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未知的他们  良生篇之英国之礼1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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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少在伦敦街道漫步,曾经在这里是生存,即便美景也是没有价值,比较机票不会有提成予我,后来是生活,只是生存时候已经看遍所谓的厚薄与美景,一切毫无惊奇,这次来这里,依然如此。
    父亲的病情加重,他是癌症,发现时候已经是晚期,姑姑说其实很早就发现咯血和胃绞痛路,只是一直不愿意接受治疗,这个男人一向活得郁闷与个性,身边各种各样的女人,却只是露水情缘,即便是那样的母亲,也拴不住他的心。
    身为男人,我是理解他的,他遇到了琅生母亲那一刻起,一切都是失色,我的母亲不过是家族需要,不可无,但是也不可爱。
    我终究对他有怨言,这点没有办法,谁让我与他只有血缘与责任,却没有父子情节,他现在已经瘦的皮包骨,年轻时的风韵看不出一点,他只是一个要去的老人,最大的好处是没有太大的疼痛,他握着琅生的手絮絮地说着话,其实都是与我们无关的事情,毕竟我们不是活在那个青衣雨巷的时代,人单纯到一个回眸就是全世界。
    母亲始终在一旁坐着,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在等什么,这个男人其实都有些不知道她是谁,或者说是忘了,他们曾经相处最愉快的时候,就是琅生去美国之前,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我听过他们结婚的原因,大概就是母亲与琅生母亲几分相像,至于琅生母亲是谁,我不知道,也没什么兴趣知道。
    他这辈子,都会是许家人,这就够了。
    纳德医生给父亲打了止痛剂,大致说了一下父亲的情况,告诉我这个疗程结束,可以带着父亲出去走走,然后示意我与他出去,我给瘦小的母亲盖上小毯子,起身出去。
    这时候已经是上半夜,能睡着的人是睡着的,疼痛烦恼不能睡着的有的也是昏昏沉沉,小夏就是其中之一。
    他刚刚动完手术,胃割下了一块,他是后者疼得睡不着又在麻醉和止痛剂下昏昏欲睡的,他到这里算是我引导着的,当初知道他申请国外大学我不是很意外,他虽是燕雀之身,到底是有一些志向的,能考上海大研究生,这点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只是他走得太急了,急到许多事情还没有一点答复,我于他,他于我,总是刚好差了那么一些。
    纳德医生说这孩子想去看看普罗旺斯的薰衣草,我知道他不是那样喜欢花草的人,只是偏偏知道薰衣草的花语是等待爱情,我们都不是太过浪漫,不过刚刚知道一些该知道。雪季说小夏是夜幕里的昙花,愿意为那一个人开放一生一世。
    我知道不是,我们太像,太过爱自己,不会做那样不爱自己的事情。
    另一个原因,大概就是她觉得我也是。
    很多时候人与人就是这么奇怪,来这里之前,与雪季发了些火气,她是个坦率的女子,很高的情商,总是能表现着站在为你着想的角度给你说话,可惜她从来都不是,我不知道她与小夏说过什么,却也知道会是那样昙花一现的言论。
    他为周雅人开放过,我为慕白惊艳过,无非这样的言论。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眉头微微皱着,却还能压制着自己不去翻身,小夏他一直是个自制力很好的人,至少,就算情动,也不曾有过那样深情地唤过我的名字。他总是能把自己放在什么都可以喜欢什么都可以不喜欢的位置。
    身后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我回头,便看到了阿白,月光皎洁无影,他一身白色的白大褂,小夏只知道自己的主治医生是纳德,却不知道真正请动纳德医生的是阿白,付钱的是我,当然也不会有人告诉他这些,他曾经遇到过太多的不好,还有太多自认为好的不好,现在即便是幻影,只要不揭穿,没什么不好。
    他的病是胃癌早期,百分之九十的治疗的几率,他是个惜命的人,就像地洞里的老鼠,只要有光,就会拼命地挖出一个空间来,比起活着享受,他更会享受活着。所以,纳德医生告诉小夏住进来时候,我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将前期的款打过去。
    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是需要金钱的,他不知道,没钱的人总是幻想着人性的美好,国家的照料,却不知道这些都是有钱人才能支持住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面包,除非你愿意活得像一只蝼蚁一样搬着面包屑,苟且存活。
    这些都是前言了,不应该这个时候谈及,我出来打了个电话给章理事,安排薰衣草过来,慕白给他做完检查,出来时候神色并不好,“在国内时候就查出来了,你不知道?”
    “陈四没告诉我。”我点了根烟,听着屋子里几分琐碎的翻动声,便摁了,慕白几乎坚定,“陈四想阿至死。”
    “他不至于如此。”
    “倒是难说。”慕白轻笑着,倒是有些小夏平时低低嘲讽我的模样,“如果情况不行,也许我也会去废了陈四的手术刀。”
    “你变了。”
    “我一直这样,”慕白抽出我的烟,习惯性地蹭我的火点上,“阿生,我多护短,这么多年朋友,你比我还清楚。”
    是啊,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慕白狠起来可是我许良生认识人里最会伤人的,“你决定什么时候接小巍走?”
    “等阿至结果出来再说,你身边总是得有个人留着,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与你说一下。”他顿了顿,摁了烟,“夏家的癌症是遗传性,我们的父亲,祖辈很多都是这样去世的。”
    “我知道。”
    这是我最不想承认的事实,也是陈四告诉我其实是恶性时候,那一瞬间所有自信与计划的崩塌,就像知道父亲病入膏肓不得不来英国接受治疗一样,所有的埋怨与策划谋略都会变成一个为什么,为什么我刚刚知道可以爱你,就是这样子。
    是许良生注定没有人爱的命运,还是你夏至没有人爱的命运,我低低笑着,“来这里之前,查了些你们家里的事情,他现在是早期。”
    “是的,是早期,你不见他?”
    “暂时不,时间还没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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