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跳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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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府位于幕蜀国繁荣的西大道后方,这里是海岸的十字路口,来往幕蜀国的商人旅客,都在此休息置办东西。
佟府是有权有势的商人,从幕蜀国还是小小的一个的国家开始,就侵入了商界并站稳脚跟,对幕蜀国来说,是不可动摇的一族。
九久与于落俩人化成大家闺秀与侍从,从而来接近及好女色的佟山礼。
这里明明是繁荣的港口,为何会出现腐臭的小镇,难道那里是不法地段。
来到佟府已经两日了,却没见到佟山礼,不要说见他本人了,连佟府的管家也不见了踪影,每天只有送饭来的下人与守在门外的侍卫,昨夜让于落去探情况后至今未回,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眼皮也一直跳个不停。
住在佟府厢房的九久,打开窗望着远处的三层阁楼,那里应该就是佟山礼居住的地方,大概半柱香时间能到,不能在这样等下去了,利果也没耐心愿意继续等,假如得不到玉琼利果真的会对“他”放手不问。
佟府三层阁楼内,幕君皇躺在软塌上享受着即将到来的“娱乐,”
“王主,南不明白,为何王主两日内一直没有任何动作,”
“最后见过荆陌梵的人只有他,如今为了玉琼这种东西不惜变装的人,你觉得这不是最好的机会吗?”
“就算如此,王主大可不必亲自动手”南不明白幕君皇为何会亲自来到这里,一般情况下王是不能随便离开王宫的。
“王主,人已经带来了,现在门外等候”黎安排人把九久带来时,他并未露脸。
幕君皇走下软塌来到帘子后方,九久从正门进来并未看见帘子后的人。
进屋后,佟山礼的视线就未从他的身上离开过,虽然那种猥琐的视线另人不舒服,九久还是打开了某种开关。
佟山礼坐在正对面,九久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丝绢,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听说老爷想送我回家,可是我现在还不想回家,呐,老爷,一个人待在这好寂寞,可以让我陪你吗?”我到底在说些什么恶心的话,真的受不了了。
佟山礼已被迷惑的忘记幕君皇就在帘子后,躲在帘子后的幕君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与眼睛,居然为了玉琼牺牲到这种地步!
当佟山礼再次把手伸来时,九久恶心的将他踢到在地“啊啊,受不了了,实在忍不下去了!下次在敢碰我,就让你的那里一辈子都不能用!”佟山礼吓的脸色惨白不敢乱动。
“玉琼放在什么地方”九久踢开脚下的重物,
佟山礼还未开口叫人,幕君皇的声音从后方响起,“想知道吗”幕君皇从帘子后方出现在九久面前。
九久抽出缠在腰上的软鞭,“你怎么会在这里。”
幕君皇无视躺在地上的佟山礼,对于想统治天下的他来说,佟山礼这棵扎根的老树早就该铲除了。
幕君皇拍了拍手掌,南端着一盆只有半朵两片叶子的银色花出来,“这就是玉琼,只有一半,相传另一半在红医手里。”
九久看着眼前开着的花朵,这确实是玉琼,利果曾经解释过,只是,他绝不会轻易就把玉琼让给自己。
“传说,曾经有个背叛族人的巫女,牺牲了自己救了一个平凡人后来有人发现她的坟上开出了一朵银色花。”幕君皇接过玉琼,走近九久身边,“就是这朵,如果你想得到它,应该知道要拿什么来换取,相传凡得到玉琼的人,最后都如死人般,你还想得到它吗!”
九久现在终于明白,佟府那股异样的气氛是怎么回事,现在对他来说,得到玉琼比守护那件事更为重要,如果得不到玉琼,利果绝对不会救治濒临死亡边缘的“他,”对于利果来说,他从不做没有任何利益的事。
九久脱下女装,里面穿着正常男人的衣服直径走向门外,“若想让我说出那件事,就先把于落还给我。”
于落跟在幕君皇身后,带着玉琼回到九久身边,九久让他马上带着玉琼离开这里,他相信于落一旦走出佟府,利果绝对会带着他离开这里。
他终于知道利果为何不亲自动手,而是躲在暗处的原因了,原来,是打算让自己做诱饵被幕君皇抓住,最后由他带着玉琼离开这里。
他早就知道幕君皇在这里,所以才让我来当诱饵,而不是晓七,一般情况下,晓七比我更适合做这件事。
等于落离开后,幕君皇耐心的等着九久给他答案,九久却带着包袱向于落的反方向逃离,他要为利果与于落争取离开的时间。
半个时辰后,九久被逼到崖边,幕君皇带着侍卫包围了这里,没有给他留一丝逃离的空间,给他们争取的时间差不多了,九久慢慢向后退,退到无路可退时才停下。
“你不是那种会失言的人,我才放心的把玉琼先交给你”幕君皇慢慢靠近他,九久站在悬崖边一如平常的冷静,幕君皇从他眼里并没有看出一个人临死前应该有的恐惧,那双空洞的眼睛和孤傲的微笑吸深深吸引了他。
九久细微的观察着身后崖下,他想赌一下,命不该绝的人绝不会如此轻易死去,虽然跳崖的人百分九十九都会死,但还有百分之一的机会。
从崖下拂来的风和潮湿的气味,由此肯定崖下定有湖水与树木,假如跳下去,很可能不是挂在树上,就是掉在水里(也许正好摔倒地面)。
这时,九久展开双臂,像迎接死亡一样身体向后倾,幕君皇没有思考时间,本能反映伸手去抓他的手腕,坠落时,他终于开了口“荆夜黎,书房。”
原来荆陌梵把他国细作的名单藏在了荆夜黎的书房,这一点任谁也想不到,两人是兄弟这事,只有幕君皇身边的几人知道。
在九久掉下崖时,伸手去抓却没抓的手还停在那里,幕君皇站在崖边看着自己的手掌,第一次知道心疼的感觉。
一直以来以为自己奚落他,取笑他,玩弄他,只是因为讨厌他,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他们之间的牵绊不是用这些词可以带过的。
幕君皇看着脚下的崖底,我是不会放手的,因为,我已经无法放开手了!
“南,马上带人去搜索,他可不是那种轻视生命的人!”
南与黎立刻带着侍卫寻找下去的路,幕君皇站在崖边轻笑,怎么能让这一切轻易的结束。
掉下崖,挂在三十米的高树上的九久被猎人救了,从那一刻开始,死神再一次降临了。
原本在这座山居住了几十年都未出事的猎人,今日出门打猎却遇到了山贼,等九久到来时,猎人已经死了,他原本能顺利带着猎人的遗体离开,不料在见到趴在地上的猎人时,却失去了理智。
“好些了吗”~静
“想吃什么”~静季川从进门起,一直对着九久的背在说话。
“你想让我把你给阉了。”
半响,九久有气无力的开口“山贼和良民有共同话题?”
“良民?”季川嘲笑着走近床边,
“季川”文智看情况不妙赶忙制止了他的暴虐,“季川这里能交给我吗,算是我的请求。”
季川离开后,文智将汤药放下,替他整理了被褥“先把要喝了吧,”
九久不予理会,躺在床上无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天蒙蒙亮,九久翻身时身上的伤把他疼醒了,看见身旁躺着个人,眼睛瞪的比石榴还大,
“放心,我不会碰你,就让我在这躺会吧”说话间季川替他掖了掖被角,当看到九久身上缠着的绷带“还疼吗”脱口而出的话让房内一片静寂,“你休息吧”为打破这股气氛,季川起身离开了这里,九久毫无感知的目送他的离开。
在这里养伤的几日,每晚他都会来这里睡,几天过去后伤好了些,季川让他跟着自己下山走动走动。
次日,季川带着他与山贼们下山“工作,”九久依往常打扫着猎人的坟墓,文智来到坟前递给他一块手帕,九久断然的拒绝了,“我用不着,你没有山贼的本性,为何却当起了山贼,难道是为了那个人。”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对他既有亲情也有其他感情。”
文智没想过会被他人看出内心隐藏的感情,有点不知所措,九久看出了他的动摇“你不用紧张,我不会说的。”
“其实季川没有你想的那么坏,如果和他相处久了你会发现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他在一起?没想到你挺大方的,会让情敌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文智失落的看着远处的季川,“我和他是不可能的,只要他过的好就好,”
“如果不是他当起了山贼,猎人就不会死,不是都说山贼只打家劫舍从不杀人的吗,盗亦有道,我看他连当个山贼都不配。”他知道这些不是文智的错,但是他还是不能理智对待他。
文智知道九久一直恨着他们,但是做过的事不会改变,也不祈求他会原谅他和季川。
九久虽是男人,但是他的面貌却不似男人那种刚毅,也像女人一样柔情,不管男女让人看了就会赏心悦目,季川会喜欢他,那也是必然的。
他虽然心痛,但是他毕竟是季川的哥哥,就算不是兄弟,季川也不会喜欢自己,所以,他能做的只是让季川幸福而已。
季川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父亲只看重正妻所生的他,反而对季川很放纵从未考虑过季川的感受,季川的母亲是花魁,因怀有身孕被父亲娶进门半年后,就从未理会过他们母子。
他们的父亲是大米商,文智从小就被教导,长大要继承家业,季川和他的母亲在家里从未有过地位,甚至连下人也看不起他。
小时候的季川非常自卑,且性格内向,自从母亲死后,他的性格一夜之间有了反差,看着母亲的尸体他并不觉得伤心,因为他的母亲经常自杀,只是为了得到父亲的关心,只是最后一次自杀时,下人没来的急救治就那样不治身亡,当晚季川一把火烧了自家的宅子,埋了母亲后就上山当起了山贼,干起打家劫舍的勾当。
父亲因家产被烧了一半,从而一病不起,文智从那之后一直寻找着季川的下落,当得知他当起了山贼时多次劝说过他,甚至让他回去继承家业,虽然家产被烧了一半,但是留下来的也不少,季川拒绝了,在说他怎么可能在回到那里,那并不是他的家,最后文智放弃了劝说,把家产变卖后上山和他一起当了山贼。
九久在山贼窝住了七天,身上的伤好些了,在与季川成亲当日,他打昏了伺候他洗簌的人,当他以为自己已经顺利潜逃成功,却看见文智在寨子外等他。“你早就猜到我会逃?”
文智知道他在看什么,“我没有告知他人,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九久看出他的犹豫试探着开口,“你喜欢他我能看出来,你觉得他会看不出来吗。”
“不会的,他从不在意我,所以根本不可能会知道”他极力不想承认九久所说的话。
“你所想的都写在脸上,别在欺骗自己了,你想过没有,他既然早就知道你喜欢他,为何还把你留在身边,如果你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他并不是不在乎你,”文智捂住耳朵“不要说,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九久慢慢走下阶梯,“他想和我成亲,也许只是为了刺激你把话说出来,其实你并不想阻止我,才没有告知其他人我要逃走。”
文智瘫软的坐在地上,他说的没错,自己并不想阻止他的离开,一直以来他坚强巩固的堡垒,却被他推到了,九久从他身边慢慢走过,“你现在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是怎么想的了吗。”
这时季川出现在文智面前,伸手抱起他无视走下阶梯的九久向屋内走去,
“放我下来,季川,”
“听了你的告白,我不会在放开手了。”文智躺在季川怀里揪着他的衣领失声痛哭,他也不会在放开手了。
在汪洋的大海中,有一座传说中的四季岛又称迷幻岛,至今无人找得到红医,是因为四季岛无人带领,绝对过不了迷弯,有来山庄面积多达五千米,接待客人的房间在东边,西边是庄主居住的地方,除了多名暗者,和两名贴身侍者可以走动,就连下人们也不能去的禁地。
庄内下人全是男人,而且全部集中在南边,下人们也各自会武功,西边多为假山和林木,东边池塘湖水果林,南边有片空旷的空地用来练武,九久觉得岚赢不了利果,不止是天赋的问题。
有来山庄庄主的房间,禁止任何人进入,此时九久就待在庄主的房内,“二哥,他的情况如何了?”
利果摆弄着手里玉琼,希望能把它恢复成一朵,无视了他的问话,九久站在利果身后,看着痴迷于玉琼的他,知道在问下去也得不到答案,离开房间时,利果丢给他一个瓷瓶,“这是最后的药,给他吃下去就没我的事了,对了,你带回来的那小子蛮有趣的,”
“你是说于落?”
“他身上至少有上千种毒素,应该是从小种下的,不过也因此,他的身体对一般的毒产生了抗体。”
九久回想到第一次看见于落身上的伤口时,便得知他以前的生活是何种境遇。
“身体好些了吗”九久小心着扶起躺在床上的人,
“嗯,又见到你太好了,”
“我把细作名单交给了幕君皇,”
“你,见过他了?”
九久掏出瓷瓶,倒出一颗药丸递给他,“吃了它”
荆陌梵抓住他的手腕眼神坚定的看着他“如果我赢了那个人,你就会从他身边离开吗。”
“我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而且我曾经的生活非常糟糕,打架,杀人,玩女人,杀手一旦杀了第一个人,永远也脱离不了杀手这个行业,任何跟我扯上关系的人都会不幸。”
荆陌梵吞下药丸,温柔的看着他,“你曾经如何那是你的曾经,我希望你的未来能有我的存在!对了,我送你的护身符还在吗?”
“早就被我丢掉了”九久若无其事的说着。
“!!!”
“一般来说,护身符遇水都会破掉吧。”
“水,!!!”
“洗澡时忘记摘下来了,因为是纸做的所以不能戴了。”
“!!!你有好好将它戴在身上我很开心。”
荆陌梵吃了最后一粒药后,利果将他赶出了山庄,九久怕他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就陪着他一起离开了四季岛,于落却被利果扣留了下来。
两个月内,荆陌梵在做些什么,九久全都知道,就算他想隐瞒,九久还是能够察觉到。
这一天终于到来,九久站在荆陌梵的面前堵住了他的去路,“我不准你去!”
荆陌梵没有理会九久,绕开他继续走,九久再次跑到他面前伸出手臂,“我说了,不准你去!”
荆陌梵停下脚步看着倔强的九久“为什么要阻止我?”
九久觉得他这是在做一件无比蠢的蠢事!“你会死的,好不容易把你救活,我是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
“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死,相信我,上次差点死去也是因为中了毒。如果不去,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你放心我会赢的,因为我很强!”
“我知道你很强,药汐国比你更强。”
荆陌梵停下脚步,走近九久身边给他下了迷药,“只有取下药汐国将军的脑袋,我才能向他要求把你让给我。”
醒来时,天色已不晚了,九久顺着道路向森林走去,只有经过森林,才能离开这里向王宫走去,当他来到森林深处时,看见了浑身插满了箭的荆陌梵,他站在那里还没有倒下,手里的剑插在地上支撑着他的身体,他站着身子倔强的不肯倒下。
九久在跑向荆陌梵身边时,因跑的太匆忙摔了一身伤,此时的他,并不在意身上到底有几处伤,赶到他身边抱着他什么也没说,九久抱着他,拔下他身上的箭哽咽着开口,“你还活着对不对。”
九久做了个担架,栓了绳子拖着他一步步走,“你答应过我,不会死的,”“你答应过我,会让我慢慢喜欢上你,”“你还没做到,你不会想食言吧,”“给我醒过来,别睡了!”拖着荆陌梵走确实吃力,不小心磕到东西担架差点翻了,九久的手死死的拽住绳子,“这里是陡坡,我会小心的,到了地方你在睡,我就不管你了。”九久抓着绳子,拖着担架继续走,他的力气不大,绳子上沾满了是鲜血,而他的手心却血肉模糊。
终于出了森林,九久将他放在路边,“走了这么久的路,渴了吗?”九久拿出把匕首划破胳膊,对着他的嘴角,让血流进嘴里,他也口渴了,只是这附近根本没有湖水,这时晓七与荆夜黎打闹着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看到人后,他安心的倒在了担架旁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