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单程睡得迷迷糊糊再睁眼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但是很快想起自己身在何处。自己明明被范希哲抱着在教室里睡觉，这是眼睛一闭一睁又到了哪里？
    “范希哲，你在吗？”他近乎本能地喊出那个名字，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慌乱。这一天的时间里，在这个陌生且满是吸血鬼的地方，这个比自己起码小十岁的男孩儿已经不知不觉成了自己唯一可以依赖的救命稻草。
    “醒了？我在这里。”法希哲摸摸单程的脸安抚着，单程抬头仰望，原来自己正枕在范希哲的腿上。
    “呃……我们这是到哪里了？”他听到范希哲的声音，整颗悬着的心一下子就落了下来。他想大概是他一次次坚定的保证，让自己情不自禁去信任他吧。
    “教室，已经放学了。我怕影响你睡觉，就让他们关了灯。”范希哲平静地说道。
    “噢，是这样啊。”他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你说什么，我都睡到放学了？你们上午几节课啊？”他噌地坐了起来。
    范希哲按住他，让他别那么着急，“本来上午就两节课，一节正课，一节自习。每节课一个小时，中间休息一个小时茶点时间。你才睡了两个多小时而已。”
    那他们岂不是上了一上午的自习课？单程懊悔地低着头，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像话。身为一个老师上课睡觉，而且直接睡到放学。不过这学校抓学习也太松了，上课时间那么短，能保证升学率吗？
    “他们也才走，我们去吃饭吧。”范希哲伸手开灯，然后整间教室瞬间明亮了起来。单程不适应地刚想闭眼，范希哲就已经拿手帮他挡住了光线，直到他适应了才收回手。
    单程不好意思干咳两声，低下头嘴角情不自禁弯了起来。
    “走吧。”范希哲站了起来，伸手到他面前。
    他看着递在自己面前好看的手，忍住去握住的冲动说道，“不要把我当小孩儿，我可是你的老师。”他忽略那只手，站起来拍拍范希哲的肩膀，一个人先走了出去。
    范希哲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心说看来自己还要继续努力。他快步跟了出去，发现单程在门口等他。
    “怎么这么慢？明知道我不认路。”单程说完才注意到自己好像撒娇的语气，赶紧扭过头，自顾自随便挑个方向埋头就走。
    范希哲扶额，走快两步把他转了个方向，然后在前面带路头也没回说道，“跟紧我。”
    单程愣了一下，然后不自觉地抿嘴微笑，走快了几步紧跟在他身后小声回答，“好。”
    他偷偷看着范希哲帅气的背影，突然觉得即使来到这样一个满是陌生鬼的地方，能够遇见范希哲，也是一种幸运。就算熬夜吃点苦什么的，也值得。
    其实单程并不习惯半夜吃宵夜，但是他必须慢慢去适应这个夜班时间，不然接下来的日子就没法过了。一路上遇到很多已经吃完午饭的吸血鬼，少数和范希哲打着招呼，大多数都是远远看着。范希哲倒是正视前方管走他的路，让别的吸血鬼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