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折天香,义愤少年轻离家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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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无玄冷哼一声,并不答话,仍是面无表情。
杨凤宁转过身看着铁无玄,柳眉一扬,说道:“其实你在哪里都无所谓,只是不该出现在这里。而我只能在这里,却不该在家里。”
铁无玄脸色变得铁青,沉声道:“这是你缅怀情郎的地方,我做丈夫的倒没资格来,好个贱妇,竟说出如此厚颜无耻之话。”
杨凤宁也不甘示弱,扬声道:“好冠冕堂皇的话呀。我又何时过问你与醉春楼姑娘之事?”
铁无玄闷哼一声,盯着杨凤宁目露狠色。
杨凤宁不以为然,笑道:“我说错了吗?”
铁无玄纵身下马,走到崖边,低头探看深不见底的山谷,突然放声大笑,道:“你说得没错。只可惜你情郎已死多年,我与新欢却恩爱如蜜。便是全让你知道了,又待怎样?”
杨凤宁此时内心凄然,悲从中来,泪水纷涌而出,怒视着铁无玄,厉声喝道:“你自去与她过便是,来管我作甚。”
铁无玄怒目相对,声如霹雳,吼道:“我就知道,你从来都没有忘过他。好,很好,老子为了你这贱人白当了十几年的乌龟王八。”成亲十数年,这是他第一次骂妻子,怒气犹未消减,继续骂道:“你这荡妇,难道忘了那贼厮是你的杀弟仇人吗?既然如此想念他,何不干脆下去找他。”
杨凤宁纵声大笑,笑声中有说不尽的凄苦,她缓缓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巴不得我快点死,好名正言顺纳娶新欢。你以为我不想死?若要死,早在他当时坠崖时我就已经死了,只可惜我现在不能死,我不能让南生日后受委屈。”
她话音刚落,身后十余丈外的草丛中忽然跳出一个人,疾奔崖边而来。那人边跑边喊:“爹爹,莫要再犯糊涂了,莫要被兰瑶那贱人迷惑,莫要再骂娘亲了。”原来铁南生暗中跟随母亲而来,一直隐身草丛之中,父母说的话他全都听到,虽然有很多不明其中缘由,但听到后来见两人语气恶向相争,针锋相对,急忙出来劝阻。他跑到铁无玄跟前,道:“爹爹,娘亲一心待你,莫要再糊涂下去,伤了娘亲和南生的心呀。”
铁无玄一看到铁南生,怒气更盛,厉声道:“你这小厮,躲在草丛里作甚?”
南生道:“我担心母亲想不开,所以才暗中跟来。”
铁无玄道:“我且问你,你是否雇杀人前去杀兰瑶?”
南生见父亲仍不知悔改,心中不禁恼怒,凛然道:“不错,我是要杀她。那贱人恬不知耻,迷惑爹爹,伤害了娘亲,难道不该杀吗?”
铁无玄满脸气愤,怒目环睁,叱咤道:“人家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狠下杀手,实在可恶。这般小小年纪心肠便已如此歹毒,实在可恨,现在若不教训你,日后定成武林一大祸害。”话音刚落,左手一扬便打了南生一巴掌。
杨凤宁急忙抢身上前,但是慢了一步,南生脸上已红肿,不禁怒火中烧,呵斥道:“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你竟对儿子下得去手,可恨可恼。”说着她一掌劈向铁无玄面门,手法刚健,虎虎生风,加之爱子心切,这一掌用了十足力道。这是当年杨九天最得意的啸风掌法中的断水取珠,极具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