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病了吗？”绛棠关切地问。
    “我好像得病了。”姜瑜一直不能真的相信自己得病了。
    “病得严重吗？”绛棠脸上闪过怪异之色，什么叫做“好像”？
    “神医说很重。”姜瑜神色变得忧郁起来。
    “别担心，我们先生医术高超，什么病都治得了。”看起来绛棠并不觉得这算个事。这样的态度让姜瑜也跟着变得轻松了许多。
    “你今年多大？”降棠好奇地问。
    “十八。你呢？”姜瑜反问。
    “我也十八，实在是太巧了！”降棠似乎有与姜瑜相见恨晚之感。“我来这儿很久了，一直觉得很孤独。好在，现在你来了。”
    姜瑜当然并不想长期留在这与她作伴。转而言其他：“你是老神医的药侍吗？”
    “药侍？”这个词似乎让她觉得有些陌生，她愣了一下，回道：“也可以这样说。”
    “难道不是？”姜瑜追问。
    降橖莞尔一笑，解释道：“我一直跟着先生学医呢。平时也伺弄药草。你要说我是先生的药侍，也没什么问题。”
    宅院并不大，但也有前院后院之分。如同外面看到的一样，内里装饰也十分的雅致，处处能凸显主人优雅的品味和高远的志趣。
    山中，夜间分外寒冷。姜瑜不自觉地裹紧了身上比较单薄的衣服。
    “你冷？”绛棠关心地问：“看，我们到了。我去给你找几件厚点的衣服御寒。山上可不比山下暖和。”
    姜瑜点了点头：“有劳了。”
    屋子里比外面暖和了不少。绛棠递给她几件女士的长袍。“快选一件穿上，你是病人，可不能着凉。否则，先生该要怪我照顾不周了。”
    姜瑜听话地套上一件蓝色长裙。
    绛棠上下打量了下，满意地笑了笑。“虽然衣服是我的，可是穿在你身上，也特别合适。”
    真是个自来熟的姑娘！
    “对了，你跟先生肯定都饿了，我去让厨娘准备饭菜。你先坐着休息会！”她不等姜瑜回答，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姜瑜有了独处的机会，开始认真打量起屋内的摆设。
    屋内一角，摆放着整套文房四宝。墙上悬挂了几幅山水画卷，想必是出自主人之手，姜瑜不懂画画，可也看得出画是佳作，似乎主人胸中自有乾坤。这里的主人，自然也只有那位老神医了。
    她聚精会神地打量着画卷，没留神时间跑得飞快。
    绛棠已经过来请她去偏厅用饭了。见她正看得入神，介绍道：“先生平日里爱画画，尤其是山水画，画的是极好。”
    “我看不懂。”姜瑜老实地说。
    闻言，绛棠一笑，说：“你可真实诚！其实我也看不太懂，不过只要是先生画的，那自然是极好的。”
    姜瑜看她那一脸笃定的表情，就知道这姑娘是那神医的铁杆崇拜者。粉丝眼里，偶像自然什么都是好的。她还能说什么呢？
    偏厅里，老者已经坐下了。旁边还立着俩个侍女，排场不小。桌上摆着五个精致的碟子，里面盛着美味佳肴，颜色清新，让人见了胃口大开。
    但姜瑜这顿饭吃得无甚滋味。纵然有少女殷勤的夹菜，可她心如乱麻，实在是没心情享用美食。
    吃完饭，老者并未离去休息。而是请姜瑜去后院的凉亭里小坐。月光下，神医的脸看起来更加冰冷，无甚表情。
    “你可想好了？”老者问。
    “还没有。”姜瑜轻叹了一声。
    “你已经快病入膏肓了，再不决定，就只能等死了。”老者冷酷地宣判她拒绝的结局。
    闻言，姜瑜头脑发热，还是犹豫不决。死生大事，哪能轻易决定呢？她真希望自己是个无脑的傻瓜，能听之任之，该省却多少烦恼。“我已消失多日，家中兄长肯定非常担忧。我想回去同他商量商量。”
    沉默了好一会儿，老者才说话：“固执的丫头，此处来回城中要好几日，你的病情是耽搁不及的。这样，你兄长姓甚名谁，住在何处？正好降棠明日要进城，我请她去帮你跑一趟，叫你兄长过来见你。”
    这样的安排可谓是尽善尽美，姜瑜要是再拒绝，明显就是不知好歹了。所以，她点头同意了。
    薛大哥，他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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