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山坳遇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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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坐在地上的李平对视了一眼,基本我俩的脸色跟老王靠色了。老王挥舞着大指甲往外抠那些食物,估计鬼不消化吧,要清理了肠胃消化我们。我和李平可受不了这个了,掰开车窗七手八脚的钻了出去,我俩钻出来都半空了才想起来,真邪行!怎么忘了是在疾驰火车上了呢?这下可好,我们跳高速火车,这不是自己作死吗。
还没等我们想明白,我俩啪嗒一声脆响,掉到了月台上,我们并没感到火车的高速度,原来火车停到了火车站的月台上。我们这是被刚才老王的举动吓唬傻了,根本没听见火车到站。我和李平来不及细想了,连滚带爬的往远离火车的方向拼命跑,就在这时火车咯噔一声开动了。我和李平狼狈的跑出站台的时候,我往后一看,老王正僵硬的卡在我们爬出的车窗处,折自己的胳膊,也想要爬出来,无奈,火车速度开始加快,他依旧卡在车窗处没能爬出来,老王被越开越快的火车带走了。
我跟李平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出火车站,完全没啥方向感,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希望碰见车站的工作人员,至少让我们看见几个人。可我们好像到的是一处山区小站,大半夜的,谁上班呀?火车站里一个人都没有,我俩扶持着跑到站前回头想看看到了什么地方,我俩这一回头,可毁了,心中暗暗叫苦:“亲娘老子哦~~~”火车站上清清楚楚用红灯标识着——山南站。
我和李平被变了恶鬼还自残的老王吓的落荒而逃的出了火车站,刚以为死里逃生,往站牌一看,傻了眼,才出虎穴,又入狼窝,今天我俩是进了鬼穴了吗?自己都觉得太背字,怎么就到了山南站了呢?
“这。。。这老王。。。老王八蛋!”李平终于跺着脚骂出声来,气顺了劲,话头也开始多了:“我说呢,我说怎么火车上觉得别扭呢,总觉得不大对劲,满脑子都是不干净玩意,原来是个老鬼在身边呢!他奶奶的@#¥%¥%……”
我听着李平骂的声音越来越有底气,反倒觉得缓过神来,自己一想,还真是,火车票就是半夜到山南站的,我就该这个站下车呀!再一想,坏了,我和李平逃下了火车时,行礼全留车上呢,摸摸全身,只钱包还在。我左右一看,除了火车站牌的红灯,外面都黑黢黢的,一个人都没有。项目上应该有人来接我才对呀!怎么没人呢?
李平骂骂咧咧了一阵,终于觉得一口恶气出尽了,看看我道:“怎么办呀,兄弟?这黑灯瞎火的,咱们哥俩不能站一宿吧?要不,候车室待会儿?天亮再说,我估计还得有三个小时天亮呢。”
山南站极小,一扭头就能看见那个九块玻璃,碎了六块的候车室,正经就一把结实椅子,待候车室还不如站大门呢,再说了,我这个人吧,天生不具备超凡脱俗的想象力,可被红色灯泡打亮出来的“山南站”这三个字,我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流着血水一样的鲜红恶心,每个灯泡像是一个血洞,或粘稠,或咕嘟的冒出红色液体来,把“山南站”这三个字弄出了血肉模糊的效果。
“不能待这儿,出去找找,看有没有落脚的地方。”我尽量避免再看那三个字,咬着后槽牙说道。
“听你的,兄弟,我也真受不了这个火车站,看那站台名都跟流着血汤子似地。”
听了李平的话,我以为自己想象力爆发的判断瞬间崩塌,赶紧拉了李平走进街道。
山南火车站离山南县城还很远,就看火车站的这个破烂劲,不用想也知道,火车站附近也不能多繁华,可我和李平走上火车站外面的街道还是觉得超出意料。这也能算街道吗?连个柏油路都没有,火车站前就只有一条土路,疙疙瘩瘩,坑坑洼洼,在火车站两侧,似乎有两间略微像样的铁皮房子充作小卖部使用,还有些破棚子,一看就是供山里人到车站附近卖东西用的,此刻一个人也没有,我俩砸了半天铁皮房子小卖部的门,根本没人开门,我俩终于放弃了,只好沿着土路往前面寻找落脚点。
从火车站出来就这么一条像样的土路,往山中延伸着,不用想也知道,是往山南县去的,我俩别无他法,只能步行往山南县走去。那天的月亮跟大灯似地,照的山呀,路呀都看的清清楚楚,我俩有一言无一语的多少搭两句话壮胆,声音还不敢太高了,也不知道是怕惊到什么,正走呢,眼瞧前面有一盏闪闪亮的灯,风一吹还晃悠晃悠。总算有人家了,我俩加快两步走了过去。
我和李平走近一看,不是人家,竟然是个一个老头领着一个小姑娘推着的小吃车,那闪亮的灯是车前挂起的一盏油气灯。油气灯是那个地方的叫法,其实就是油灯,里面灌了油,捻了灯捻外面罩了玻璃罩,旧社会这灯算高档货,可如今用的人少了,山里人守旧,还沿用着,我第一次真的看见使用中的这种灯,没想到能照的这么亮。
“老头儿,这黑灯瞎火,你怎么在这儿卖小吃呢?”李平问推车的老头儿。
“不是在这儿,是推到火车站去。走得慢,早去会儿,好开张。”老头模样倒是和善,旁边跟着的小姑娘抓这羊角辫,把着车把手,怕生人,低了头。
“哦。。。早去,你这也太早了吧?”李平打量着老头儿。
“你外地人吧,不知道这山南站的火车少,就只有临早儿和拖晚儿有火车到,小站嘛,我这不都错过你们这一班火车了吗?待会儿还有趟火车到,那会儿坐了一宿的乘客都想喝口热汤,我就指着挣这几个钱呢。”
老头儿说的有板有眼,我俩不再怀疑,说实际的,山里的冬天本来就早,我俩又走了这半天的路,正想来点热乎的吃呢,一看老头推车上锅里汤水都冒着热气,已经是准备好的面条依稀压在包布下面,我俩立即感觉到肚子咕噜噜的叫唤,招呼老头儿不忙赶路,先给我俩煮碗热面吃。
老头儿看看天光,犹豫了一会儿,我俩又冷又饿,一个劲催促他,他只得将车子在路边停稳了,让小姑娘坐车边拉风箱烧水,又从车下拿出小折桌和椅子让我们坐下,等到锅中水翻了花儿,老头儿用长竹筷子分了缕细面下到锅里翻煮。面下了锅,又赶紧从车边碗架子里拿出两个瓷碗,点了醋,盐,碎腌菜等小料备着,老头儿的面条在锅里翻了两遍水,老头儿捞出来分到碗里,又拿出马勺舀出些热汤放入碗中,撒了葱末香油递给我们。
这本就是一碗白水面,山西人爱吃面,就这白水煮面,放点醋就是最简单的,此刻这白面上面漂两片绿葱看着就让人舒坦,我和李平挑起面一吃,老天爷!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香的面,我俩淅沥呼噜的大吃起来,顾不得说话,差点把自己舌头一起咽了。两碗面瞬间见了底,老头儿等收钱走人,我俩死活不让,还要再吃两碗,老头儿可不愿意了,说再耽误就没法去火车站做生意了,我觉得那白面的滑顺柔软,鲜味十足的感觉全还留在牙齿间呢,食道跟熨烫了一般那么舒坦着,浑身暖洋洋的,我们怎么可能放的了老头走,死说活说,让老头儿再煮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