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春的尾巴 第七章 最后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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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忘掉曾经以为永远不会忘记的过往,是多麽悲哀一件事。
吴恙经常头脑发热,养成了做事不留余地的臭毛病,吴恙决定把房子卖了,如他当初选择来这里一样决绝。
买房不到数月的时间,便要冲破束缚去另一座城市重新打拼,开始新的生活,
不能让房子限制了远行,限制了自由……多么讽刺……
爱上一个人,恋上一座城,这里有他和安平太多的记忆,只有离开这座城市,才能把这些记忆淡忘,也许他的想法太天真,不成熟,但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
也许有一天,再见安平能风轻云淡。
人身体的细胞在更替,也许有一天,会忘了安平的样子,风轻云淡都无从谈起。
吴恙粗略的算了一下买房及装修的费用,便在网上发了卖房的广告,价格区域定到买房的费用加上三分之一的装修费,广告夜里刚放上去,太阳还没出来,便接到了买房子人的电话。
他们约在第二天的上午看房,真到这份上,说不舍得,那是骗人的,装修的心血,他和安平的未来……一间房子,储存了太多关于他们两个人未来的幻想。
躺在床上,吴恙一点困意也没有,窗外雾蒙蒙的,繁星闪耀的夜空,上个世纪就已经离这座城远去。
下一站,一定要去一个可以看到夜空的城市!一座小城……
很多事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在买房子的人没来之前,吴恙做了各种设想,如果他嫌弃价位高怎么办?该如何应对?如果他挑剔装修,压低价钱,该如何吹嘘、辩驳?
如果房子在他后悔之前卖不出去,下一站,他的愿望还能否实现?事实证明,一切是空想。
买房子的是一对夫妇,将近五十岁,大学教授,买这套房子,是留给男方老家的父母住的,根本不在乎装修的风格。
从日常用品到家用电器,一应俱全,老人正好可以拎包入住,夫妻俩很满意,最后连过户费用都没用吴恙出。
虽然赔了些,但能碰到如此爽快的人,吴恙很开心,下午买房子的夫妇把钱打到账户上,吴恙要做的就是收拾东西,拿了钱,签了合同,和开发商办理好银行贷款等手续,拎包走人。
送走了买房的夫妻俩,吴恙清楚,自己彻底没有了可以反悔的机会,开始整理要带走的东西,需要整理的东西很多,可房子卖了,工作丢了,住宿舍不可能了,要邮寄,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现实所限,只能拿最重要的。
用了将近两三个小时整理好的东西,重新整理,才发现,开始时认为很重要,必须带走的,当真正要面临再次残酷的抉择时,才发现其实没有一件是必须带走的。
挣扎到最后,一个皮箱便解决了所有问题。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就要和这里的一切说再见了,心死了、麻木了,也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安然昨天没抽完的烟还仍在茶几上,吴恙点了一根,想着是不是应该告诉安然一声,他昨天还拿了一把钥匙。
人真的不禁念叨,吴恙烟还没抽完,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半天没弄开,吴恙有里面反锁的习惯。
吴恙边去开门,想着该如何跟安然解释,为什么突然要走?
门开了,吴恙傻了,吴恙忘了安平也有家里的钥匙,是因为吴恙昨天刚换了锁,所以安平才打不开。
吴恙想跟安平解释为什么换了锁,但吴恙知道如果真解释了,就怂了,日后会想抽自己大耳刮子,其实主要是没有必要!安平根本没问!
“昨天刚良辰美景,今天就回来工作了!安宁没看错人,你是个能干又顾家的好男!”
吴恙心里很清楚这不是他想说的,但性格如此,估计这辈子可能也改不了了。
嘴贱。
“吴恙……”
安平点了根烟,坐在安然昨天做的地方,看着灰蒙蒙的窗外。
“如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安宁结婚,也许就不会对我如此冷嘲热讽了……”
“我不想知道!”
天知道,吴恙昨天还在问安然,可一面对安平,吴恙变成了这个样子,不肯低头认怂。
“你想说是舅妈逼你的?安平,不管是什么原因,你都是结婚的人……”
吴恙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但面对一个真实的安平,思绪是混乱的,无外乎就是我爱你,你也爱我,但是我们也不可能再在一起,既然选择的婚姻负责,就要为婚姻负责。
吴恙的信仰是,爱情不是一个人,就是两个人,绝不可能有第三个!更不可能是一个对自己的选择不负责任的人!
回想起那些说过的话,歇斯底里的样子,既卑微又可笑……
“吴恙,你能让我说句话吗?”
“能,说吧,我没拦着你,你想说什么,今天就一次都说出来,我洗耳恭听,你可以敞开心扉,说累了,我给你倒水!”
“吴恙,你能别这样吗?”
“我什么样,我能什么样,我一直不就这样吗?你是觉得我和以前不一样了吗?哦,对!肯定不一样了,以前你没结婚,现在你结婚了,当然看待事物的眼光不同了,我自然就和原来不一样了。”
“吴恙,你能坐下来,好好听我说吗?你知道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神经病?你是不是以为你结婚了,我必须得特难过,必须要伤心!不好意思,大哥!不好意思,爷没能如你所愿!”
一个趔趄,措不及手,吴恙被突然站起来的安平,用力推到了沙发上。
“你他妈的要干嘛!”
看着安平的眼睛,吴恙一个失神,踹了一脚居高临下的安平,如果不这样,吴恙怕自己怂了,违背了一贯人生的准则,在熟人面前从不认怂。
吴恙那一脚很用力,安平没站稳,正好将吴恙刚整理好的皮箱撞到,皮箱塞得太满,被撞开了,衣服、生活用品,散落一地。
“你要出差?”
“远行……房子吴恙已经卖了,再不出一个小时,我就该走了。”
“你是疯了吗!”
“被你逼的!”,这句话,吴恙说不出口。
吴恙被安平拽着衣领推到电视墙上,腰撞到石膏板棱角上,生疼,但看到安平愤怒中又带着一丝惊慌的眼神,吴恙突然间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想打架是吗?哥们儿陪你!”
“操!你疯了,你真疯了!”
“如果你只是想鉴定我精神是否正常,既然有了结果,麻烦请你松开手!。”
吴恙被安平控制在他两臂间,喘不过气来。
“如果我不松呢!”安平恨恨的说道,眼神犀凌厉。
“我操!”
吴恙没打算出拳的,出拳,是因为吴恙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安平也听到了,在安平已经要松手的瞬间,白挨了吴恙一拳。
脸上挂了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