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前半个多月，商业区和大街小巷就已经盈满了过节的气氛。挂满装饰的圣诞树，红色的彩带，包装好的礼物，传唱在街头巷尾的圣诞歌。
    付宇函今天起很早，他一大早就去了躺医院。圣诞节一整天都会很忙碌，先来看过奶奶，回家路上买了丰盛的早午餐。有元子恒爱吃的，加了小蘑菇的蛋卷。
    付宇函提着食物回家，元子恒好像刚洗完澡，他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客厅的落地窗外照射进来的眼光温润而明媚，给男人的侧影嵌上了一层格外好看的光晕，朦胧得令人心醉。
    听到门口的响动，元子恒转过头，“回来了？一大早去哪了。”他端着咖啡，杯子里的热度还未退去，袅袅上升的水气看起来温馨平静，空气中弥漫的咖啡香气令人安心。
    付宇函眯着眼睛笑，摇了摇手里的袋子，“我去看奶奶了，然后买了早餐。”
    元子恒看了眼时间，快11点了，付宇函不在的时候倒不觉得，他现在的确有些饿了。
    坐到客厅的地毯上，付宇函把食物摆满整个茶几。
    元子恒也学着他坐到地毯上，把人搂过来拉近怀里，盘腿圈着他。付宇函身上穿着粗线的针织衫，抱起来很舒服，像个大毛绒玩具。元子恒撩起他的下巴，心满意足地看到自己昨晚留在他白皙颈子上的印记，泛着紫红，是被狠狠疼爱后的痕迹。
    付宇函不解地抬着头，以为他要亲下来，于是下意识闭上眼睛，嘴也微微崛起，一副顺从的样子。
    “怎么，昨晚的还不够，今天还这么积极主动。”元子恒调笑道。
    付宇函回过神，用手肘对了一下元子恒的腹部，随后把注意力转移到食物上，边吃边说，“今天是圣诞节，我们要去哪逛逛吗？”
    他还记得晚上答应参加楚亦飞的派对，只是还没和元子恒提起，于是套个话。
    元子恒低头吮掉付宇函嘴角沾上的番茄酱，抿了下嘴唇，“我没安排，听你的吧。”
    付宇函用叉子叉起元子恒刚切好的蛋卷，喂给他，又叉起一块放进自己嘴里，靠着身后男人的胸膛说道，“那我要出去买东西，还要吃圣诞大餐，还要在中央广场前的圣诞树下拥吻。”
    元子恒夹过一块培根放在烤得金黄的面包上，慢条斯理地吃，听他说完随即点点头，“听你的。”
    付宇函狐疑，“你今天为什么突然这么好心，是不是在谋划什么坏事。”
    元子恒揉揉他的脑袋，声音带着宠溺，“偶尔哄媳妇开心，也是老公的职责不是吗。”
    付宇函忽地想起昨晚自己的失态，不由得脸颊发烫，连耳垂都红润得像颗饱满的果子。看得元子恒下腹又有充血的趋势，他咬住付宇函的耳垂，充实柔嫩的口感让他心中抽动，牙缝里无奈地挤出几个字，“别再诱惑我了。”
    付宇函耳朵被咬住，后背像触电般弓起，赶紧换了个姿势，呼吸却也有几分紊乱。他警告似的瞪了元子恒一眼，这早饭没法吃了。
    元子恒按住付宇函要起身的动作，眼神似在保证不会再乱来，拿过旁边的水晶虾饺喂到嘴边。
    付宇函咬了一口，另外半个捏在手里边吃边说，“吃完你赶紧换衣服，我不想一半时间都堵路上。”
    吃过饭两人穿戴好，出门前付宇函像献宝一样从礼物拿出个礼品袋，里面拿出两条怎么看都是情侣用的围巾，一条黑的，一条红的。看来是几天就准备好了。
    元子恒颇有几分无奈地看着他。
    付宇函有点儿兴奋，“这可是我和你过的第一个圣诞节，一定得怎么俗套怎么来。圣诞节这种秀恩爱给全世界看的日子，情侣挂件是必不可少的。以往圣诞节都是我吃别人发的狗粮，如今我也成了发狗粮的了。真是翻身农奴做主人了，爽。”
    这神采奕奕的小眼神，元子恒还真不忍心扫了他的兴，既然都说了随他了，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于是如付宇函所愿，他的确在这个特别的日子，用和元子恒秀恩爱的方式，成沓成沓地闪瞎了不少人的眼睛。尤其是有些不长眼的女人使劲看着元子恒的时候，付宇函直接勾住男人的脖子，来个火花肆意的热吻，立刻将那些跃跃欲试想上前搭讪的苗头扼杀在萌芽状态。
    元子恒尽职尽责陪他疯玩儿了一整天，同时吃尽豆腐占尽便宜，该摸的该亲的都没少。就差打野战了。
    到了晚上，这个圣诞节才进入主题。
    付宇函装作若无其事把元子恒带到楚亦飞的派对现场。还别说，这个颇有年头的图书馆每个房间的天花板都装饰着西方壁画，衬托着圣诞气氛尤为相得益彰。
    才到门口，来往的人从外貌到气质上就有着相当的品质了。不是锦衣华服，就是精致粉黛，每个人都有种气派的架势。原本付宇函是想两人进去后再慢慢和元子恒解释这次派对的事，结果门口愣是放着一张楚亦飞英姿逼人的照片，放得还颇大，像个大海报似的。
    付宇函这下就有点儿乱了阵脚，盯着照片嘴角抽搐了半响，瞅向元子恒的时候心里没了主意，只剩嗯嗯啊啊。
    元子恒嘴角牵起乖张的弧度，凑到他耳边，对着付宇函敏感的耳廓说，“回家再好好算账。”‘算账’这两个字可谓说得音色动人，就知道绝对不会是一般的内容了。
    而就算如此，也没人能气派得过元子恒这样站着不动就自带发光体的大卫雕像。
    元子恒脱掉两人的外套，毫不避讳地揽着付宇函的腰走进派对内。他非常适应这样的场合，对待来往络绎不绝前来搭讪，过来示好的人，元子恒手持香槟，小拇指会轻轻敲打杯柄，像个顽皮的绅士。既不拒绝，也不积极搭腔，吊着人的胃口。潜移默化地挡掉敬到付宇函跟前的酒，不是付宇函没酒量，坦白说付宇函的酒量估计比在场大部分人都要好。只是元子恒愿意护着。
    这种时候，付宇函就觉得元子恒别提多帅了，性感得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作为主办人，楚亦飞很早就到场，刚在里屋的包厢几位重要的客人谈完事情走出来。他一眼就看到大厅里正和元子恒依偎站在一起的两人，那两人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有时相视一笑，沉浸在两人的氛围里，任何人无法越雷池一步。
    可偏偏有人喜欢挑战。
    付宇函瞧见了正朝他走过来的岳玲，今天这位富家女身上一条裙子做足了功夫，似乎每一片布料上都被镶嵌上一颗颗小钻石，走起路来整个身子都在发光，直视这条裙子能闪瞎眼。
    “付宇函，你也来了。”岳玲走过来打招呼，寒暄几句中眼神频频飘向一旁的元子恒。
    元子恒默默喝着酒，视线放在人群里，根本没打算打理这电灯泡性质的女人。
    “你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啊。”岳玲这话说得再直白不过，就是想让付宇函给介绍。
    付宇函也不知是真没听出来还是故意错开话题，愣是嗯了一声就没下文了。把人家姑娘晾在当场，脸色立刻一阵青一阵白。
    元子恒心里偷笑，却还是给了个台阶下，“我是元子恒。”
    岳玲见男人总算看到自己，心中欣喜，忙不迭说，“你好，我是和付宇函一起上料理课的，我叫岳玲。”
    元子恒点个头，也算睁眼瞧了下这女人。他眉梢微挑，视线里几分惊异稍纵即逝。

    作者闲话：

    下章预告：有人欢喜有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