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9 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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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剑下班后回家换了身衣服,然后又信守承诺赶去卫柏那里,一路上他都在纠结和自我怀疑,自己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卫柏把自己的生活搅的翻天覆地,自己人也打了、骂也骂了,本来一切就该到此为止,就此不相往来,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让自己竟然反复无常起来,一次又一次去管卫柏的闲事呢。
张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出租车正在播放的电台节目中传来一首老歌,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
张剑摸着额头,心说,这不是就是活该了么。
到了卫柏家门外,张剑正要按门铃,便见眼前的门一下子被拉开,他一愣,便看到卫柏一脸期待和惊喜的站在自己面前。
卫柏双眼闪亮亮的,却又十分克制的说道,“剑哥,你回来了啊。”
张剑别扭的嗯了一声,进了门,然后看到韩医生坐在沙发上冲他打招呼。
而卫柏则高兴的说道,“我去收拾一下餐桌,准备吃饭了。”
所谓的收拾就是,把外卖餐盒里的饭菜装到自己家的盘子和碗里,张剑对于他这种吃饭前的仪式虽然不解但也不反对。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卫柏摆好饭菜出来后,直接对韩医生说道,“你可以走了,再见。”
张剑,“……”
这样不太好吧!
然而韩医生表情都没变一下,丝毫没有感受到尴尬似的,对张剑笑了笑,说道,“那我就先告辞了,希望明天能和你聊一下,可以给我留一下手机号码吗。”
张剑急忙递了一张名片过去,韩医生笑眯眯的收下,十分绅士的离开了。
剩下张剑和卫柏两个人,一个心存尴尬,一个倒是暗自开心,吃过饭后,张剑盯着卫柏服了药,看着他神情自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心中倒是放松了不少。
张剑尽量温和的说道,“既然你没有什么问题,那我就回去了,好好休息、早点睡吧。”
卫柏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哦。”
张剑往外走,卫柏一直送他到门口,眼看着他出门要上电梯了,终于忍不住追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张剑,神色复杂的问道,“剑哥,是不是我只要好起来了,你就会继续像以前那样不再理我了?”
张剑一时愣住了,他想说是、可是看着现在这样的卫柏,又有些说不出来,明明自己一片好心什么也没做错,可怎么就显得这么残忍呢。
卫柏死死的盯着他,又追问道,“所以你对我到底有没有一丝感情?”
张剑心中忐忑不安,强撑着回道,“我把你当朋友……”
卫柏毫不犹豫的打断他,“在经历了那些事、知道了我对你的心意之后你会把我当朋友?在你的心里我和陆周、陈晨甚至陈晓默他们是一样的朋友吗?”
张剑扪心自问,他早就没把卫柏当朋友了,哪怕是之前把他看作点头之交时,单独相遇都会心中不自在。
卫柏见张剑无语,又问道,“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对我的一再关心、是因为你对我也有几分感情?是不是?如果你真的对我恶心反感,又何必来管我的死活?你的心里根本没有那么讨厌我吧,你对我不忍心的同时也代表放不下,是不是?”
张剑拧着眉,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是!就算是普通的同学朋友、邻居同事,需要我的帮助时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不管的。”
卫柏看着他的表情,艰难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笑,“所以就算不是我,是个陌生人,或者是只猫、是只狗,你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它死是吗?你就是用这种理由来说服自己的吗?”
张剑被问的哑口无言,这些问题他自己又何偿没有自问过,唯一的答案就是怪自己心太软爱多管闲事。
卫柏咬了咬唇,豁出去似的吼道,“我不信!你不接受也好、你想不通也好,但是你对我的关切和对别的朋友是一样的吗?你对我的不忍心和对陌生人以及猫猫狗狗一样吗?你就是不敢承认,你对我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张剑怒道,“没有!是你想自己想太多了,你就是这种心软又爱管闲事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你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我只是出于道德和仁义做不到见死不救而已,而且也不是我要主动来管你的死活,是你的好朋友冯少风求着我来的!”
卫柏瞪着眼睛,眼圈泛了红,死死的抓着张剑的手,哑着嗓子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种心软和所谓的仁义,会害死我的。”
张剑一时间被他的话吓的忘了生气,不知所谓的愣在那里。
而卫柏接着说道,“我每次下定决心不再打扰你的生活时,你却又会出现在我的眼前,每当我想对你死心的时候,你的关心又唤醒了我的希望,我也想彻底放弃我对你不切实际的幻想,可是你对我的心软会让我产生新的错觉,让我认为你对我没有那么厌恶甚至还有一丝情义在。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我喜欢你、我接近你不是为了做你的普通朋友,我想要你!我想和你生活在一起,你既然不接受为什么还要来管我的死活!你就一直绝情下去、让我彻底死心不行吗?你给了我希望和错觉然后又亲手掐灭,你不觉得很过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