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期许终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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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妄被风南曲拎住前襟,他半跪眸色沉沉贴近风南曲,趁其不备欺身将风南曲扣在床上,唇划过他的嘴角,“那徐某肉偿如何……”
风南曲见徐妄漆黑眼眸里酝酿起的漩涡,心道这个臭不要脸的又想给本公子灌迷魂汤,摄魂术都不惜使上了,真是无耻至极,当即腰身一用力将徐妄掀开折身骑到他身上,抹了一把刚刚徐妄亲过的嘴角,终于如愿以偿的狠狠掐着徐妄的脖子。
“徐大舵主,别以为本公子不敢杀了你!”风南曲松开死死掐着徐妄的手,恶狠狠的说道。
“原来风公子喜欢在上面……”,徐妄笑道神色不变,猛的抓住风南曲的手腕将他扯进怀里。
风南曲不防被徐妄扯了下去,想到徐妄真是越发厚颜无耻,连他的豆腐都敢吃个干净,不禁用力磨了磨牙,很没风度的一口咬上了徐妄的颈侧。
徐妄轻轻擦去颈边血迹,放在唇边伸出舌尖舔了一口,披散的墨色长发衬着漆黑的眸子越发深沉,“狐狸也开始咬人了,风大馆主是瞧不上徐某吗,在徐某看来这买卖可不亏……”
风南曲拿着帕子细细擦着一柄小巧的匕首,婉转的翻了个白眼,“狐狸可比不上狼,肉偿?是要吃了本公子还差不多,本公子哪有那个福分让徐大舵主屈居人下”
“风大公子这么说,可真叫徐某失望了……”,徐妄起身笑的叫人琢磨不透,他解开腰带,苍白修长的手指移向衣领扯开,露出一片莹白胸膛,墨色长袍缓缓褪至腰间,美好曲线尽展,徐妄笑道,眼里似有两簇火焰,“这样如何,风大公子可满意……”
风南曲眼睛不由自主将不该看的地方看了个遍,他僵硬的转过身脸色铁青,将手中匕首恨恨不停插回去抽出来,磨得嚯嚯响,咬牙气的声音都发抖道:“徐大舵主,这这次,可真是下本……说吧什么事又要劳烦本公子……”
“听闻风大公子易容术不错,过几日徐某要见一位故人,这次可真要劳烦风大公子了……”徐妄收起嘴角始终挂着的笑,眼里降了寒霜,连嘴角也是冷的。
他转过身,只见光洁如上好暖玉般的后背,腰际有一块狰狞的伤疤……
徐妄不告而别走了已有几日,他这个人间祸害是走了,却留下了一堆麻烦,其中一个最头疼的要数徐妄弃子,被逐出青山教的痴情种子小林栋了。
林栋这人不大,寻死觅活的本事可真不小,这几日各种生无可恋手段,搅的风南曲脑仁都疼了。
昨夜趁着众人不注意,小林公子又病殃殃的从床上起来想撞墙自尽,可惜几日未进食力道不够,这会儿人还晕着躺在床上,终于消停了一会儿。
风南曲只得亲自来照顾林栋,怕那些没甚眼色的下人又看不住他。风南曲原来是怕这小叛徒死在自个儿这招来青山教,后来不知怎么就变了心境,看他的时候心里隐隐心疼起来。
是啊,小叛徒和那个时候的自己太像,如何不心疼呢,曾经的他至少比林栋要幸运,那人不像徐妄这么冷血无情,他相信在那人心里是有过他的,只是……
林栋不知被什么梦魇住了,痛苦的哼了一声,风南曲回忆被打断,见林栋额上出了许多冷汗怕是人不好受。风南曲剥下他的衣服拧干帕子替他擦了整个身子,又怕受风用被子将林栋裹了个严严实实,忙完这些风南曲额角已有些薄汗。
“徐妄那个白眼狼有什么好的,真是个傻孩子……”,风南曲指尖轻触林栋不安分微微颤动如小扇子似的睫毛,他躺下搂紧了裹住林栋的被子,长长叹了一口气,困意袭来风南曲闭上了眼睛,沉入梦境。
梦中风南曲回到了多年前林海苍山的苍云派,那时他还未被逐出师门,他还是沈南风最喜欢的小师弟,从小到大宠着惯着的小师弟沈曲风。
苍云派地处北界,是北方第一大派,师傅沈苍山一生未娶膝下无子无女,只收徒三人继承衣钵。
首徒沈南风是前朝遗孤,师傅多年前受故人委托收于门下,日后苍云派掌门。二徒弟沈意风原名张易之,家世显赫是张陵大将军侄子,口才了得与各派之间往来皆是他打理,最小的徒弟风南曲了,身世不明。
师傅至始至终未提起过风南曲的身世,直到他被赶出师门之时,风南曲最后逼问,沈苍山摇了摇头还是只字未说。
即便师傅不说,风南曲似乎也猜到了,他长相自小与旁人不同,鼻梁挺直高耸,笑时眉眼细长如丝,发色带着几分异域女子般的褐色卷曲。
前朝纷争四起战乱频繁,北疆许多异族女子被抓来当做娼妓,异族女子与中原人血统不纯正的孩子诞生,那些孩子或被弃之,或因面容皆姣好,深得世家子弟喜好,豢养府中成为娈童。
风南曲不知他是何种,那时他不在乎,他唯一在意的,心里只有他的大师兄沈南风,直到逐出师门到至今也未曾改变。
师傅曾叹气对风南曲教诲道,执念太深伤己更伤他人,你越想抓住它不放手,它就如同风筝线勒至骨肉伤的越重,世间的事情又怎可能凭你一己之力,就能握住的,切勿执念太深,早些放手随他去罢。
或许师傅已经预料到一些事,可风南曲不信,情之一事何来执念太深,又何来回头是岸,从一开始那份情,便再也收不回来了,他认定的自此一生不会再动摇分毫,绝不可能回头的人,只沈南风一人。
那日,沈南风惊怒交加的推开他,拔出身侧掌门佩剑,剑身闪着冷冷的光,一剑刺入了风南曲的左肩。初秋的雨浇湿了他们,风南曲不知是雨水模糊了双眼还是泪水,他只觉浑身发冷。
沈南风的声音比那日的冷雨更冷,他拔出掌门佩剑,眼里杀意四起,他说:“原来他们说的是真的……”
身旁的动静让风南曲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眼前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紧紧盯着他,苍白的小脸上尽是惊惧。
风南曲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衣襟半敞,双手搂着怀中人的腰间,腿更是缠在小叛徒身上,一副登徒子的模样,虽说两人隔着厚厚的被子……
风南曲纵然浸淫风月场多年,也难堪的一时不知如何面对,他飞快的起身整了整衣襟,斜眼装作不经意的瞟一眼林栋,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怕是人家已经误会去了。
风南曲扭扭捏捏见半天也没个动静,突觉不对劲猛的转身一把掀开被子,只见小叛徒在那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小脸又白了几分,风南曲缩回手,按着额角只觉得头疼心道,这又是怎么了……
风南曲耐着性子好好安抚了他一番,林栋方才抽抽噎噎伤心的说:“他……他真的把我卖给你了吗……”
敢情本公子做了恶人,风南曲扶额,才发现手中少了一把趁手的扇子,想到也是徐妄那个千年祸害作的孽,一张俊脸气的扭曲,狠狠磨牙心中咆哮道,“徐大祸害你最好死在外边,不然再让本公子碰见非将你不千刀万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