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门择夫篇 第116章:刺客来犯,郊野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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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刺客来犯,郊野葬之
陈悸带着史空回到客栈。一空运功帮史空化解体内剧毒,但也只能勉强缓解史空的痛苦可压制余毒的发作。
一空对陈悸道,“这毒是出自林子行的手,林子行的毒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不容易清楚干净,和尚我的这点本事,也只能勉强给他续命,真要在短时间内根除这毒药,还得从吴奎下手。”
“此事怎么又和老爷扯上关系了?此次给史空下毒的人,绝对不是老爷。”陈悸辩道。他也恨这些人遇上什么事情都往吴奎身上推。
一空道,“和尚不是说吴奎将军给史空下毒了,是因为吴奎将军手里有钥匙,打开临风门秘阁的钥匙,临风门秘阁内放着的是林子行和以前临风门的掌门的毕生所学,那本是留给临风门的晚辈的,后来钥匙分层了几份,其中有一份在在吴奎手里。”
陈悸看向史空。
史空摇了摇头,不情愿陈悸为了他去忤逆吴奎。
“如此说来,你是解不了史空的毒了?既然如此,我留他在你身边做什么。”
“我能够压制住他的毒,假以时日,必然也能够化解,只是三五年之内,不行。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的选择只有一次。你是要留在此处,还是回到吴奎那里去,自己考虑清楚了,免得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一空笃定地说道,那双眼睛,无情的叫人害怕,目光直勾勾地盯住陈悸的脸,他这是在逼陈悸。
“陈悸!”史空喊了一声,把有些恍惚的陈悸喊回了魂。
陈悸坐到史空旁边,温暖的手掌落在史空的后背上,“我不愿离开你,我也不会背叛他,我只是从他那里拿走一点本该属于我自己的时间。”
话到此处,再多的话,都成了多余。一空默默地走了,可怜了这个和尚……和尚出门,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你,这又是何必?”史空脸转向一边。
陈悸又将他的脸转过来,温柔的目光落在史空的脸上,“群玉山一别,我以为那会是永别。后来我回了留仙山,我惶惶不安,日夜忧心,便主动向老爷提出由我来主持上华一事。只因我放不下你,以前你在回风楼内,我在回风楼外,我已经习惯了你在我的视线内。今夜你好生歇着,我就睡在外间,有什么事情,你叫我。”
史空点点头,话到喉咙又咽了下去。
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很多,想杀他的人多,说要护他的人也多,给他帮助的人也不少……但是又有谁曾像陈悸这般,把自己的生命与时间都交给他?
史空躺在床上,床是温暖的,热乎乎的。他第一次觉得床是如此舒服。枕头和被子都有阳光的味道,他很快就睡了过去,睡得很好,没有噩梦。
陈悸没有睡着,他听到史空平稳的呼吸,然后轻声走到史空的床边,手指轻轻地在史空的眉心一点,嘴边勾起会心微笑。
屋外,黑夜。
有脚步声,仔细听去,屋顶也有脚步声。
接着,铁器出鞘的声音又想起。
陈悸怔住了,同时也警惕起来,他没有主动出去应敌,只要敌人不进这屋子,他就没打算出去。因为他不能冒险,来人不止一个,他若离开,别人从旁斩杀史空,又该如何是好?
外面的风声越来越紧,敌人的掌风擦着黛瓦飞过,梁上瓦片竟然飞了起来,月光从屋顶洒下来。
如此动静之下,史空便是睡得再香也醒了。一阵凉风吹来,月光从上方洒下,落在床头。陈悸伸手捂住他的嘴,轻声说,“别怕。”
史空点点头,陈悸慢慢地松手。
然后他们都听到隔壁的一空大师在念“阿弥陀佛”。
来的人轻功内力极高,绝非泛泛之辈。陈悸是老江湖,光听对手行动时的声音就能够做出判断。陈悸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交给史空,“你拿着。”
史空道,“你留着吧,我身上有一把。”史空把藏花给他的‘碧光’抽了出来,握在手中,给了陈悸一个肯定的眼神,“放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
陈悸也没有多和他啰嗦,当下便叫史空下床,然后把史空带到了隔壁,交给了一空,“人交给你,我回来时他若少一根毛发,我取你性命。”
一空意思意思地点点头,然后目光慈祥地望着陈悸,“贫僧在此等施主凯旋归来。”
“还大师呢,我真该叫你一声流氓才对。”陈悸摇摇头,没多和一空争辩。一空笑而不语。
说实在的,这一空除了那颗光头和手里的佛珠,还真的没有哪点儿像个和尚,唯一会的就是时不时地念一声‘阿弥陀佛’。
陈悸出了客栈,外面风声呼呼,不用亲眼所见,就已经能够感觉到四周风流的变化,杀气腾腾,风诡云谲。
一空倒了两茶水,然后又从包袱里取出糕点来摆上,“我们慢慢吃,等他回来。”
“大师……”史空怀疑地望着眼前的和尚,其实这和尚年纪不大,坐着不说话时确实像个入定老僧,摆出一副慈祥的样子来还真的能够哄骗妇女小孩。
“嗯?”一空低眉顺目,淡淡地应了生,“施主可有话要说?”
“大师是高僧,我想问大师,这世上何为对错善恶。”史空道,“我本有父母,却遭父母遗弃,后来我本该有朋友,林湘待我如兄如父如友,可他却被人加害,以至我误以为他已死,害我们分别多年不见。我也以为……以为世上真有爱情,遇到他,我的那些遗憾,怨恨,慢慢的淡了,可现在,那些遗憾,全都成了仇恨,本该一生淡泊无奇的我,却被人追杀至此,有家不能归,天下之大,却也没有我的落脚之地。”
“你说的那个他,是李钰?”一空问。
月光从没有了瓦片的屋顶洒下。地上影子错落,一滴血液从月光中落下,落入一空正端起来的茶杯之中。
“叮”的一声,茶水涧了出来,血在杯中散开。
这是谁的血?
屋外,“铮铮铮”的声音不停地响起,声声刺耳。
史空无法如一空那般平静的去斟茶,去吃糕点。他心里慌张,但却不是为了眼前的境况,而是因为未知的变故和重重难测的危险。
一空倒去那杯有血的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世间事,总难说,和尚我也是个凡人,做个主持也本不是我的本意,全因自己没有别的本事谋生,只好顺从了师父圆寂前的嘱托,做了宁安寺的主持,宁安寺有朝廷扶持,和尚我和李社又有几分交情,所以这日子过得也还算不错。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世道终究是世道,红尘始终都是红尘,和尚我披着出家人的外衣,实者却并非一个出家人也,施主如是愿意,我佛门之地,随时欢迎你来,佛门永远可做施主的落脚之地。不过此次,你就是不愿意,我也要带你去了,只因友人所托,不能不从啊。”
“你这和尚,现在倒是愿意说一句实话了。”陈悸提着剑从屋外走进来,他的身上还染着血,手中的剑也还在滴血。进了屋,他夺过一空手中的茶水,清洗了书中的剑,然后拿出丝绢,擦干,收入鞘中。
“人都杀了?”一空问。却没有问他是如何杀的,自己有没有受伤。因为大家都清楚,只要陈悸还活着,这两个问题就不是关键问题。
陈悸道,“我出手,没有失过手。”
“本事是厉害,但如果有一天你以花清为对手,你有几分赢的把握?”一空忽然提起花清来。
话虽然突兀,但陈悸也知晓,自己和花清对上,那是早晚的事情。
他道,“花清擅长使毒,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厉害。但江湖经验太少,若是现在动手,我能杀他,但若是在等几个月,我是再也不能杀他了。”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一空听罢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一次来的是什么人?”一空又问。
“巫国人。巫国已经按捺不住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先下手为强,看来他们是断定了老爷不会和姜国反目。也或者说是他们已经等不及了。”
“我倒是觉得吴奎一定会和李钰反目成仇。”一空勾勾嘴角,目光淡然,往陈悸看去,下了一道逐客令,“领着他回自个儿的屋去,明儿个走的时候记得把补房顶的钱给老板补上,和尚我手上可是没有分文的。”
陈悸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第一次如此冲动地想要杀了这个和尚。
陈悸带着史空回屋后,他们还是照旧,史空睡床上,陈悸睡在外间的床上。二人都没有说话,各有心思。
翌日,三人出发赶往宁安寺。
话说皇宫之中,李钰收到了飞鸽传书。
收到飞鸽传书的李钰脸色变了,唐泽问,“可是他出了什么事?”
“我们的人晚了一步,他们到的时候只发现了五具尸体,还有被一把火焚烧了的客栈。”李钰道,“从死者留下的遗物判断,是巫国人。”
“看来这次上华事变,确实和巫国脱不了干系了,应该立即下令捉拿欧阳道子?”唐泽道。
李钰暂时还无法做出决定,当下挥笔写书回信,回信也只是让那分出去的一批队伍紧紧跟上,务必要确定史空的安全,万万不能让史空遇难遇险。
“上华的危,暂时算是解除了。易转阁已封,吴奎的人撤出了上华,临风门的人也跟着走了。城中禁严也可以先解了,禁严太久会使得民心惶惶。”李钰思量着说出这番话来。“但是……”
一声但是,让李钰把目光锁定在了唐泽的脸上,“这一次,我们没有抓到冉露,也没有找出长仪来。所以,类似的事情,不久之后还会重演一次,而且更加厉害。唐卿,你可有应对之策?”
唐泽在李钰的注视下跪了下去,单膝跪地,低垂着头,目光锁定在自己的脚尖,“陛下,你想听我说一句实话吗?”
李钰道,“我什么时候想要听你说假话了?”
“这次的事情,臣怀疑太上皇为主谋也!”唐泽道。
李钰怔了一下。
唐泽道,“从整件事情的发展和最后的得利者来看,除了太上皇,没有旁人。如果真的是太上皇,那么下一次事发的时候,我们要面对的就是真正的对手了,而且我们的对手绝对不会是吴奎。”
“难道你觉得我父皇会对我不利?”李钰问。
唐泽道,“臣不敢如此想,只是这件事情不能如此轻率的下决定,上华依旧要禁严,不能放松警惕,欧阳道子也一定要抓,而且还要赶快,此事不能如此模模糊糊的混过去,陛下自己不也说要查清真相吗?陛下想要查清真相,却要绕开走向真相的路,如此如何能够得到真相。”
“朕是说了要查清此事的话。”李钰道,“但朕……”说到底,他也是在怀疑唐泽所怀疑的事情了,。
唐泽道,“臣不敢怀疑太上皇会对陛下不利,臣相信一个父亲是断然不会害自己的儿子的。只是太上皇此招棋走得太险,若是输了,他要输掉的就是陛下你,还有姜国的太平。臣认为,此事真相必须从太上皇身上着手调查,若太上皇真有心再为国出力,此次我们胜券在握也。欧阳道子一定要拿下,长仪也要追,至于上华公子,他现在在一空师父那里,想必不会有事。如今我们应该弄清楚太上皇的意思,以免误了意,走岔了路。”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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