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白玉佩 回忆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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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子风上了三楼,就将自己关在天阁。楼主被气跑了,最近几百年他又没招待什么人,现在整个三楼就是夏子风一人。夏子风关门的声音响彻三楼,却在二楼与三楼之间的一道法阵前被阻拦下来。楼下几人看到微微显出阵形,又在下一刻隐在空气中的一道屏障,想对宁远帝说些什么,又没有说出口。
    这道屏障将三楼遮住,只露出设阵人想露出的东西,同样的栏杆,后面同色的门窗,众人却偏偏看不见踏入三楼就“消失不见”的夏子风。夏子风进入房间,却是很快从房间对着后面小巷的窗户出来,他已经换上一身白衣,戴上金色面具,像是发泄一样,用着极快的速度从一间间房子的屋顶上掠过,即使在白天,修为再高的人也只看到似一道轻烟飘过。夏子风全然不知自己已经用上了“鬼步”,很快藏在暗处的几个散修高手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只得叹一声,又闭上神识修炼去了。
    夏子风落在鬼邪喝茶的院子中,自顾自地从鬼邪手中接过鬼邪刚到好的茶,一口气喝光了。鬼邪淡然的给自己再倒上一杯茶,看了夏子风一眼,没有说话:什么情况?!没断胳膊腿儿,怎么有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咦,又不太像······
    夏子风却拿出一块玉佩,坐在了鬼邪对面,自己先开口了:“我找到家人了,我原来应该叫凌君影。”鬼邪以为夏子风应该是对谁咬牙切齿,再来计划计划步骤什么的,听了夏子风一句不知是喜是忧的话愣了半天:家人,应该是好事吧,他娘亲······应该是父亲一方的吧,可我怎么就感觉他不怎么高兴呢,臭小子自打那年起就让摸不着脾气了,这是准备哪一出?
    夏子风却始终没有看向鬼邪,用指腹细细的摩挲着有字的一面:“你知不知道,娘亲把它交给我时,告诉我这块玉佩我必须好好保存着,后来,她告诉我这块玉在世界上独一无二,我才很不情愿的收下的,再后来,我差点把它当了,在娘亲······娘亲她······,这是娘亲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了,我只有靠着它才能回忆起娘亲,才能一次次活下去。”夏子风一会儿笑着,一会儿又仰面看向天空,不让眼泪流下来。突然,他跳起来,用袖子在脸上一抹,指着鬼邪大叫:"你不会在茶里下药了吧,本公子今天怎么净想掉眼泪呢!’’
    鬼邪挥挥手,无奈的看向自家差点就要哭的徒弟:“不就是找到老爹了嘛,干嘛这么激动,想回去就去,大不了你那个爹不靠谱,你再回学院里,要不去老子那儿转上一圈也行。”再让徒弟说下去,估计这宅子他都要给拆了。
    “本公子今天心情好,抒发抒发感情,不行吗?”果然夏子风被浇了这盆冷水,提了提袖子凑上前来“什么叫‘不就是’,什么叫‘大不了’,什么叫‘······’?”
    鬼邪"冷汗连连’’,却注意到“心情好”,呦,这事八成就成了!鬼邪心里差不多猜到了,却问道:“怎么不想回去?”
    夏子风果然停下了逼近的手,坐回位子上,一脸纠结:"其实,我很早就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娘亲即使在那一天,也只是告诉我‘不要将玉佩的事告诉其他任何人,有缘会见到’什么的,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
    鬼邪骨子里也是个性情中人,人类的一套诗书翻过了,终究学不来,此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这些年,我也没花功夫去查查,本来想着也就那样了,我照样活的自在······,半个师父,我突然想去我娘亲生活过的地方看看。就是,我那皇帝老爹······。”
    “皇帝老爹!!”鬼邪不等夏子风说完,脸色一下子不好了:怪不得“凌”那么耳熟呢,其他都好,可万一这小子在皇宫里出了点事,到时候是皇宫遭殃,还是小子的小命不保呢。万一他掉根头发,那几个老家伙还不要了我的命,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师傅徒弟都一个脾气,可我怎么更喜欢这小子多一点呢。算了,就由着他吧,倒是便宜凌正远那个老小子了·······
    ············
    已经回到龙宇殿的凌正远,脑子里依旧是那块白玉,已是入夜,还残留这几份未退的寒意,诺大的寝室里点着炭火,再加上自己是修炼之人,倒也不是很冷。
    十六年前吧,也是这样一个夜晚,莲儿总是不时递上一杯热茶,或是替我紧紧披风,可······,没想到她竟然留下来了一个孩子,这些年莲儿还好吗?莲儿,或许我没有资格这样叫你吧。我已经错了一次,不管怎样,不管他认不认我,那个孩子我都会照顾好的。十六年了吧,有些事情或许该结束了,我不能再错一次了······
    凌正远正想着,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只白色的鸟,白色的鸟极快,很快飞进开着的窗户里,这是一只鹰。白鹰停在书房的桌上,脖子上用银链吊着一块菱形状血红的宝石,凌正远一喜,是那位!
    凌正远从白鹰腿上取下一张字条:城门处,接儿子。不知为什么,整张字条上却在写字时被划破了好几处······
    白鹰又飞走了,像来时一样,没有惊动一个护卫,凌正远却握着字条将六个潦草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那孩子和那位又是什么关系?月亮又西偏了一分,却怎么也想不出头绪。
    ············
    一夜很快过去,刚平静了些许的大街有挤满了许多人,宁远帝连夜让人拟的皇榜在天刚亮的时候就贴在了城门外。大体是寻得七皇子凌君影,小皇子改立为八皇子。皇榜旁边,宫廷画师还根据昨天夏子风易容后的那张脸画了一张画像,尽管是口述所得,但确实画出了三分神韵。
    话说,昨天夏子风在鬼邪那儿也是坐到深夜,鬼邪中途趁着上厕所让白鹰送了个信去皇宫,夏子风并不知道。后来想到指不定皇帝老爹要找的真的是“叶婉儿的儿子”,再加上自己恶劣的态度,估计不会再找上门了,最多就是因为“不敬’’要来抓自己,那不让惹麻烦,我先走一步不行吗?
    打定主意今天早上离开帝都的夏子风将"唐雪城’’在鬼邪面前提了又提,弄的鬼邪一脸怪异,这小子不是要今天去找他爹吗,到时候见见小女友还不容易?怎么弄的跟要离开帝都似的。不过想到才见面没几天的徒弟真的被人“抢”走了,鬼邪的脸色又不好起来,一声不吭地将吃完早饭的徒弟丢出了大门。
    走到城门处的夏子风终究敌不过自己的好奇心,向一干看热闹的人走过去。好奇心害死猫,古人诚不欺今人也。用一丝丝灵气避开人群,终于站在皇榜前的夏子风,盯着皇榜看了半天。后面的人挤上来,却怎么也挤不开前面的小子。
    终于,夏子风盯着这幅他以后评价为“毫无神韵,不达本人百分之一”的画看了十几息后,认出来画上的人就是自己,顿时惊叫一声:“这不是我吗?”这一声说不高却也不低,再加上夏子风认为这张“一般”的脸没多少人见过,戴着就戴着吧,而且皇宫里暂时没有人大清早出来找麻烦,于是人群有里而外的静下来。夏子风正琢磨着这张皇榜的用意,寂静让他诧异的回头向后望去,顿时,大多数人都看见了夏子风与皇榜上相似的脸······
    夏子风被围在人群中央,死死贴着那张皇榜,这么多人,“空间瞬移”暂时不能用了,总不能全打晕吧,“诸位认错人了”有用吗······想着,夏子风抬起头时瞬间有些“慌张茫然”,一副手足无措,任人摆布的样子。
    城门处异常的躁动迅速引来大批官兵,看守皇榜的两名精甲军早已经骑马回宫里报信去了。很快早朝上也不平静起来,很多大臣都想见见这个迄今尚未露面,就因为一道口谕就有了一处府邸,万两身家的皇子,据说连封王的封号都连夜定好了,就等本人了。
    朝堂上,凌正远一挥手,迎接人马就出发了,时间紧迫,又要保证安全,这些人都是从精甲军中挑出来的,自然没问题。宁远帝却脸色不大好,不过却没人能看出来,刚刚影卫传来消息,七皇子在人群中手足无措,脸色不是很好。如此一来,昨日被七儿子避开的“夏清莲”的“夏”就与“夏子风”的“夏”无关了,若是那个夏子风,怕是直接会打出城吧,夏子风将来是个人物,却也是个隐患。凌君影与夏子风是两个人,一个得护着,一个用不了得除掉!宁远帝坐在这个位子几十年,自然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护着的只能是亲人,对百姓则是一种责任。
    整个皇宫听到这个消息最平静的就是最小的八皇子,他尚且不知道这个又把他向后挤了一个位置的哥哥,会改变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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