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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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我,芙蕖惊慌的脸上满是茫然:“你是沧水族人,为什么要杀我,是谁派你来的?”
想不到这小姑娘挺机灵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看来不能像青木族长吩咐的那样,把她吓唬跑了就行。若是她到大祭司面前告一状,到时候自己死路一条。
想着,手里的刀影挥出招招致命,芙蕖拿起被子朝杀手头上一抛,趁着杀手遮挡视线之际翻身下床,赤着脚朝屋外跑去。
屋外的境况惨不忍睹,放眼望去到处躺着混身是血的死尸,各人死状惨烈,有的头在左边睁着眼睛,尸体却在右边,血流成长线连着身体,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身体的碎块满地……。
这是战场么,这分明就是修罗地狱,芙蕖腿脚发软的站在那里呆若木鸡的看着,满屋子的血腥味让人明明很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许是昨晚失血过多的缘故,头昏昏沉沉的连眼前一切开始重影,她知道应该离开,可是迈不开步子。这是她醒过来之后看到最残酷的现实,可是在心底里,她为什么会觉得一切理所当然呢,难道是一场凡间之行,让她变得跟凡人一样冷漠无情了吗?可是山上的小妖们不是说,人间有情吗?才让书里的那些妖魔神仙们纷纷冒着堕入无间地狱的风险,来这世间走上一遭。
身后的杀手见她没有跑,举着刀悄无声息的靠近。
芙蕖感觉到身后有有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却置若罔闻。也许,真的是吓呆了。
杀手拼尽全力举起刀,打算一刀就结果了她的命,一刀下去扑了个空,他呆呆的望着那娇小的身影被一双长臂搂在怀里。然后,脖子上一阵剧痛,人摇摇晃晃的往前倾,手中的刀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一声脆响惊醒了神思恍惚的芙蕖,她一把扯住那人的手臂,回头望着一张英气逼人的脸,那个挑着剑眉望疑惑的望着她。
:“怎么,你打算上演农夫和蛇的故事吗?”
:“不是,芙蕖不理他,神思恍惚的说:“我没有那么善良,这里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你看,沧水族已是强驽之末,让他去为自己的家园尽一份心力吧,那才是战士应该去的地方。”
说完,回头冲着还迷迷瞪瞪的杀手叫:“还不快滚。”
那人连发滚带爬的朝外跑去,头顶传来戏谑的声音:“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芙蕖回头瞪他:“怎样,你有意见。”
:“没有,此人十分实识时务。
芙蕖这才看清眼前的人,黑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一张俊脸
充满阳刚之气,清澈的眼睛里满是骄傲。
芙蕖从记忆里细细的搜寻了一遍,手指着他说:“我没有见过你,你从哪里进来?”
:“我从大门走进来的。”男子略带笑意的回她,好看的唇微微一翘,尽显风流倜傥。
从大门走进来的,大殿里双方人马打得热火朝天,谁走进来不是九死一生。他倒说得轻松,谁信啊。
芙蕖不想理这个陌生男人,望着搂着她手上的腰说:“松手,你还要抱多久,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知道,男子点头:“你确定吗?”
:“确定以及肯定。”
:“那好。”
男人松手,只听“啪”的一声,芙蕖跌了个四角朝天,她撑着手臂回头瞪着,男人举着手一脸无辜:“我问过你了。”
他一定是故意的,直接把她丢在地上。咬碎一口银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灰,裙角沾了血,伸手抹了半天抹不掉,反而沾了一手,沉默的转头朝屋外走。
双方人马见了她都不敢伤害,一是身后站着赫赫有名的天权战神,二是,她是大祭司和倾天阁主的贵宾。
走到门口,对身后亦步趋的人说:“我不想跟你说谢谢,你把我摔在地上,我们算是扯平了。”
不气不恼的表情让天权一愣,这个女子倒是有趣。
他走过去将她捞在怀里,芙蕖来不及惊呼一把搂着他的脖子,她可不想再跌个狗吃屎,那可是大理石地面,骨头都能摔碎。
朝他怒斥:“你干什么?”
天权带她飞掠而过,淡淡的说了句:“你打着赤脚。”
她这才惊觉自己没有穿鞋,一路的血迹沾满了雪白的赤足,可能是心太凉的缘故,都感觉不到冷。
:“去哪儿?”
:“往左拐有个池子,我想洗洗衣服上的血。”
沧水有一处四面环山,山中种满了开花的树,风一吹,花落了满地成锦,黑衣黑发的男子抱着她从花树中穿掠而过。衣袂带风,惊落的花瓣沾了两人一头一身,一片正好沾在男子修长的肩膀上,她玩心大起,伸手捻起那片鼓着嘴一吹,花瓣飘飘荡荡的飞了出去,又捻起另外两片用手指将它弹出,看着随风而飞的花瓣笑得更加开心。
抱着她的男人忽然松了一下手,吓得芙蕖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惊魂未定的望他,见他似笑非笑的面容知道被其戏弄。
:“你干嘛?”
:“不好意思,我从来没有抱过这么重的东西,手有点酸。”
就是说她胖呗,这世上凡是女子,无论是人是妖大抵都讨厌身材体重被人说事,芙蕖亦不例外,待那人把她放在冒着腾腾热气的池子边,忽然伸手狠狠的往他手臂上一掐。
天权痛的龇牙裂嘴:“你个小女子怎么不识好人心?”
芙蕖歪着头朝他笑的见牙不见眼:“我不是女子,我是妖。”
:“是吗?”天权一脸不信,所有的妖都像她这样弱不禁风。
:“哼,小妖冷冷一哼,撩着衣裙坐在池子边上,雪白的赤足伸进水里晃荡,手捧着水往衣襟上浇。一个人神情专注洗得不亦乐乎,连天权离开都没有发现。
半柱香的工夫,天权拎着双女子的青缎鞋子回来,小妖还在水里洗衣服,由于她的裙摆是白色,虽然血已经洗净了,可是血印怎么也洗不掉。
:“你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没有人来吗?”
天权左右看看无人,应该是跟他说话,随口答:“为什么?”
:“因为这是沧水的禁地。”芙蕖摇晃着雪足扑打着水花:“月眠说,沧水禁地,本族的人不能随便闯进来,外面的人进不来。因为,这里布了阵,来的人都会有去无回。她抬头斜着他:“而你,进出如履平地般容易,你是谁?”
稀里糊涂的小妖终于知道对陌生人盘查身份了。
:“天权。”他也不隐瞒。
:“哦,芙蕖点头,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没听过,说着,指着他手上的鞋子:“拿过来,我要穿上。”
语气就像使唤个小跟班的,赫赫有名的战神剑眉一挑,无奈的摇头走了过去。小妖将脚拿起来递到他面前。
天权疑惑不解:“干嘛。”
:“替我擦干净,穿上。”小妖的语气理所当然。
我个暴脾气,这是真把他当奴仆使唤,想着怎么惩罚一下这个识人不清小妖,却听她又道,语气有些戚戚蔫。
:“我看你也来历不凡,正好,我碰了一件天大的难题,你给我提点建议吧。”
:“什么事情。”天权好奇,也就不计较她的无理取闹,撩着袖子细心的擦拭着雪足上的水渍。
:“倾天阁主和大祭司为了各自目的打的你死我活,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谁也不想帮,可是我不愿意看到这样残酷的战场,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她竟是那两个人的朋友,天权一边替小妖穿着鞋一边想,不怀好意的说:“让他们自己争个胜负。”
穿好鞋的小妖站起身:“我也是这样想,关我什么事,我是个没有法力没有见地的小妖,去了只会给他们添乱,我想回飞来峰去。”
:“也是,天权赞同:“像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就应该回家生孩子,男人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本来没精打采的芙蕖听了这话,伸手打他:“你才回家生孩子呢?你全家都回家生孩子。”
她之所以生这么大的气,是因为她每次在山上闯完祸之后,爷爷都会拿句话吓唬她。
你再瞎胡闹,我就找个男人,不对,男妖,把你嫁掉,让你为他生一窝孩子。
有一次,她偷偷的去看女人生孩子,杀猪般的惨叫不说,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倒,当时,吓得小妖三魂少了七魄。
还好,她是妖,不能生孩子。
唉哟,天权没有想到这小妖小巧玲珑的样子,一粉拳打下去还真是痛,刚刚他的话收回,这绝对是个力大无穷的女人,不对,妖。
两个人正闹着,忽然地面一阵摇晃,不知从哪里发出轰隆隆的声响,芙蕖脸色一变:“不好。不等天权反应,提着裙摆就朝事发地跑去,跑了几步回头对天权叫:“你赶紧走,这里要发生大事了。”
等绿衣白裙的姑娘跑远了,他才记起问一句:“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站在一棵开花的树下,几片花瓣落在头顶上,她的声音清而脆:“记好了,我叫芙蕖。”
他后来想,当时一面之缘之所以难以忘记,可能就是那天树下的花开得太美丽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