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州篇 第一百零九章 欢喜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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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欢喜疯了
“你这孩子。”到了他这个做人阿么的年纪,即便被小容一语道破了想法,也觉得没有什么。他现在唯一期望的是能早点儿与书之见面。
“可是——。”
“阿么是在担心什么吗?”
萧容看着齐明脸上稍稍收敛的笑容,问道。
“十几年了,听你说他的官阶也不低,书之他应娶夫郎了吧,毕竟我和他的事——。”
齐明瞳色微暗,有些担忧道。
“小容你说,万一他——他——。”
“没有万一,阿么你就放心吧,我保证,裴大人虽说是尚书,且官居一品,但他洁身自好,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你身上,他一直都在等着你呢!”听齐明如是说,萧容便知他是想多了。
其实,这也难怪。若不是他在京里时亲眼见过这裴书之,再加上坊间的名声,且私底下连宣王爷和戚小侯爷都对他的品行赞赏有加,估计萧容看着都很难相信一个官居高位的男人可以对一个哥儿长情至此!
“小容的话,阿么信。”齐明眉眼带笑,在得知裴书之这么些年来对他恋恋不忘,一尘不变的心意后,他觉得这些年所有经历过的一切的一切都值了。
在这一刻,他发现那颗多年未曾有力跳动的心脏砰砰砰砰地动了起来,那种有韵律的跳动,仿若下一秒就会跃出胸膛,想挡都挡不住,他甚至听到了那种欢悦的声音,一下、两下……,自此不疲。
齐明整个人瞬时间焕发出了异样的神采,朦胧之中,似乎又回到了那年豆蔻,他们初识。
“我是裴书之,你呢?”
“齐敏。”
两个小小的人儿互相笑着认识了。那年元宵,他与家人走失,深夜人散之际,漫天的黑暗席卷而来,恐慌霎时湮灭了他,碰巧的是,他齐敏那天晚上遇到了裴书之。当时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也没想他是不是坏人?就随着裴书之去了他那个茅草搭建的屋子里,虽床上只有一床被子,但裴书之却都给了他,自己挨着冻。好在裴书之是个勤快人,柴禾也捡来了不少,两人就那样靠着火堆说了半宿的话,天亮时,裴书之出去为他找吃的,齐家人那个时候也正好找过来,都没来得及和他道声谢,齐敏就被匆匆接回了齐家。
后来再见,那已是半年后的事了,补的谢过裴书之后,他们也渐渐相熟了起来,等到齐家想要阻拦时,似乎很多事似乎都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想想也是,好端端的大户哥儿,又是锈艺师傅,又是琴技师傅的,白白搭进去这么多,本是想让他彰显门户的,结果到头来却是被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子占走了心,试问,谁能做到大度?谁又能不恨?
这么些年下来,说实话,他对齐家人当初的做法但也没那么恨了,但也做不到轻易地去原谅。他和裴书之生离的这十多年,还有他那襁褓中的小孩儿,尤其是后者,至今下落不明,长久以来,都成了他心中一道过不去的坎儿。至此,他和齐家人的缘分也算是尽了,往后再也不会相见。
齐明一夜浅眠,萧容睡得也不深。
第二天一早,萧容就将连夜写给裴书之的信封好了口,齐予半上午回来时,正好把信交待给了车夫,让他尽快找人送上帝京。
当齐予进屋,从萧容那儿得知人找到了,且人还是阿么时,不禁瞪圆了眼睛,嘴也张开了半个。萧容看着齐予因吃惊而鼓出的腮帮子,笑着上去捏了捏,不得不说,手感极好。比起两年前初遇他时的黄瘪模样,现在的小予就像个白面团子,白白嫩嫩的,每次他都忍不住想要上去啃两口。
齐明找到了年少时的意中人,自是一件值得开心与庆祝的事儿,当天中午,萧容就亲自进厨房摆了一大桌子拿手饭菜。梁阿么他们听了消息后,也打心眼里为主家阿么高兴,小西见大家咧着嘴笑,他也跟着笑,一顿饭下来,都吃了个不亦乐乎!
先不说齐明他这边是满心欢喜,一心等着信送到裴书之手里后,好与他团聚。
单说裴书之这边裴大人这边接了信,天已到了十一月份。当听说萧容已找到了敏儿后,他兀自打翻了桌旁新冲泡的茶水都不自知,直至手上传来痛感,他才看见了手背上的通红,但也没多在意,他现在在意的是齐敏,那个他放在心间十多年的人,现在的他恨不能立刻就备车奔往澜州县城,去好好看看他。这一瞬,他极度的想他,相见他,想的他自己都要发疯了。
自京里‘万园食府’开张后,短短一年多点的时间,为大凌国赚回了不少银子,再加上那‘市易法‘和‘方田均税法’的实施,而今国库不仅没了先前的捉襟见肘,皇帝陛下也趁机揪出了百八十名隐藏在帝京的居心叵测之人,狠狠地打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蠢蠢欲动的那些个拎不清局面的人的脸,但也大快人心。很多惊弓之鸟的暗势力都聪明地选择了隐藏。
作为一个良臣,他裴书之本应以皇上的安全为重,但眼下的这个局势,几年的帝王之路下来,皇上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皇上’,他的帝王之术驾驭的日渐成熟,且周身也没了威胁,眼下正是好时机,他倒是也可以安心地去见他的敏儿了。
分别多年不见,他的相思一点一点侵入了骨髓,刻入了灵魂,此生是再无可能忘却了。他深知,除了敏儿,他这一辈子恐怕再无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了。
思念之情无法抑制,裴书之吩咐小侍即刻就去后院马厩备车,他一刻也不能再等下去了。
备好车出门时,却被管家给拦了下来。管家姓廖,自裴书之高中那时起,就一路追随着他,说来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廖管家在年轻时有过一子,可惜早夭了。他从小孤身一人,廖管家平日里待他却是极为亲厚的,在廖管家这儿,他享受到了平常人都能触手可及的亲情,投桃报李,他也是将廖管家当阿爹来敬的。此刻,若是换了别人拦了车,他还能发通脾气,但在廖管家面前,他生生克制住了。
“廖老,我是有急事要去办,快让让。”裴书之深呼了一口气,尽量回到了平常的语调。
“老朽知道,但今天大人你决计不能走。”廖管家并不打算退让。
“廖老,你这是作何?你既是知道,那就该知道我——。”裴书之语气间有了几分拔高。
“老朽知道,大人是去接主夫郎回家,可是天下雪了,路滑,晚上行车也不安全,大人还是忍一忍明早再走吧!”
对于裴书之此刻的心境,廖老可谓是门清,也知晓她得了什么重要的信儿。不论是谁,这么多年的苦寻心尖人未果,有朝一日却突然有了结果,说不激动那完全是骗人的,想来他内心定然是欢喜疯了。
但无论如何,理解归理解,他都不能让大人在今日走,只能接着劝。
“若大人眼下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天寒地冻的,又是个冬日里的大晚上,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什么时候才能将主夫郎接回来。”
天空雪花飘洒纷飞,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二场大雪,大片的鹅毛落下来,沾染在脸上,或从衣领子处钻进脖颈,凉丝丝的,让裴书之不由地打了一个寒噤,让他被小敏冲昏的头脑有了一丝清明,想来也是,他们之间连十四年都熬过来了,他也不单单在意再多这么一个晚上。
作者闲话:
各位亲们都是极具智慧的,猜的好准,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以什么方式相认,多来出出主意。围观吧,新更迟了,一个一个敲上去的,最近电脑上网老断,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