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程被范希哲拎着往回走的感觉很不好。他用尽全力甩不开，索性抱着棵树不走，“我好歹是老师，你就不能尊重我一些？”
    “好。”范希哲松手，等单程放松警惕要跑的时候，直接把他打横抱了起来，“乖一点，我真的很困。”
    单程虽然还是很不满，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范希哲疲惫的脸，就这么心软了。小声嘀咕，“什么嘛，让我乖一点，跟哄小孩似的。”他撇撇嘴，发现自己和范希哲那张帅到极致的脸距离如此有限，于是不淡定了。
    “范希哲同学，不管这份工作是不是真的，我可警告你，不经本人同意就吸食人类鲜血的行为是违反共存法则的违法行为，要负刑事责任的。”他把自己心脏狂奔的紧张视为为自己的生命而担忧，于是揭竿而起就地声明。
    范希哲并没有去看他，只是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好不让他乱动。他踢开门直接上楼把他放到床上才回答，“我不吸血。你也赶快睡觉，你应该已经知道晚上要上课的事了。”说完自己也躺到床上，一个翻身又把单程抱进怀里。
    单程现在心里高度紧张，怎么可能睡得着？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回家去。他看着身边范希哲的睡颜，又有些发愣。他赶紧一咬舌头唤醒自己，然后疼的直流眼泪。
    大概是太闲了，他开始想些有的没的。吸血鬼不怕太阳吗？白天能出门。门口保安是人类，按理来说，这就说明吸血鬼白天不能上班的呀？
    他伸出一根手指，看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去碰范希哲的脸，手感真不错，不像是被太阳晒坏了的感觉。不是冰的，也不是硬的，跟人类一样，但就是微微的凉，摸上去很舒服。他记得看过一些几百年前拍摄的丧尸片，于是本能意识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捏了一下，肉没掉。果然也不是丧尸的感觉。
    “你不睡觉，在这摸摸捏捏干什么？”范希哲睁开眼睛，长长浓密的睫毛小扇子似的掀开来。
    “呃……我只是在想你……”他说不出口，尤其是在范希哲那样形容之后，听起来一定很奇怪。他本想说，他在试一下手感的。总不能说检查一下你是不是被太阳晒坏了？
    “睡觉吧。”范希哲又闭上眼睛，搂着单程的手臂再次收紧。
    单程本来也是从小被弟弟抱惯的，估计小孩儿都喜欢抱着什么睡觉。可是毕竟面前这个男孩儿是个陌生鬼，一想到这一点他就多少会有点儿紧张。他动了动身体，见范希哲眼睛又有睁开的意思，马上问道，“你真的，不吃我吗？”
    范希哲眼睛都懒得睁开，“我又不是丧尸。”
    “对不起，我没有种族歧视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真的，不喝我的血？”
    “不喝。”范希哲沉声回答。
    “那你会不会不是吸血鬼？”单程突然眼睛一亮。
    范希哲终于不耐烦地再次睁开眼，慢慢靠近单程，“要不要，我露出牙齿给你看看？”他又靠近了一点儿。
    单程忙闭上眼睛，“我信。”然后就觉得一个微凉的吻轻轻落在了额头上。再睁开眼的时候，范希哲已经睡着了。他摸摸额头，和弟弟的吻感觉不一样，怎么吻了额头脸上也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