他来说是个不小数字的学费。他现在迫切的想上个好大学，只要能考上他就有了学历就可以挣钱，也不用每天掰着手指头一块钱恨不得掰成八半儿花算日子的过日子了。
    苏棠的爸妈在他八岁的时候离的婚，刚从民政局离完婚他爸妈牵着苏棠不认识的两个人迅速结了婚。苏棠就成了多余的了，给谁谁也不要。本来是有亲爹亲妈的孩子却被他亲生父母给扔进了福利院。在福利院呆了两年，苏棠的爷爷知道后把他接了出来，为此苏棠的爸还跟他爷爷大吵了一架差点就断绝关系。苏棠和爷爷生活了三年多后爷爷死了，给苏棠留了一个房子和五千块钱。苏棠他爸在房子钱和苏棠之间反复打量，后来他爸果断的放弃了房子和那五千块钱。养一个孩子等他成人要废多少精力。就这样苏棠在他爷爷留给他的房子里自己和自己过起了日子。一过就是四年多。
    苏棠晚上躺在床上，想着以后的事儿，翻来覆去的开始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