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最后的告白(一)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5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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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叶凯文告诉罗沐凡,他要带陆非去湖南老家待一段时间之前,罗沐凡不想再和陆非见面了。
    不过很多时候事情的发展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几天之后,正要下班的罗沐凡接到叶凯文的电话,要他那晚有时间去陆非的出租房帮陆非收拾下东西,因为,陆非终于决定要放弃那间居住了十几年的小屋,搬去叶凯文的公寓了!
    “你不去么?”
    罗沐凡略微迟疑的问道,再怎么说,给陆非搬家也应该是叶凯文主动承担的事情呀。
    “我晚点去!正和以前的一位患者见面,他听说我要回老家,特意来看我——不会很晚——再有一个小时我就到了!嘿嘿,你以为让你和陆非单独待在一起我放心呀?”
    沉浸在爱情中的叶凯文毫无顾忌的和罗沐凡开着玩笑。
    “那你放心好了!你这个大哥——是直男——我不怕有人想把我掰弯!”
    罗沐凡也和叶凯文开着玩笑。
    诚如叶凯文所说,在他心目中,叶凯文就是个依赖他、信任他的小弟弟,叶凯文的这份依赖与信任使他根本不忍心去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
    到达陆非家的时候,暮色已经很浓了,几点冷漠的残星透过没有拉开窗帘的玻璃窗,淡定的窥探着房间里的一切。
    房门虚掩着,一道冷淡的灯光从门缝里射出来,好像并不欢迎任何来访者似的。
    罗沐凡敲了敲门,没有回音,于是便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客厅,他就看到了正靠在窗前出神的陆非。
    他的侧影在灯光的抚摸下,变得灿烂温暖,使罗沐凡一下子就感到了一种久别重逢的温柔味道。
    房间里的大部分家具都已经处理掉了,只有两只装衣服的旅行箱和陆非那张放大的单人照片堆放在沙发上。
    陆非听到脚步声,转过脸朝罗沐凡笑了笑,轻声道:“你来了。”
    罗沐凡的心在刹那间狂跳了起来,抗拒与决绝如同冻结已久的冰山,一下子被陆非脸上春意缠绵的微笑融化掉了。
    不!不可以!
    罗沐凡在心里警告自己:我绝对不可以对陆非再有非分之想!既是为了叶凯文,更是为了陆非!
    “你好!凯文要我来帮你搬家,不过我看好像都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吧?”
    罗沐凡没去看陆非的眼睛,环顾着空荡荡的客厅。
    “对,都处理好了,自从十几年前你出了那件事之后,我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打理生活!”
    陆非直起身体,走到沙发前,保持着和罗沐凡适度的距离,说道:“本来我也不想再纠缠下去了——知道你是谁就行了——可是今天,你却又出现在我面前,我想,也许我该做最后一次努力!”
    “你说什么?陆非?”
    罗沐凡镇定的望住陆非,“如果你是指那次在医院花园里发生的事情,请原谅,我的确没有接受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那时候你可能需要某种移情的安慰……”
    “如果你不承认的话,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倒想以咨询者的身份,在这里接受一次你的治疗!如果你能听我把我和陶瀛凯之间的故事讲完的话,我会非常高兴的!因为,这个故事就是压在我心头的一块巨石,我就像普罗米修斯一样,不停的想推开那块巨石,可最终却发现,那块巨石总会在我筋疲力尽的时候再次出现……”
    “如果你认为我可以帮到你的话,我愿意倾听……”
    罗沐凡说着,按住陆非的肩膀,轻轻扶他坐到了沙发上,然后自己却踱到窗前,拉上了窗帘。
    “有些习惯即使是想改掉,也不可能改掉!那就是你身份的象征!”
    陆非凝望着罗沐凡斜靠在窗前的身影,喃喃说道:“也许连你——连他自己——都忘了,他和我第一次在办公室里见面的时候,就是这样做的!”
    时光的河流再次回溯到十年前,从警校毕业的陆非第一次站到陶瀛凯面前的时候,就像现在一样,被陶瀛凯按到了办公室的沙发里。
    陆非并不是一个习惯被别人随意摆弄的性格,母亲再婚的家庭为他的性格增添了些微叛逆的色彩。可是在陶瀛凯面前,陆非的叛逆却没能奏效,虽然陶瀛凯硬按着他的双手令他浑身不自在,甚至有些反感,但一看到陶瀛凯笑嘻嘻的模样,他想发火的心情却又瞬间消退了。
    对于陶瀛凯,他早已有所耳闻,这是个干起工作来没日没夜的工作狂,也是个天生的刑警!虽然年龄上差不了几岁,可已经是刑侦界小有名气的干将了。
    “你要是有心的话,跟着陶瀛凯会学到很多东西!”
    这是廖伟对他说的唯一一句评判陶瀛凯的话。
    “我一开始也没觉得陶瀛凯哪里吸引我……”
    陆非对着罗沐凡的背影说道,他很清楚罗沐凡是在认真的听他说话,就像陶瀛凯当初那种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却处处留意的表现一样,罗沐凡也是一个十分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人。
    “我们的初次相识也特别没意思,就是在廖伟的办公室里,当时廖伟要我跟着他做搭档,那时候他手下有几个人,不过实习生我是第一个!
    “陶瀛凯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这么帅的男人怎么会有做刑警的真本事呢?说实话,你看到叶凯文就是看到陶瀛凯了,他们长得非常像,你不能不承认叶凯文是个很帅的青年!”
    “的确如此!”
    罗沐凡低声回应了一句,“希望他不是个颜值高、智商低的草包!”
    “当然不是!我从跟完他第一个案子之后,就彻底改变了对他的印象!他工作的时候,头脑灵活,思维敏锐,逻辑清晰,最重要的是,他的自信!无论多么复杂的案情,他都能游刃有余的处理。如果说一开始是他的外表征服了我的眼睛的话,那么后来,就是他出色的才华征服了我的心!”
    “可是一开始你并不喜欢他!”
    罗沐凡终于转过脸来,但却把表情隐在了灯影里。
    “是,我说过,我讨厌被人支配,也讨厌他的无时无刻不在显露出来的自信!不过他只在一个地方没有自信——”
    “他的感情?”
    “对!他那时候也已经快三十岁了,可我一直没听同事们提起过他的感情话题,按理说,这样出色的男人,肯定会有追求者的。大家平时喝酒聊天的时候,也会谈谈各自的私事,调剂一下紧张的神经。每当这时,我就发现陶瀛凯从不插嘴,他只会静静的倾听别人对女朋友或者媳妇的各种吐槽。人嘛,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的,时间长了,我也奇怪,就开始悄悄注意他的私生活了……”
    “其实你是对他动心了,是不是?”
    罗沐凡忽然笑起来,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仿佛看透了他心思时候的陶瀛凯。
    “我,至少当时我是不会承认的!”
    陆非也笑了,是会意的微笑。他从罗沐凡的眼神里看到了熟悉的内容。
    “后来有一天,我们出一宗绑架案的现场,那是一所废弃的厂房,行动计划是陶瀛凯带着一部分兄弟从正面出击,我则和狙击手配合从后面跳窗包抄罪犯的后路。谁知罪犯特别狡猾,他们也兵分两路做好了还击准备。我当时真的经验不足,又……又有点担心陶瀛凯从正面出击会遇到危险……所以一跳进窗户,没等同事跟进,就开始搜索罪犯,没想到刚推开一扇门,就被等候在那里的一名罪犯同伙用枪顶住了脑袋!”
    “我不能不说,你可真够笨的!”
    罗沐凡调侃道,不过表情十分严肃。
    “不过后来我倒挺感激这次犯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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