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章:精诚所至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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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以继日地赶回了镜湖山庄,怜生身心俱疲,下马的时候都险些摔着。
    玉生在半途和他们分开,独自去往十里画庄,两地相隔不远,等看望过莫问,怜生再去和段青讨论聘礼的问题也不迟。
    莫问的气色好了好多,原本消瘦得不成样子的身形长回了不少肉,看着再也不是风一吹就倒的模样了。
    “公子。”阿靖看到叶舟,转告了一句话:“老门主说,小公子他带走了。”
    叶舟平静地说了一个字:“哦。”
    “……”怜生不由好奇,“他真是你儿子么?”亲生被带走了就这反应?
    叶舟并未作答,他看着怜生,问:“你不是困么?”
    不说还好,一说他就困得不行,摆了摆手就往客房跑,跑太快,他和刚进门的宁承天撞了下。
    “看惯了你的另一张脸,这模样倒是不习惯了。”云恒在笑着说道。
    宁承天把他的脸扳回来,“你只要看我的脸就够了。”
    云恒在:“……”
    怜生耷拉着眼皮:“要叙旧等我睡饱成么?”
    宁承天和云恒在同时侧身,给怜生让道。怜生跑了,叶舟让阿靖去厨房做点吃的,他关上了房门,转过身对宁承天道:“我想请你们帮一个忙。”
    宁承天看向他:“什么?”
    “查个人。”
    云恒在坐在桌边撑着头:“何人?”
    “昆仑居,千弄嫣。”
    ……
    怜生睡饱,伸着懒腰出门,小灰拍拍翅膀飞到他肩膀上,亲昵地蹭着他的脸。
    “怜生。”阿靖迎面走来,端着一碗面,“公子说你起来会饿,我下了面,你将就着吃吧。”
    怜生一番感激过后,捧着面碗狼吞虎咽起来。
    阿靖看着他吃得满嘴是油,问:“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休息几天,然后去十里画庄。”
    “去那干嘛?”
    “收聘礼。”怜生说:“我姐姐要嫁人啦。”
    夭夭谷谷主嫁人,此事扔江湖上肯定炸开锅,但玉生在三年前“当众身亡”,她的身份,是要藏着掖着的。
    怜生正和阿靖聊得风生水起,有人敲门,是叶舟。
    “什么事?”怜生把碗放下,嘴一抹,趴桌子上懒洋洋地问。
    叶舟手里攥着一封信,他递给怜生:“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告诉你。”
    怜生皱眉,他接过来看,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脸上浮现愠怒之色,不过他看完后就冷静了下来,不置可否道:“若廉王爷能待木良好,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是他们的事情。”
    换作是当年的怜生,只怕已经冲过去找廉王爷算账了。
    叶舟摇了摇扇子说:“子臻虽风流成性,但从未做有违道义之事,他自然亏待不了木良,只不过,木良愿不愿意接受他的补偿,我就不知道了。”
    怜生把信放桌上,叹了口气:“就看他能不能跨过这道坎了。”
    叶舟的扇子敲在怜生的头顶:“你还是多思量思量自己的事情吧。”
    怜生捂着头瞪他:“我又怎么了?”
    “你以后,何去何从?”叶舟扇子一张一合,挑起他的下巴,颇有地痞调戏良家少女的架势。
    阿靖在一旁,呆若木鸡,看着两人越来越近,他回过神,把碗筷一收,逃也似的离开了这充满暧昧气氛的屋子。
    怜生抬手打掉叶舟的扇子,“我不想那么早隐居,等姐姐成亲后,我就去游山玩水。”待在万壑山那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和隐居没啥区别。
    叶舟定定看着他,目光灼灼。
    怜生被看得发毛,他别扭道:“你……你不愿意就算了。”
    “你要带上我?”叶舟问。
    “废话。”怜生迅速道。
    叶舟喜不自禁地将他拥入怀中。
    怜生不自在地在他怀里转了一圈,看到掉落在地的信纸,他说:“写封回信给廉王爷吧。”
    “写什么?”
    ……
    回信用的是飞鸽传书,雪白的鸽子落在廉王爷书房的窗台上,扑腾了两下翅膀。
    廉王爷搁下笔,抱过鸽子,解下它腿上的信件,展开的纸张上只有一句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廉王爷把鸽子扔出窗外,他看着那句话,定了定神,揉了下太阳穴,他开口:“来人。”
    很快有人进书房:“王爷有何吩咐?”
    “备马。”
    “是。”
    “还有,把小管事叫来。”
    “是。”
    木良正在核对王府的账本,莫名其妙被叫去了王府大门口,一匹骏马立在门口蹬着蹄子。
    “王爷要出门?”木良问带他来的下人。
    “是。”
    廉王爷很快就穿着便服出来了,他一个旋身上马,稳稳落在马鞍上,对木良招手:“过来。”
    木良愣了下,缓缓走到马的一侧。
    “上来。”说话间,廉王爷就把把他提上了马,抱在了怀里,“坐稳了。”
    “王爷!”木良惊叫,“这、这……这成何体统?!”王府门口的侍卫纷纷行注目礼,看得木良无地自容。
    廉王爷很自然地圈住他的腰:“我带你去个地方。”
    木良目露疑惑,不过廉王爷没有给他发问的时间,他喝了一声,驾着马的飞驰起来。
    骏马停在了城外一处歇脚用的凉亭附近,廉王爷下马后,又把木良扶了下来。
    “木良。”廉王爷指着前方宽敞的道路道:“马上有银票和干粮,你若是想离开,本王就放你走。”
    木良睁大眼睛:“王爷这是何意?”
    廉王爷垂下手,问他:“你不在意我们发生过的事?”
    闻言,木良低头,他当然在意,他不是断袖,这种事是没办法一下子接受的。
    “你不愿,我不强求。”廉王爷缓缓伸出手,“但是你若是有一丝留念,我便许你一世安好,只要我在一天,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廉王爷是何许人也,天佑城最风流的亲王,对一个小管事许下这样的承诺,说出去都没人信。
    “王爷,我只是一个下人。”木良哽咽道,“不值得……”
    “值不值得本王说了算。”廉王爷用不容拒绝的语气道。
    木良犹豫再三,他看了看马匹正在啃草的马,又看了看廉王爷迟迟没有放下的手掌,他一咬牙,走到马前,拉住缰绳。
    廉王爷的神色有些落寞。
    “王爷。”木良牵着马走到廉王爷面前,“我不会骑马,咱们再不回去,城门一关,就要露宿荒郊了。”
    “你说……回去?”廉王爷抬头看着木良。
    “嗯。”木良点头,“除了廉王府,我无处可去。”
    廉王爷欣喜地把木良抱上马,然后自己翻身坐在他身后,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往回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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