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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拒了白慕晴的出游邀约,蓝烨终于得到一个好机会约红叶去听音乐会。维也纳爱乐乐团与奥地利钢琴大师的合作巡演,贵宾票。蓝烨理着高级定制礼服,想象着一会儿红叶的样子。
公寓楼下,蓝烨坐着黑色的宾利,看到红叶穿着黑色礼服走出来。,剪裁得体的礼服把红叶的身材衬得十分好,宽肩窄腰长腿完美的呈现在眼前。白色的衬衫领结打得平整,领口出的手帕也是精心整理过的,透着一股优雅与高贵。当红叶坐进车里的时候,蓝烨仔细的观察了他的礼服。没有任何标签,料子是上成货,如果不是高级定制,也是名牌。虽然知道靠衣服去评价一个人的身价太过庸俗,但是蓝烨还是会忍不住想,这是红叶自己的,还是白慕杨给的。
一旦对一件事情上心,就会发现越来越多的线索。蓝烨这些日子自己观察着,也找人暗中调查着,发现白慕杨同红叶的走的似乎很近,但是又十分隐蔽。他查出来,那个要红叶陪夜的小制作人,在被红叶打了之后,白慕杨暗中料理了一些后续事情,还同一些人打了招呼,不要招惹红叶。还有蓝海酒店,虽然那是蓝家的产业,但是红叶能到那里去弹琴,是白慕杨的关系跟酒店的经理打了招呼。还有红叶住的那套公寓,是白慕杨身边最信任的大秘书闻墨名下的。红叶身上很多不自然的事情都经不起查,但是越查蓝烨的心里就越纠结。
坐在贵宾席上,蓝烨微微抬头看到了包厢区一个熟悉的身影。白慕杨也来了。
这位白家的家主,坐在二层的包厢里俯视着一层正中的贵宾席,眼底带了一丝玩味。注意到蓝烨看到了自己,他请挑嘴角,对他还点了点头。
蓝烨被白慕杨这样直接的打招呼行为吓了一跳,僵硬着点头示好之后,马上移开了目光。再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红叶,蓝烨的心在突突的跳着。
辉煌的音乐厅里,红叶看着大师的演奏,眼里泛着水光。红叶眼中对于钢琴,对于演奏的渴望是如此的明显,蓝烨看着他,只觉得心疼。
红叶应该是坐在明亮舞台上的钢琴演奏家啊。而不是浪费自己的大好才华,跟着那个没有什么前途的乐队,消耗着自己的青春与才华
中场休息的时候,红叶借口去卫生间,离开了很久。蓝烨动了动身子,舒展了筋骨,同时假装无意的瞥向了白家的包厢,没有看到白慕杨的身影,他叹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底的不悦。
再次回到座位的红叶看着舞台,眼底带着兴奋。这让蓝烨有些诧异。
“你看上去很高兴?”
红叶对着蓝烨笑到:“嗯,刚刚看到大师了,运气好跟他说了两句话。”
红叶这种仿佛追星族近距离接触到偶像般的兴奋,让蓝烨心里一软。他突然十分想助红叶一臂之力,让红叶站在钢琴演奏届的顶端,看着他成为一颗闪耀的星,一颗自己托起来的,属于自己的星。
大师下半场的演奏一如既往的引人入胜,蓝烨渐渐的也听入迷了。每首曲子演奏结束后,蓝烨三言两语同红叶评论着,话题共同,想法也相近,蓝烨觉得十分开心。比起同白慕晴参加那些无话可说的无聊活动,蓝烨觉得同红叶在一起,才真正让自己释放开来,得到一种更深层次的共鸣。
返场的加演,大师让所有人出乎意料,他放弃了一曲安排好的曲目,换上了一曲钢琴独奏。
“献给我最好的学生,今天他能看到我这场演奏,是他的荣幸。”
大师在话筒前一句德文,让红叶笑了。在场懂德文的人,听了也会微微一笑,然后私下看着哪一位会是大师的学生,不多的几个外国面孔是他们猜测的对象。蓝烨不懂德语,只看红叶笑了一下,便开口问到:“笑什么?”
红叶弯着眉眼说:“没什么,只是开心。”
大师最后的独奏曲目颇为华丽繁复,技巧性极强,红叶在台下看着,如饥似渴,恨不得把老师每一个动作都刻到脑子里。技巧,是会随着年龄和资历沉淀的,红叶知道同大师相比,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终场的掌声长久不断,蓝烨看着红叶的手都拍红了,他不由得握住红叶的手指,红叶诧异的看着他。
“轻点儿,都拍红了。”
“诶,我高兴啊。”
蓝烨笑笑,松开红叶的手,任由他去了。只是手掌还残留着属于红叶的温度,让他的心里有些难耐。
散场后,蓝烨看着红叶走在自己半身前的位置,脚步关快,一双手在空中放平舞动,似乎是在弹琴,那节奏颇似大师最后一首曲子。
假意弹奏了一番,红叶收手叹到:“就技巧来说,我果然还差的很远。没想到这曲子还能做这样的指法。”
“多练就好,技巧就是这样,做熟练了才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红叶点点头,同意蓝烨的观点。
“啊……很久没有听这么痛快的音乐会了,谢谢你。”
“你我不必说谢字,”蓝烨笑着,“你平时不听音乐会么?”
“以前会听,这几年几乎没有了。没有时间,也没有人一起。今天有你,真的很开心。”
蓝烨停了脚步,他突然想问红叶,白慕杨不会陪他么,今天白慕杨即使自己来也不会叫上他么?但是这些话却说不出口。私心里,蓝烨觉得自己能够陪着红叶让他开心,让红叶的心里有自己,逐渐取代白慕杨,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刚刚走到音乐厅的大门口,蓝烨看到了那里停着的一辆黑色车子和站在车边的黑衣保镖。那保镖制服上的纹饰告诉蓝烨,那是白家的人。而此刻,走在前面一点的红叶停下了脚步,看着那车子和保镖,转身对蓝烨抱歉的一笑,说到:“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一步了。”
蓝烨上前拉住了红叶,看着那属于白家的车子,压着心头的酸楚,问:“谁来接你?”
红叶看看蓝烨,又看了看车子那边,眼里似乎犹豫了一下,轻声说:“一个……朋友。”
“是白慕杨。”
红叶知道那保镖身上的纹饰无法骗过蓝烨,在蓝烨如此直白的说出来之后,他也只好无奈的点点头。
“你……”
蓝烨的停顿,让红叶心里十分的忐忑,以至于微微低着头,不敢看蓝烨的眼睛。
“算了,你走吧,注意安全,有事情及时给我电话。”
红叶点点头,转身往车子走去。
“红叶!”
红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蓝烨。
“唉……”
最后,蓝烨咽下所有的话语,换做一句长长的叹息,摆摆手看着红叶上了那辆车子。
蓝烨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彻骨的心痛,也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对红叶的欣赏已经变成了爱。而这种目睹所爱投入别人怀抱的感觉,真是烂透了。蓝烨想追上去,拦下那辆车把红叶拉回自己的怀里,然后告诉白慕杨,红叶是他的人,由他护着。但是,那份属于蓝家的包袱,禁锢了蓝烨的脚步。
真是失败……
蓝烨悻悻的回家了,之前同红叶一起欣赏音乐会的好心情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