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后，凌官式找上玄塔，得知凌洛枫正在闭关，便将之前约定好给他的弓箭留给他，然后自己也去闭关冲击五阶以及研究凌洛枫之前与他提出的六脉神剑。
    ……
    玄塔八层，凌宋颇有些无语地看着凌洛枫动作熟练地一边腐蚀自己然后又放出治疗把溃烂成白骨的手臂给还原的愉悦模样。
    他从来没有见到有人能把光暗两系玩得那么溜。
    这种腐蚀自己然后治愈自己的玩法，也就只有光暗一体的凌洛枫敢这么做。
    光暗分属敌对阵营，两系相克，拿黑魔法来练习白魔法与拿白魔法来练习黑魔法都是最有效的修炼方式。
    看着一个初级的腐烂过后便开始皮肉溃烂的凌洛枫，凌宋叹了口气。
    为什么他会觉得凌洛枫的修炼方式既残忍又让人无法反驳？这一个不小心，他会不会把自己作死掉？
    “那倒应该不会，大部分黑暗法师都是先从自己开刀。到了高阶召唤出堕落天使来也是自己背黑锅。黑暗法师作死自己才是常态。不作就不会有黑暗魔法的发展进步了。”
    凌宋：“……”
    “光系要到高阶才有强大力度的攻击术。虽然我按照黑魔法暗影箭的原理做出了光芒箭，不过，攻击效果暂时还是比不上黑魔法。”
    凌宋看着兴致勃勃朝他炫技的凌洛枫，散发着光芒的箭矢迅速地向前，然后撞在玄塔坚固的墙壁上，再被吸收化为虚无。
    凌宋不由地也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伸手揉了揉凌洛枫的头发，“你已经可以自由地模仿创造出新的魔法了。”
    凌洛枫抬头看向他。
    凌宋认真地对他说道：“洛枫，这是有些圣阶也无法做到的事。”
    凌洛枫愣了愣，随后朝凌宋作玩笑道：“可惜我现在不修金火系。”
    凌宋听出他话里的含义，也只柔和道：“别让我担心。”
    凌洛枫看着凌宋良久。凌宋伸手，凌洛枫静默落入他怀里。
    凌容对凌洛枫来说并不是一个正常的父亲。对待有些孩子气的凌容，凌洛枫很多时候更像是一个成熟的父亲。
    而凌宋却与凌容不一样。
    这个有着五百年岁月，担负了一族兴衰荣辱的男人充满威严与权力，站在整个大陆的巅峰，接受万万人的景仰。
    凌宋膝下无子。有些高手会寻觅伴侣，在有限的时光里诞下子嗣。而另一些高手则是一生都在倾尽所有地追求更高的境界。
    凌宋并不完全地属于这两者。
    他在到达圣阶之后，便担负起了整个凌氏一族。重整混乱衰落的西南大部，与大陆各方势力盘旋。是他带领着凌族走到了今天这样稳固的地位。凌洛枫在大陆概况上说的一番话没有丝毫错误。
    没有凌宋，就没有今天的凌族。
    或许早就像苏路家族那样，实力衰退，人口稀少，退出九大永久议席，被人分而蚕食。
    在凌洛枫进入中心府之后，凌宋就负责了有关他的一切。
    对凌洛枫来说，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是为师长，也如严父。
    俊美无俦的男人在怀中拥抱着一个美丽的孩子。
    凌官式问的那个问题对凌宋来说，也是一个无解的答案。
    他会站在哪一边？如果有一天自己守护了几百年的家族与怀中的孩子站在了对立面？
    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五百年如凌宋也不知道。圣阶性命千年，下一个五百年，他会与怀中这个红衣如火的人如何前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