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门择夫篇  第118章:君持家国事,郎阅佛典籍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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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君持家国事,郎阅佛典籍
    金秋时节,阳光正好。李钰走到皇后的凤英宫,让随伺的宫女太监们都下去。
    皇后在埋头批阅奏章,由于心中对皇帝这种强把不是自己的工作加给自己的行为十分不满,所以看到皇帝来了,她也没有起身行礼,而是继续执笔批阅,嘴里吐出慵懒的声音,“陛下来了,可是闲着了,臣妾还忙着呢,不能伺候陛下茶水了。”
    “生气了?”李钰问,在她旁边坐下。
    皇后瞟了李钰一眼,“心事重重,有事?唐泽的事情吧。”
    “你也知道?”李钰面露惊讶。
    皇后摇摇头,“不知道,只不过能够让你走到我这里来,想来你也是心中郁闷至极,若是因为史空而郁闷,只怕你不会来我这里,仔细想来这世上能够在你心中占那么大的位置的人,除了史空便是唐泽和父皇了。父皇多年不理政,你的事情,他也不管多年了,除了唐泽,还能有谁。”
    “是他。”李钰道,“我本该相信他的。”
    “难道唐泽背叛了你?”皇后诧异,目光定在了李钰的脸上,手中游龙走蛇的笔也停下了,这个消息对她来说,简直就像是个笑话,而且一点都不好笑。唐泽怎么可能背叛呢?何况唐泽背叛李钰后能去哪里啊?
    “此事,本不该与外人道。可……”李钰欲言又止,手垂胸膛,面色苍白,声声长叹不绝兮,烦恼至极。
    “想来他并没有做什么直接加害你或者对你不利的事情吧,否则你也不可能有空闲来此了。如果他是在别的事情上面对你不起,你也应该原谅他才是,论起衷心来,在姜国只怕没有谁能够有唐泽对你衷心了。”皇后道。
    “皇后说的是。”李钰竟然以敬师之礼,向皇后拜了一拜。
    皇后往后一缩,躲开,“陛下,臣妾受不起这个礼。”
    李钰嘴角勾起,去也不多言,当下对唐泽的事情也不多提,神采萎靡的来,精神奕奕的去。候在门外的宫人们见到,都是一阵惊讶,然后又仿佛了悟了什么,会心一笑,然后齐齐进入殿中贺道:恭喜娘娘!
    皇后先是一阵,然后也明白了过来,只是笑而不语,继续做事,她已经很清楚了,李钰的心是无法回到后宫之中了,至于她自己,她也不抱什么希望了,现在一天到晚日子过得也算太平,没事的时候就想想自己想要想的那个人,倒也不觉得烦闷,反倒比以前总想着给李钰生儿子的时候要快活许多。
    且说李钰回宫后并没有在去藏花那处,而是直接召回了唐泽,他也没有再提唐泽刺杀史空的那件事情,而是直接谈论起当下的局势来。
    李钰道,“唐卿,朕决定向巫国下战书了。”
    唐泽一愣,他没想到李钰见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李钰道,“我姜国也有百余来年没有与外交战了,朕也知晓,这些年来军纪涣散,除了郭将军所带的军队,其他的能够拿上台来的不多,而且战争扰民。只是与巫国一战,若是此时不开,等巫国得势过后军气大震之时在动兵就晚了。”
    “陛下所虑极是,臣愿为国奋力死战。”唐泽道。
    李钰点点头,“不过此事还是要先礼后兵,朕打算先书信一封给巫国国君,让他答应撤出私自安插在姜国的人,同时调回欧阳道子,至于易转阁,朕想以高金收购,以后为我国所用,毕竟易转阁是个好地方,不能浪费了。”
    “若是他同意,那这一战也就休了,若是不同意,这一战必然是要开始的。那时我们兵分几路,由你与郭将军带兵与巫国君作战,朕会亲自领军巡查边关,以免巴国和峪国出来挑事。”李钰把自己的想法一一道来,唐泽无言反驳,当下应了。对李钰这一反常态的冷静,唐泽也觉得有些奇怪,仔细思之,只当是李钰被最近所发生的事情压累了,以至于那冷静的外表让人看出了几分冷漠的味道。
    唐泽当日便领了李钰的书信而去。
    宫中,终于只剩李钰这个孤独的王了。
    李钰决定借着这个时候把朝廷的风气也整顿一下,不能再让朝中大人居安不知思危了。当下便把堆在他乾承殿的奏章都分发了下去,让各位大臣各司其职,同时也下了圣旨,以后凡有居其位不谋其政者,统统贬黜,有办事不力者,罚俸半年,仗责五十大板,这还是轻的,凡是还要酌情而定,李钰也没有把话说的太死,只是惩罚是少不了的,无论是皮肉还是月俸,都要罚,绝不姑息。
    一时之间,朝中进入了严肃时期。
    李钰因为自己也是‘身居要位’,所以不得离其位,关于史空的事情,他便只好交给暗卫。如今暗卫也分成了几路,一路追查欧阳道子,一路追查冉露,另外还有一路在寻他父皇李社的消息,还有一路在追查史空的下落。
    总之,大家都很忙,原来的繁华悠闲纸醉金迷的日子已如隔世。
    且说史空和陈悸跟着一空到宁安寺后,一空这个主持便过上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每天打发弟子下山去助人化缘,自己的禅房呼呼大睡,时不时地念一声“阿弥陀佛”,以此表示自己还是个和尚。
    陈悸对此已有些忍无可忍,抓住一个宁安寺的和尚,问道:“一空到底是怎么坐上这个主持的?”
    和尚答曰:“当年老主持怕一空师父离了宁安寺饿死,但以一空师父的性子留在宁安寺,又怕为新主持所不容,所以老主持这才把主持的位置传给了一空师父。”
    “难道你们都没有怨言吗?”陈悸诧异地问。
    “不会,一空师父做主持后,我们的日子都轻松了很多,而且还可以吃肉喝酒了,一空师父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佛门只渡有缘人,凡是需要强留的,皆不用留,凡是需要清规戒律才戒酒不吃肉不作恶事的,也可以继续吃,继续作恶,一空师父说,人不能因为外在的规矩约束自己,应该由自己内心里的那个规矩来约束自己。而且一空师父现在是姜国最有地位的高僧,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一空师父。”和尚露出十分憧憬的眼神来。
    陈悸笑了笑。这和尚也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离了去。
    “咳咳!”一空的咳嗽声从后面传来。
    陈悸回头往他看去,“今日天气不错,大师也出来晒太阳了?”
    一空道,“和尚带你们来宁安寺,不是供着你们吃喝的,赶紧做事去,一日不作一日不餐,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话。”
    “这话?不是佛门的老祖宗留下来的吧?”陈悸道。
    一空朝他招招手,然后指了指宁安寺的大门,“不想我把你赶出去,就挑粪浇菜去。”
    “……”陈悸向一空行了一个佛礼,然后挑粪浇菜去了,从此对一空的行为缄口不言。
    另外,书房之中,史空正在翻阅典籍,不料紧闭的门被风吹开。一空游魂一般地飘了进来。
    史空比陈悸有礼貌些,放下佛典,恭恭敬敬地拜见这个大师。
    一空道,“繁缛之礼就免了,你觉得此处如何?”
    一空目光四处一扫,最终停在史空的身上。
    史空道,“此处甚好。”
    一空满意地点点头,道,“那好,以后此处就交给你打扫了,没事就别出这扇门,一日三次会有人给你送来。”
    “……”这事禁足呢?
    说完,不等史空而给出反应,游魂般而来的大师,又轻轻地飘走了。
    当日,夜间。陈悸洗完澡,除了一身臭味,然后去找史空,发现史空不在房间里,又里里外外地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人,后向一个和尚询问才知史空被关在了书房里。
    陈悸不平,立即就要跑去跟一空理论。
    一空却仿佛早已料到陈悸会因为这件事情来找麻烦,所以在陈悸主动找来之前,他便主动找到了陈悸,亦如白天相见时一样,咳嗽两声,表示自己来了。
    陈悸刚要开口问话,一空抢了先,说到,“史空觉得书房不错,我已安排他留住书房了,以后没什么事情,你也可以不用去打扰他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悸已经亮出了兵刃,一言不合就动手,这便是他们的交流方式。
    一空轻轻地弹开陈悸的兵刃,“佛门之地啊,施主。”然后施施然地抚一抚宽袖,“你要是信不过和尚,你尽管去问史空,你倒是看看和尚我是不是对你说谎了。”
    夜,陈悸踏月而至。
    史空接着月光阅读佛典,眉目清冷,面无表情,眼底是湖水般的平静。
    “史空。”陈悸敲了敲窗。
    史空从书中回过神来,看着趴在窗口的陈悸,嘴边扬起笑容,问道,“你怎么来了?”
    “一空那贼秃驴,真把你关到这里来了?”陈悸不忿地道。
    史空道,“他白天也来问过我,是我先说此处不错,他便让我在这里常住的,此处倒也清净,适合养身体。”
    陈悸跳入窗内,将屋内仔细检查了一遍,又检查了史空的日常用品,确定都不缺后,他才稍微解了点儿气,一空到底是没有委屈史空。
    史空道,“一空师父只是不愿我出门去,他不会真对我不利。”
    “恩。”陈悸闷声应道,脸上略有不快,歉疚之情浮于眼底。
    史空道,“陈悸,我在这里很安全,你不用担心我。”
    陈悸点点头,柔和的目光落在史空的身上,温情脉脉,无形之中有一股温暖的气息在冷月之下如清风般轻抚而来,缓缓而去。
    “我能照顾好自己,吴奎现在怕也需要你,虽然我对此事并不清楚,但我知道,一个人只要稍微露出败状,就会遭人落井下石。”史空道,湖水般的眼底荡起丝丝涟漪,他是又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陈悸在他旁边坐下,身体微微后仰,冰冷的刀剑搁在身侧,手绕到脑后,轻轻地靠在窗棂上,闭上眼睛,淡淡的声调自他口中飘出,“你仔细看书,我在此处坐会儿。”
    史空看了看他的侧颜,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出奇的老成,眉目锋利,鼻峰高挺,嘴唇如刀,轮廓似剑,锋锐中带着几分寒气,几分傲然,不言不笑之时,也有几分内敛的谦虚溢出面来。
    史空勾了勾嘴角,并未多看,目光和精神都很快集中到了手中书页之上,字里行间,溢出一股神奇的力量,将史空带入了另外一个神秘奥妙的世界。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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