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东大陆攻破西大陆妖王城，捷报传来，东西妖兽大陆即将统一。
    就在此时，九尾妖尊回城，成为妖兽大陆唯一的王。
    众妖宴时，九尾妖尊却未出现，只扔出一段旨意，大意是由将军继续代政。
    举国震惊！
    可却也无人反对。
    私下里，修妖者都为这位将军，取代号——魔将。
    而现在这位将军，正站在伽邺皇宫中，那位重伤的妖尊床榻旁边。
    “伤成这样。”古宵楚皱眉看着那个连人形也化不出来的九尾妖尊。
    白樊坐在床沿，长叹了一口气：“他执念报仇，如今虽伤重，却也大仇得报，算是了了一桩业障。”说罢，他转头看向古宵楚，十年不见，这个青年越发的成熟稳重了。
    一举一动，仿佛都带着不可撼动的力量。最重要的是，那浑身的萧杀之意，如今只是靠近，就能感觉得到——
    对此，白樊蹙眉：“你是怎么了，怎么……”
    “我没事。”古宵楚平常地笑笑。他能有什么事？
    “修为呢？这十年无人督促，可有懈怠啊？”白樊故作轻松地拍了拍古宵楚的肩头。
    说来也是他们太过不负责，来到妖兽大陆整整十五年，十年前他便被小狐狸抓去了火灵山，逆境修行。在这之中，领悟了白虎道，又帮助小狐狸杀妖王报仇，这才能回得来。说实话，这十年他是真的不知古宵楚的情况。
    古宵楚没有拍开那只手，只是笑得随和：“自然不会懈怠的。”
    “那就好，我们出去聊聊。”白樊看了他一眼，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
    ……
    “小狐狸这身伤没个一两年是痊愈不了的，这妖兽大陆还是得你多费心。”白樊呲牙笑。
    古宵楚瞥他一眼，摇头：“欠你们二人的人情我已还，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离去。”
    白樊一愣，小心地问：“去凡人大陆？”
    古宵楚笑，“迟早该有那么一天的。有些事，也该着手准备了。”古宵楚眯了眯眼，望向西边。
    最西的地方，有条河，渡了河，就是他归去的时候，也是他实现誓言的时候。
    白樊摇了摇头，他阻止不了。
    这些年，他也试着联系过上界，但是却仿佛被谁阻止了一般，没有回应。
    秦芙央……不，那颗蛋，也完全没有了消息。
    白樊看了一眼古宵楚，不太敢提秦芙央这三个字。他也曾想过，若是古宵楚能忘却，那也是不错的。
    当初他在灭门之祸时救下秦芙央，是因为那是古宵楚此生的命定情缘。如今……秦芙央若真的回不来，兴许时间长了，也就能忘了呢？
    说到底，白樊还是不懂情爱。
    他若是知道古宵楚真实的想法，大抵会炸毛吧。不过古宵楚也没有想过告诉他就是了。
    “你领悟了白虎道罢。”古宵楚看了他一眼，如此说道。
    白樊一怔，哈哈笑出声，“都是被逼的。”唉，说来话长，还是不说了。
    古宵楚看了看他，手一震，九霄塔从印记之中滑出，一道神印从中飞出，落入白樊后背，直至消失。
    “我本以为找齐图腾者是很难之事，结果怎都是我身边之人呢。”古宵楚轻笑一声，收回九霄塔。
    白樊哈哈干笑两声，不语。
    “你一早便知道，图腾者将来要杀荒鬼拯救苍生罢。十岁时寻到我，说要护我到青龙道三层，临走还给了我一个通往妖异境的空间钥匙，恐怕妖异境中有什么，你也一清二楚罢。那么现在已过了十五年了，连你也成了图腾者，你是否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古宵楚锐利的视线锁定面前干笑的人，严肃得不允许他敷衍过去。
    “……”白樊看他一眼，陷入沉默。
    好半晌，他才说：“我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