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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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男神欧煦阳又成了农民伯伯的好帮手,第一天下田除野草,当全班都磨磨唧唧地戴着手套的时候,欧煦阳二话不说就一步跨进农田里,以标准姿势开始边刨突边拔草。
“还愣着干什么都,看看人家欧煦阳!”班主任站在一边训:“真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学什么像什么!”
于是男女各分一派,女生全都以欧煦阳为圆心自动形成了太阳系,男生均是默默无言走到了另一块荒地上。
卞骁俊和程友成包干了半亩三分一块地,没过一会儿也就清干净了,俩人累得一屁股坐在泥土上看着对面田里的欧煦阳。
“他还真是只花蝴蝶啊,万花丛中过不留一点红啊。”卞骁俊开腔道。
“他这是有绅士风度,给女生们帮个忙而已。”程友成说。
这话一听就是出自程友成之口,因为只要是关于欧煦阳的负面议论,程友成从来都是以袒护为主反驳为辅。卞骁俊早已习惯,只好自顾自翻了翻白眼,又道:“你偶尔也中肯点好吗,没见女生们都要为他打起来了嘛!他这样处处招蜂引蝶特别不利于班级内部团结!”
程友成听了,笑了笑,然后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对着卞骁俊说:“走,和我过去分散下她们的注意力。”
他俩走道欧煦阳身边时,早有两帮女生已经撕红了眼,瞧见程友成过来了,其中一帮立刻团团围上去“班长”“班长”地乱叫。
“你也别累着了,”程友成左右太极一打,挣脱出了重围,走到欧煦阳身边拍了拍他,顺手就替他摘了手套,抬起他的手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拔草伤手,还得拉琴呢。”
卞骁俊听了此话一阵恶寒,再仔细一瞧程友成的神色似乎还真是挺心疼的,更加觉得世界观轰然崩塌,谁想欧煦阳果然是被女生抢夺得优越感爆棚,已经患上了人来疯,瞧见程友成这么配合,于是浮夸地就演上了。
“北北,还是你最关心我!”欧煦阳说着就一个熊抱缠上了程友成,基本无视女生们的惊叫。
“你俩够了啊!”卞骁俊顿觉脸面全无,实在忍无可忍,“有话好好说,别跟演言情剧似的,太瘆人了!”
“要说你真是个粗人呢。”欧煦阳松开程友成的脖子,动了动肩膀说道:“这是朋友间十分有爱的互动,很有必要的感情对接OK?”
“啊呸!也就友成能忍你。换到是我都要吐了。”卞骁俊说。
“哟呵?你还真是有自信呐。你求我和你互动我还不干呢!”欧煦阳不依不饶地回嘴道。
完成了今天的农活,接下来的时光就比较自由了,他们住的地方是生态园区,有着良好的水生环境,初冬时节的景致竟有了古早时期“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诗意。此时离晚饭召集还有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全年级各自分散成小组活动,如同秋游。
园区的西边水网交错,他们沿着河堤走着,越过一层又一层的芦苇荡。冬日昼短,日暮时的夕阳呈现出一种柔美的粉红色,照在浅灰白的芦苇荡上,风一过,倒成一片,接天连地。
他们三个驻足于一处河堤上,静静地欣赏着这处世外桃源,“真漂亮。可惜不能带单反过来。”程友成叹道。
“是啊,要是能给你拍下来,肯定很好看。”欧煦阳回应道。
“拿手机试试呗?”卞骁俊掏出手机说:“虽然肯定不比单反,但留个纪念总没问题吧?”
“也对!我们三个拍一张!”欧煦阳兴奋地附和道。
打开前置镜头,三人挤作一团,欧煦阳在当中所以他拿着手机,左右对了对角度,然后听着程友成说了一句停,便保持不动“咔嚓咔嚓”地就连拍了三张。
看着出来的效果倒也可以,可是欧煦阳扔嫌不够,卞骁俊认为是此人的臭美情节上来了,因为此人立刻就要求程友成给他找个角度单独拍上几张有“意境的”,“能衬托我气质的”照片。
程友成一贯地对欧煦阳充满着耐心,很认真地看了看光影,选了选角度,拍了好长一会儿,直到粉红色的夕阳变成了橘红色才作罢。
“别说,还真像那种摄影杂志上的照片哎!友成!你拍照真有一套啊!”卞骁俊感叹道。
“废话,北北现在专门在学这个呢。”欧煦阳插嘴道。
瞧见卞骁俊一幅吃惊的样子,程友成点点头,轻描淡写道:“作为一项兴趣也挺好的。”
夜里吃完饭做了思想总结报告后学生们就被赶回宿舍就寝,生态园区的宿舍做足了农家乐的风格,全班男生一个大房间,直条条两大长通铺左右一半,一人一条花面的棉被,似乎在告诉这帮小孩,这房间也没空调可以取暖,晚上要是冷了就和你左右的伙伴抱着紧点睡。程友成看出欧煦阳对睡通铺这事儿颇为嫌弃,于是作为班长的特权,他就让欧煦阳靠在向墙的最里头,他睡他边上。
夜里,满屋的男生打呼磨牙梦话放屁好不热闹。卞骁俊被身边徐飞的梦话折磨得睡得左右不踏实,下意识地就往程友成那里靠,可以翻身过去却觉得空荡荡的,以为人不在,迷糊间睁开眼看去。
程友成倒是还睡在那里,只是离得他挺远,应该是夜里凉所以和欧煦阳挨着取暖了。可忽然地,他看见程友成那里好一阵动静,然后随着一声别样的轻喘一只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搭上了他的肩膀,卞骁俊认出那是欧煦阳的手。紧接着,他们又动了动,然后只听欧煦阳低语道:“别闹……当心有人醒着。”
卞骁俊在那一瞬间就清醒了,连呼吸都凝滞住了,一种奇怪的想法就绕上心头,然后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惊到了。就在这时,程友成轻笑了一声翻身过来,心慌之下,卞骁俊立刻闭上眼假装要挠痒痒然后重新翻回身去,虽然一夜都未再睡着。
按照卞骁俊以往的性格,是不会有隔夜的心事的。
可是,这一次,卞骁俊无论如何都无法把那天夜里的那一幕给忘掉。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不停地说服自己那有可能只是自己在头脑不清醒的情况下想多了,可是立刻理智的声音就会打断他的自欺,你也是男人,就算没吃过猪肉猪跑还没见过吗?!他的思想就如此互相指责互相反驳,这使他身陷其中感到十分崩溃。
或许就是这个缘故,他再看他这两个朋友时就有点不是滋味了,特别是每当看到程友成对着欧煦阳笑,替欧煦阳打饭,帮欧煦阳洗T恤,他们俩走在一块,说在一起那些以前他觉得稀松平常的事情如今看在眼里都让他内心排山倒海。他多想站出来去质问,可是他不敢。
学农结束那天他们一起做大巴返回本校,路上卞骁俊特意拉着徐飞往程友成欧煦阳隔一排那里坐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个什么劲儿,可是那种处处不得劲儿的感觉总是那么挥之不去。
“哎,你干嘛啊最近,老哭丧着脸。”徐飞一觉睡醒瞧见卞骁俊神情要多忧郁就有多忧郁地看着窗外,不由觉得奇怪。
“没啥,就有些事情想不通。”卞骁俊闷闷地说。
“什么想不通?来,给哥说说,我替你解释解释。”徐飞开始怂恿卞骁俊吐述心扉。
卞骁俊被他缠得不行,脑子里转了转,避重就轻地就问道:“要是你看见了某件事情,可是也并不确定,但还是蛮毁三观的,你该怎么办?”
“你看见什么了!”徐飞八卦之魂飞起。
“你就回答你的。”卞骁俊说。
“毁三观就毁呗,从小到大被摧残得还不够多嘛,讲不定还是我们自己看得不够多呢,你觉得毁三观的事儿要放在别人那里说不定别人都不拿它当事儿。”徐飞说。
卞骁俊顿时耳目清爽,“所以,有可能事情未必不正常?看到也未必就是真是那样的?”
“是啊,这种么,就跟几何题似的,得自己去求证嘛。”徐飞突然觉得自己很有哲理,一瞧卞骁俊还真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于是洋洋得意起来,“骁俊啊,你好像为情所困嘛。”
“啥?啊哟我去,狗屁!”卞骁俊白眼一翻,“你哪就能得出这个结论了!”
“你看你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嘛!”徐飞指着卞骁俊鼻子就说:“肯定是你暗恋的女生喜欢上别的男生了吧!所以你看见的就是这个对吧!”
“滚滚滚!别乱扯!”卞骁俊气恼地拍开徐飞都快戳上脸颊的手,双手抱臂头往里一转,道:“别烦我了,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