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还难受吗？”顾寒把桌上的书收到了程晔的小书包里。
    下午放了学没过多久顾寒就如约来接人了，见程晔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顾寒心下放心不少。林小胖则打了声招呼就溜之大吉了，顺道还带走了不明就里的路明。程晔惊叹于他的识相，决定以后少嫌弃他。
    “没什么感觉了，就是淤血消得有点慢。”
    顾寒点点头，把他的书包单肩背在了背上，伸手去扶他。
    程晔顺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见他还是有点无力，顾寒忍不住问道，“要不要我背你？”
    “没事儿，不用了。”
    “程晔。”程晔一回头，就见到刚好从办公室里回来的陶珊。小姑娘依旧扎着双马尾，穿着校服，搭着一双半长的格子袜。说话的声音清脆，面上粉若桃花，整个人都元气满满，“老师说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不用写作业了。”这可是她争取来的福利，但小姑娘没好意思说。
    虽然手没有残，但不用写作业也是棒极了。程晔愣了三秒钟，立即喜笑颜开，“谢谢，我知道了。”
    陶珊红着脸，羞涩地说道，“不，不客气。”
    “那我先走了。”程晔决定这几天他都不舒服了。
    “哦，再见，路上小心。”陶珊笑着挥了挥手。
    送别了陶珊，一听说不用写作业程晔整个人都荡漾了，顾寒都有点不忍看了，似笑非笑地说道，“小晔，要是不舒服我们一定要去医院看看。”
    程晔顿了顿，半晌才咧着嘴打哈哈，“嗯，今天天气不错。”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见他这副模样，顾寒不由失笑，伸手揽过他的肩膀以便更稳得护着怀里的人。
    再一次被叫住的时候，是在校门口。程晔真觉得自己有点撞大运，一天就有两个人外找，还都不认识。
    “我刚去你们班找你了，他们说你已经走了。”书包随意的单挎在肩上，衣服也有些松散地凌乱，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住少年整个人都透着的朝气。少年挠了挠头，抱怨道，“大下午的开什么班会啊，还好你走的慢。”
    程晔满头黑线，等他说完了才问道，“你是谁？”
    “啊，你不记得我了？”少年有一瞬间的呆楞，“我那天还抱着你进医务室，你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囧，怎么有种抛弃了谁的无良感。程晔想了想好像真的有这个人，那天他还不断吐槽公主抱这个姿势太无语呢，“是你啊，谢谢了。”
    少年连忙摆手，“你说这个多不好意思，要不是我们。。。”
    昨天他还和顾寒说是摔了一跤，今天要是在被拆穿他直觉得自己肯定会倒霉，程晔赶紧打断他，“没事，我已经好了。”一边给他使眼色让他别提这茬。
    “哦，那就好，我昨天过来找你都没看见人。”少年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见程晔的暗示，自顾自地说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回来找我，所以专门过来看看你的情况。”少年越说越跑的远，“你不是腿不好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你才腿不好呢！程晔气势汹汹地准备反驳，结果还没说话就被镇压了——顾寒稍稍收紧了放在他肩头的手。
    “他昨天被我带去医院了。”顾寒声音清冷，听不出喜怒。
    少年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愣了一下才问道，“你是他哥哥吗？”
    顾寒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我有点饿了，我们回家吧。”程晔拽了拽顾寒的衣角，抢在少年说话前接过话头，他完全不相信少年不会坑他。
    少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善解人意地说道，“那你快回去吧，我明天再来找你好了，你如果有事也可以随时来找我。”
    “嗯嗯，再见。”程晔赶紧摆手，顺便再推了推顾寒示意他快撤退。
    顾寒垂眼静静地看了他几秒，如古井深潭的眼眸，令程晔有些心虚。半晌他才松开放在程晔肩上的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回家吧。”
    程晔弯了弯嘴角，眼眸中有流光闪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