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三章 谋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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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意思?”
“罗修不仅仅是一个出色的心理医生,学者;他还是一个顶级的催眠大师,你知道吗?”池卫急迫的说出:“他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对人催眠,任意发号施令的!我敢肯定,肖云的死绝对是他搞的鬼!你明白吗?他杀你,太简单了。”
催眠?
方亦淅的思路,电光火石之间撞击出了炫目的火花——一直以来有什么困扰他的东西呼之欲出,被巧妙忽略掉的;在这一句话后,豁然开朗!
他终于看见了那是什么。
从来看似迷惑不解的答案,原来在这里。
恰似电影的情节,他终于了悟:关于他话里的生死操控,关于选择自动权的解释。他早该想到的,只是被与俗世生活隔开了的这项特殊技能,刻意抹煞了。
肖云自杀之谜,到此拨云见日。
“亦淅。。。。。。”
电话那边,池卫着急地小声轻叫着。
“池哥,修是心理医生,他有这个本事很正常。我相信,他不会用来做坏事的;更不会用来杀人。”
亦淅说的很坚定,毫不怀疑的态度。其实心里很明白,他是会那么做的。
池卫多少有些失望,连忙掩住了,镇定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敢肯定,他没有给你催眠过?将来,他不会为了某种目的,对你催眠?。。。。”
啊?!
亦淅呆想了半天,良久无话可应。
是的,他的确没有想过这个复杂的问题。
长期以来,他根本不知道罗修还有这个能耐,可以随意操纵他人的意识。可如今,经他人之口他得知了真相,说不害怕,不顾忌,那是假的。
以罗修的能力,只要他想这么做,自己防不胜防,不可能有还手之力。
他会这么对自己吗?会吗。。。。。
应该不会吧。。。。。不会。
单是为了这份不惜抛下一切,奋不顾身的爱情,他也不会的;方亦淅反复在心里对自己重申。
“他,不会的。”
“好吧,我希望你是对的。。。。。。”池卫怆然地叹了口气,才说:“但是,如果你万一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别忘了打电话给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谢谢。我记下了。”
亦淅心神不属地缓缓应道。。。。。。全身的神经线,像是绷紧了弓弦,拉得太满濒临断裂的边缘。
放下电话,几日来晴朗明媚的心情,凭空遮上几朵乌云。
即便亦淅再是对这份感情坚定不疑的相信,池卫那番话还是起到了不大不小的负面作用。如阳光里,投下了一道阴影:在心头,挥之不去。
等到晚上迎得罗修归家,注视着他的每一个举手投足的目光,都不自觉地带了层提防的色彩。
他见过罗修化身魔鬼的样子——残酷、冰冷、狠绝;其狠辣的手段,无情到让人心生绝望。为此,曾感到生不如死,万念俱灭。
现在,仍心有余悸。
说起来,罗修这一天的日子过得也不轻松。
好不容易单刀赴会,平息了工程项目上股份转让的内忧外患;连一口热水还没来得及喝,便接到了陈至荣可称得上是“兴师问罪”的电话。
陈至荣口气生硬,冷淡;若是拿温度计来测的话,百分百是在零下20度以下,有滴水成冰的感觉。
罗修很尊重陈至荣,按照辈份他是晚辈,还得叫声“叔叔”;不免又添了几分畏惧。
陈警官是个老刑警,人冷漠,孤高,说话简单明快,不留余地。多年与犯罪份子打交道的经历,使本人自身形成了一种强烈到压迫的气场;罗修对着他,也不得不感到应付得吃力。
只要站在他面前,总觉得哪里底气不足似的。
通话的内容,简言以概之,即两句话一件事:让罗修在周六下午三点,到“若茗茶舍”去见他。特别强调了,一定要准时、和风雨无阻的出现。那语气里,没有任何征求的意思,纯粹是口头通知。
罗修在他话里,模糊地感到:老爷子,动了雷霆之怒了。看似平静无奇的水面,实则暗潮涌动;指不定什么时候,翻起大浪来,才是真正的灾难呢。
末了,陈警官挂电话前,冷飕飕地说了一句:“你现在做事,手段越来越高明了。我还真得刮目相看。。。。。。”
这绝不是赞扬之词,意在言外。
罗修心底泛起,说不清的很不好的预感。
大概是这般琐事缠身,纷纷扰扰几时休的繁杂;罗修晚上回来显得比平日还要疲惫一些。脸色,也不算太好。
亦淅自然相对以往,伺候得更加小心翼翼,体贴入微。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了晚饭。令亦淅欣慰的是,罗修的胃口还不错。
饭后,罗修仰靠在沙发上,随手翻看着文件。亦淅有条不紊地收拾着屋子,不时眼角的余光谨慎地溜过他的脸——神情看似专注,又有几分三心二意。也不知是不是听者有心,莫名地觉得他气质中,自然而然地裹着一团看不到,摸不着的变幻无常。深奥得像奇妙的宇宙,你永远也触碰不到他最真实的核心。
亦淅无可奈何地在心里长叹:要走进他的心,太难了。那也许是世上最遥远的地方,拼尽一生,都无法到达吧。
这边厢独自庸人自扰,这样的愁肠百结的心思,罗修当然没有察觉。
临睡时,亦淅放好了洗澡水。
罗修无理取闹似的缠上来,非要两个人一起泡热水澡不可。浴室的白色陶瓷浴缸并不小,但两个大男人坐在里面,还是局促。
亦淅觉得这画面有些滑稽得别扭,死活执拗不过罗修的坚持和跋扈,他也只得老老实实地配合。
罗修从后面抱住了他,手不安份地在他光洁的皮肤上游走。。。。。。。怎么看都不像是洗澡,更像是调情。亦淅似乎体会到了他内心暗藏的焦虑,没有表示太多的抗拒和阻止;一味任他胡闹下去,像纵容一个任性捣蛋的孩子。
直到亦淅被逗弄得面红耳赤,娇喘不止,罗修这才停了手。展开大浴巾裹住他的身体,打横抱起掷到床上。
顺着惯性作用,亦淅的身子在床垫上轻弹了一下:不偏不倚地正落入罗修宽阔厚实的怀抱。
这个人,浑身像着了火,熊熊燃烧——落下的每个吻,在亦淅身上燎起朵朵妖冶的花团锦簇,奢靡而妩媚地盛放。。。。。恰如沉溺于情欲之中,几近烧灼得万劫难复的淋漓痛快。
身体的深处,承受着爱人肆无忌惮的鞭笞;亦淅反而觉得这让他安心。此刻,肌肤之间结实的拥抱,碰撞要比热情的承诺,飘忽的未来,让人感到实在。
身体总是比语言更为诚实。
每到这时,方亦淅才会真切地感受,他拥有罗修。这个人,是属于他的。而他,也是身有所寄的人;不是一个孤孤单单游走的灵魂。
相信爱情,即使它给你带来悲哀也要相信爱情。
鱼水之会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亦淅的身子化成了一滩春水,眼神涣散到无法聚焦,只能气若游丝地吐出一声声求饶般的呢喃。
“修。。。。。修。。。。。别。。。。”
“越来越会耍赖了。。。。。算了,今天放过你。”
罗修满目的宠爱,嘴角翘上笑意,说着悦耳的调笑之语,结束了自己的征伐。
亦淅遍身狼藉,瘫在床上,任由做恶的人将自己抱进浴室。
激烈的运动过后,罗修心平气和,萧静之水。亦淅虽是倦意袭身,头脑中尚有一点清明伴随着罗修的心境怡然,而渐渐放松下来。
到了周六下午出门前,罗修特别叮嘱亦淅在家好好呆着,自己见一下朋友绝不会超过两个小时便可赶回来。
他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按照以往同陈至荣见面累积的经验,他们二人的谈话大多支持不到半个小时,就难已为继了。
亦淅送他出门不到五分钟,这人又急急忙忙折了回来,不厌其烦地再次嘱咐了同一篇话。
对着突然变得婆婆妈妈的罗修,亦淅偷偷窃笑,甚至猜测这人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冷静下来,大脑里有根神经倏忽敏锐地捕捉到了某种分明的信号:罗修刚才的表现很奇怪,他在不放心些什么?
难道?。。。。。。不及深想,心脏先警惕地揪紧了。
作者闲话:
各位亲们,由于接下来的几天要忙于往外地搬家,可能要耽误更文几天。今天双更,以表歉意。谢谢大家的支持!请大家多多收藏和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