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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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娄同武汉市公安局全体领导班子成员在武汉大酒店设宴,款待中央巡视组的各位领导。眼下,对武大两起杀人案件念念不忘的巡视组组长,正在对两起案件的解决善后行动做出重要指示。
    “这次的两个案件可以说在社会上引起了非常不好的影响,关于这点,也是你们公安机关平常对公民尤其是各高校的学生的依法守法意识宣传不到位导致的重大失误。”
    “是,是,是。”金娄的头点的跟个什么似的,“我们已经在着手有关方面的工作了,准备联合市教育局和有关单位共同搞一场名为‘法律知识大家知’的问答竞赛活动,以此来促进增强公民的法律意识。”
    “嗯,这样甚好。”
    话是说了半天,可餐桌上摆的美味佳肴却无一人动筷。就在这时,包厢的木门被缓缓推开。
    金娄略显诧异的盯着打开的木门,但随即见到来人是梁川,便长舒一口气,转而起身,扶起梁川的臂膀拉到了巡视组组长面前。
    “领导,来来来,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可是我们武汉市公安局的一块活化石梁川,梁警官。”
    梁川闻言,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礼貌性的朝在座诸人敬了个礼。
    “哦,活化石?那看来是老同志了啊,好好好,请坐。”那组长伸出手臂招呼了一下,便立马有在一旁候着的服务员端来一把做工精致的椅子,放置在梁川的身后。
    岂料梁川仍是不为所动,耷拉着一张臭脸,此刻竟语气不快的说出话来,并且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蒙领导同志厚爱,但梁川是万万受不起的。”
    “哦?梁川老同志,你有话不妨直说。”那组长也正色道。
    “我梁川干了大半辈子警察,实在无法心平气和的同一个杀人犯坐在一起大快朵颐!”这句话听来尤像是梁川全力的呐喊,同时也令在场的所有人惊讶不已。
    再看金娄,起初梁川不请自来他倒还没觉得是多大事,只是单纯的认为梁川想要趁此机会和上头领导“亲近亲近”,自然也就顺水推舟,妄图卖梁川个人情,主动介绍夸赞起梁川来。谁知眼下竟是愈听愈觉不对劲,到梁川“杀人犯”三个字一出口,才兀的警觉起来。顿时,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老同志,此话怎讲啊?”那巡查组长也收回原先和蔼的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报告领导同志,我申请邀两个同志出来同我共同解释。”
    “可以,只要你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谢领导同志!”说罢,敬个礼后梁川将木门推开,迎面走来两名一高一矮身着的警察······
    次年除夕,江苏连云港灌云监狱。
    “什么呀,你不要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嘛!可讨厌你这样子了!”欧阳漪兰正听得津津有味,不料木易却戛然而止,由此扫了兴的欧阳漪兰不禁抱怨起来。
    “后面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觉得对你来讲有些事过于黑暗了,听多了不好。”
    ······
    欧阳漪兰凝视了木易会儿,像想起什么似的,蓦地瘫倒在座位上,神情黯淡,有气无力的上下颤动着嘴唇:“哥哥他,果然还是······”
    木易也不由自主的垂下头去,低声哼了一声。
    可能是见气氛突然变得尴尬,欧阳漪兰揉了揉通红的眼睛,随后轻轻捋了捋额头上的头发,夹在耳朵后面,露出笑颜:“不过比起哥哥,倒真想见见那位叶梦姝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好期待。”听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木易。
    欧阳漪兰自然是知晓原因的,只见她嘟囔着小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睁得浑圆,用教训孩子的口吻说道:“澄明,怎么了嘛!大过年摆出这幅臭脸耍给我瞧?难道不能笑笑么?真是!”
    “你呀,小丫头一个!我这是在触景伤情呢!”终于被逗笑的木易方才抬起头来,也开始装模作样的教训起欧阳漪兰来。
    “嗯,嗯,嗯。中大的高材生开始说教啦!小女子欧阳漪兰受教匪浅。下次再也不关心你了,反而被某些人当成是没文化多嘴喽!”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你瞧,我这不是正惩罚自己呢!”说话间,已抡起右拳捶打着自己的左肩。
    与上次不同,这次欧阳漪兰见状非但没有被逗笑,反而表情严肃起来:“澄明,你不用自责。我自己欠下的债理应以及还清,就像哥哥一样,他最后不也去自首了吗?说真的,我和哥哥欠你的太多,真是无以为报······”
    话音刚落,窗外的天空中陡然升起一束彩色的烟花,“嗙”的一声巨响绽放在黑色的星空下,格外绚丽。从而间接导致的,竟是探监室的电源短路。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木易率先打破沉寂:“我不图回报,只盼你能过得好。所以,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想兴许我能够给你幸福,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所以,等你重见光明之时,能否下嫁于我?”借着黑暗作掩饰,木易终于一鼓作气说出了积压心里多年的期望。
    那黑暗遮住了羞红,却释放出人类永无止境的勇气。
    木易澄明说完后过了许久都不见动静。耳边只是不时传来外头烟花爆竹的喧闹声。许是那烟花的巨响遮住了漪兰的声音罢,不然她没理由不回答的。木易澄明如是认为。
    当烦人的烟花声终于停止,恢复一片寂静的探监室屋内却仍然听不见任何欧阳漪兰的声音。
    穿透黑暗,木易的心凉了半截。
    水珠滴落的滴答声同时从屋内与屋外传来,看来屋外房檐化冰成水,室内也有化冰的暖流在肆意穿梭。可这暖流似乎再怎样努力,也无法拥抱此刻的木易。
    “还是太勉强了吗,突然向你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真是非常抱歉。”
    一时间,夜尽天明。
    待适应骤临的光明后,率先映入木易眼帘的,是紧咬住嘴唇,哭花了脸的欧阳漪兰。
    “我······我一直在点头······”
    连云港的大年初一似乎并不怎么寒冷,以至于正午艳阳高照,气温达到了零上四、五度。
    母亲尚在熟睡,睡的很沉很香。那轻微的鼾声不停刺激着木易颤动的心脏。自己的衣食住行无忧无虑,全赖母亲日日的奔波。他仍未忘记收到中大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母亲所绽放出的真挚笑容,尽管温暖,可那陡增的皱纹却瞧来心痛。
    真是可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记不清是哪部电影的台词了,只是莫名的觉得可悲。表面上是为了自己而活的人类暗地里却拼了命的在意别人的感受与看法。在意欧阳漪兰是否真的爱恋自己,在意母亲知道那个消息后会做何感想在意因自己说出真想而万念俱灰主动自首的欧阳滴泉是否痛恨自己,在意那名满头银发的老警察可曾享受天伦之乐。抱着这样的悲哀,不自觉的想要逃跑,又不自觉的越逃越近,眨眼间,又来到了那座从未谋面的故乡——武汉。
    就算是春节,列车还是不可避免的晚了点。地铁已经停运,本想着撞撞运气看能否打到的,谁知刚出车站便瞧见一整排的出租车整齐的停靠在路边。
    “师傅,你们过年了也要工作?”
    “那可不,我也想回家看个晚会喝杯茶啊,但是没办法,为了生存嘛。再说了,若是我们都放假了,你们又上哪儿打的呢?”说完,一点儿不觉得忧伤,司机师傅爽朗的哈哈大笑。那一刻,木易由衷的觉得,这些人真是群可爱的人们。
    春节的时间里,类似武汉这样的城市,近乎变为空城。没有熟悉的拥堵,缺少刺耳的噪声,木易觉得武汉有些不像武汉了。
    “真是可怜,工程师们用毕生心血搭建起的繁华都市留给人们的竟然只有真切扰人的喧嚣,除去这份嘈杂,便再无什么值得留恋的特色了。武汉如此,广州、上海、北京皆如此。依然耸立着的小蛮腰、扎根入云的东方明珠,乃至上百年历史的紫禁城也仍然无法给人以铭刻的记忆感。因为那些都不属于苟活在繁华都市一角的我们。”
    “怎么,你老兄大过年的跑来武汉就是为了冲我吐槽于我而言无关紧要的中国城建吗?”欧阳滴泉的话语戏谑至极。
    “漪兰她,很伤心。”
    “然而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然并卵吗?真是犀利啊,也不知道谁这么天才发明这样的词语。”
    “比起这个,我倒觉得你这家伙更像天才呢!”
    “想出如此复杂犯罪的你是不是也是天才呢?”
    “复杂?未必吧。木易,你记不记得去年我们高考作文题是什么?”
    “那种事情谁知道啊。”
    “哦,对,我差点忘了,你小子可是保送生,考试时当然心不在焉了,真是羡煞旁人。”
    “所以呢,我们高考作文题是什么?”
    “等一下,让我仔细想想。”欧阳滴泉双手抱肩,陷入了沉思:“我记得大概是这样的。就是以‘人世纷繁复杂,当你以信的态度面对时,它就简单;当你以思的态度面对时,它就丰富。’然后根据这段材料,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
    “好像是这么回事。当时嬴政文还抱怨格子不够呢!”
    “他呀,就是干作家的料。年前还来找过我呢。”
    “嗯?他也来见过你?做什么?”
    “这个嘛,可得保密。”
    “喂!喂!喂!别介呀!咱俩谁跟谁啊?再说了,我难道不能亲自去问那家伙?”
    “你别说,你还真见不到那家伙。”
    “为什么?”
    “那家伙已经走了,去法国了,你不知道?”
    “真心不晓得、嬴政文这家伙连个招呼都不打······”木易自言自语嘀咕道。
    “这下就剩我这个亲美派没出去了,总觉得有点孤家寡人的感觉。”
    “别恶心人,说得好像你和嬴政文是同性恋似的。嬴政文那小子心里已经住着位花房姑娘啦,容不下你这个七尺大汉了。”
    “切,都出了国了还花房姑娘,肯定没戏。”
    “不过嘛,你还说错了一点。”
    “怎讲?”欧阳滴泉凝视着木易,脸上写满了狐疑的表情。
    “我被中大开除啦!没学上喽!”木易神情夸张的伸了个懒腰,以图显示自己的无奈与轻松。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
    “棋差一招,满盘皆输。没想到那个金大局长人脉那么广。他知道饭桌上那一幕是我搞的鬼,估计一通电话打到中大校领导那里就把我给办了,正好我刚开学那两个月太浪了,所以就顺理成章的被开除了。不过我还真是搞不懂诶,他武汉市公安局局长怎么就在广州还有人脉呢?真是完全猜不透。”说罢,摊摊手,好像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不上了?就这样散混?”
    “我倒还想过那种爽翻天的日子呢!但不还得为了生存嘛!正好我日语刚过了N2,想着报东京大学和一桥大学试试。嘿!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你想去日本?”
    “还行吧,就是去上学而已。说真的,在广州待得心累。”
    “挺好的,我记得你爸好像也希望你出国来着,好兄弟,我支持你。”
    “那我就放心了,你还当我是兄弟。来之前我心里还直犯嘀咕,合计着你会不会恨我!”
    “我又不是是非不分的,你小子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哈哈,宰相肚里能撑好多船吧?那你得大腹便便到什么程度啊?”说着,脑海中浮现出欧阳滴泉顶着个大肚子,走起路来摇头晃脑的模样,木易不禁捧腹大笑。
    “算了,算了。我也不想和你小子争论。还是说正事吧。”
    “正事儿?你还有正事找我?”木易依旧是嬉皮笑脸的样子。
    “哎呀,你给我认真点儿,是关于案子的。”
    “喂喂,你一个案件的主谋问我关于案子的事?搞什么呀,不能开点有新意的玩笑?”嘴上是这么说,可木易的表情已经严肃起来。
    “说真的,那个公安厅长是什么情况?他并没有参与这个案子。”
    “那你就得问金娄金大局长了。这世界哪有绝对的黑与白?金娄只是借这个案子把那厅长卷进来,以此来让那厅长进入纪检委的视线,接受来自纪委的彻底调查。既然查了,就肯定要查出事儿来。你想想,几千块钱的超市卡就算严重的违纪了,更何况他位高权重那么多年,想想也晓得在劫难逃了。这不,报纸上登出来判他刑的名义是贪污受贿五个亿。据说光给他儿子装修房子就花了五千万。”
    “五千万?哈哈哈哈,真想得出来,给我五千万我能用金子贴一层墙壁,哈哈,也不知数据真假。”
    “哎呀,这个就别提了,关我们什么事啊?不过话又说回来,金娄这步棋走得还真是高明。”
    “谁说不是呢!不过那金大局长此时可和我同处一地了,也算为你出口恶气。哦,对了,我忘了你的蒋物生大社长也在这儿了。”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讥讽。
    “对啊,蒋大社长才是这个案子的策划者吧?他为什么要杀周华因?不光是因为周华因知道的太多的缘故吧?”
    “潘冰清和周华因经常眉来眼去的你应该知道吧?”
    “我靠,难道说······蒋物生和潘冰清又是怎么弄到一起去的?好乱啊,这个案子。”
    “反正周华因也是必死无疑,跟你透个底儿,周华因死在张问新匕首下纯属意外。蒋物生偷偷改掉了周华因的剧本,说是匕首是可伸缩的,让周华因狠狠撞上去以确保演出效果。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周华因真就这么死了。这下倒好,省却了我们不少功夫。说来周华因也是个笨蛋,他明知道潘冰清和蒋物生的关系还去接近潘冰清。”
    “慢着,打住。这潘冰清不是刚上大一吗,怎么和蒋物生搞一块去了?”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周华因也是罪有应得。”
    “好吧,不过这种人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还有啊,那些钱是怎么回事?邵耳带钱去和你会面时你们安排的吧?”
    “不都进了你的腰包?你是金娄选中的这起案件的见证者,还不得给你点小费?”
    “额,我并没有收到万元钞票。”
    “呢可能是被金娄给贪了,正常正常,习惯就好。”欧阳滴泉若无其事的摆了摆手。
    欧阳滴泉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我没搞明白,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是我?”
    “什么确定?没听懂。”
    “额,就是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你这家伙还好意思问我?电话啊!电话啊!大哥!我拨打你电话都是已启用短信呼服务!”
    “可是这跟你认定我是凶手有什么关联呢?”
    “这个嘛,其实还得托我一个同学李汐南的福。我之前有一次打电话找她,结果和你的手机一样也是嘟嘟响两声之类的。正巧我依稀记得九月一号开学那天我打了你一上午电话,结果就只有在八点半左右打的那几通是这种嘟嘟两声的状况。后来我一问才知道她其实并没有关机,手机一直开着。然后我再三询问,方知她刚才在我拨打她电话的时候去了案发现场。由此才恍然大悟。”
    “所以打不通我手机不是因为我手机关机亦或没电了,而是在案发现场处没信号了,对吧?”
    “差不多吧,我猜是不是你遗落在案发现场了,所以特地去寻了一番,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现。”
    “当然,我怎么可能干那种蠢事?”欧阳滴泉嘴角微微上扬,“当时我和邵耳扭打在一起,恰巧又被他握住了我的手机想要借此反打我,你知道的,那样的缝隙间的指纹很难处理。我是监控上显示的第一嫌疑人,如果让警察发现我的手机沾有邵耳的指纹可不太妙。所以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手机撂湖水里了。咱们李大校长又告诉我那儿没有监控,所以我就简单以为万事大吉了,没想到还是着了你小子的道。”
    “其实也不尽然。我的推理还是有挺大漏洞的。虽然我主观上认为拨不通你手机是因为我在拨打你手机的那个时刻你在案发现场,手机无信号才导致的。但是后来仔细一想,也许是你手机丢了之类的事情发生。”
    木易话未说完,欧阳滴泉便接嘴道:“你别安慰我。我的处理方式的确太过草率,漏洞甚大,完全不明智。”
    “嗯,你这家伙还算有自知之明。”这次换成木易接嘴:“就目前的信息社会而言,一个人若是丢了手机,肯定会想方设法找回或者赶紧去申请补办号码重买个手机。更别说没电了之类的烂理由。好好的手机放在身旁,你能容忍它整天到晚黑屏?所以只有不正常的人,活者说带有某种企图的人才会放弃对手机的使用,就此让自己的手机消失。”
    “真是败给你了。虽然没什么说服力,不过大体上算是对的。”欧阳耸了耸肩,苦着张脸回答。
    “你先别急着夸我,我倒是有很大兴趣弄明白你是怎么和蒋物生他们扯上关系的。”
    “这事说来话长。”欧阳滴泉轻咳两声,很享受的将身子埋在座椅中。
    “记不记得有一次咱几个兄弟高一暑假去湖南长沙玩?”
    “跟旅行团那次啊,那糟糕的行程真是永生难忘。”说着,木易皱了皱眉,像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场景。
    “我跟你相反,我倒觉得是一次非常不错的旅行。”
    “等一等!”木易不可思议的望着脸上泛着春光沉浸于回忆的欧阳滴泉,口中反复念叨:“长沙···长沙···长沙···岳麓书院······”然后一拍大腿,倏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你不会是在那个时候遇到叶梦姝了吧?这么说来我在你卧室找到的同款信纸原来是你和叶梦姝通信的工具!”
    “算你猜对了。”
    “这什么情况!”木易猛地拍一下脑门:“奥!对!当时岳麓书院正在进行假期的培训班补课。你还说你去上厕所,结果就一去不复返了。手机还又打不通,害得我们好导游一顿好找,没想到最后居然在他们补课的教室里撞见你了。我当你是在认真听课呢!没想到是去泡妞了!好啊,你倒是瞒着我们兄弟几个率先吃上天鹅肉了!”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你小子还不是小学起就认识丫头了?我这算什么呀,你那可是青梅竹马!”
    “我···我那是······”欧阳一席话说得木易顿时语塞。
    “哎呀,别纠结这些事了,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完成这场艺术作品的么?”
    “什么艺术作品?是杀人案件!大哥,你怎么还死不悔改?”木易气吁吁的坐下,顺势白了欧阳一眼。
    “行,我有错。行了吧?木易大侦探?”
    “说吧,我听着呢。”木易没好气的将话随口一撂。
    “从那之后,我们虽然分开,却时常有书信间的往来。你知道,梦姝虽然同我们一般年纪,却是早上学一年,是以我在高二结束的时候她已经顺利考上中山大学了。”
    “废话,这我用屁股都能猜到。我还能猜到你小子因此而决心报考中大对吧?我说原普爱中学闻名一时的著名学痞怎的突然乖巧本分起来。我当是妹妹入狱导致哥哥压力山大而变得成熟起来呢,原来对叶梦姝的这份爱才是所谓的正义。但是话又说回来最后你为什么选择了武大而不是中大呢?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你这家伙做事也没谱不会是填志愿时手一滑填错了吧?真像你这家伙干的事!”
    终于,欧阳滴泉忍无可忍。挤压心中的怒火一时间全书爆发出来:“木易,我是看清你小子了。你大爷的你凶什么凶?跟个大爷似的坐在那里说三道四,还敲个二郎腿?就差配支雪茄了吧?你小子在外人面前装得孤高清冷,在丫头面前耍帅讨好,只有在咱兄弟几个面前才暴露你小子逗逼的本性。真是厉害,以不同角色游走于形形色色的人之间,尽显英雄本色呀!我欧阳滴泉实在是佩服的很!”
    “怎么着?我愿意!我就是讨好漪兰怎么着?她叫我上到山下火海我都言听计从,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我是她哥!”此刻欧阳滴泉也因说到激动处,猛的站立起来。
    “扯淡!有你这样当哥的吗?你是没看到漪兰闻言你入狱后的伤心模样,我看着都心疼!”一边说着,木易将脸贴在中间的玻璃上,怒视着欧阳滴泉,用手指狂戳自己的心脏处。到动情时,眼泪也不争气的溢了出来。
    欧阳见状,心中一怔,五味杂陈。又是难过,又是高兴。难过木易说的没错,自己这个哥哥当得着实不称职。却又由衷得替妹妹感到高兴,原来有人如此这般心心念念想着她,欣慰已然。
    许久,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缓和,欧阳滴泉方才开口:“我是为了梦姝才这样做的。”
    “值吗?”
    “你为了丫头孤身涉嫌还被中大扫地出门,值吗?”
    “你值我就值,你不值我也值。”
    “想想真是有的乐,若是被梁警官看到我们俩这幅模样,又该紧锁眉头教训道:‘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鬼还有心思在这儿谈论感情经历?赶紧去学习吧你们!’”
    木易闻言,会心一笑:“是的,梁警官的话,确实会这么说。”
    “就像老爸一样,人可好了。”
    “不过我一开始倒是被耍得团团转,而且他还模仿漪兰的笔迹欺骗我。”
    “也没有,梁警官是从连云港回来后才参与到计划的。况且那些都是我出得主意,所以你刚才的话应该改成被我欧阳滴泉骗得团团转。”
    “行了,美得你!时间不多了,赶紧把剩下的故事说完,别让我带着未解之谜的遗憾去往日本。你不会这么狠心的吧?那我做梦时会寻你来询问的。”
    “说什么胡话,人与人的梦境真能连通倒也不赖,兴许这样就可以更多互相理解了。”
    “喂,别假大空的扯大道理了,赶紧告诉我,叫你一声孩他舅还不行吗?”
    “长辈分了?不错不错······等等,孩他舅是什么鬼?你给我说清楚!”
    “额,一时间没想起来怎么称呼,词穷了。”
    “老兄,你好歹是中大,额不对,是原中大高材生啊,这种最基本的称呼都不会?”
    “这可怨不得我,哪个老师会教这玩意儿?”
    “行啦,别贫嘴了。通常这种情况下你应该称呼我为······不对,谁是你哥啊!别说我老爸老妈同不同意,你总得先过了丫头那关吧!”
    “哎呀,哥!您老人家就快些说吧,漪兰早就答应我啦。”木易罕见的服软央求起别人来。
    “慢着,这事咱可得捋清楚。你小子用了什么花言巧语把丫头骗得用头转向的?快如实招来!”
    “我去,大哥,咱能下次再说这事吗?时间真不多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勉为其难的满足一下我这可怜小弟的好奇心吧。”
    “叫爷。”
    “爷!”
    “乖乖乖,那你可好好听着,我就讲一遍。”欧阳滴泉脸颊通红,许是有些不好意思,“真是的,没见过男的像你这样八卦的。”
    “得嘞,爷,您好生说着,我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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