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雪山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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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剧组移到附近的河边拍摄夜戏,这一幕讲重伤未愈的叶轻霄陪伴墨以尘在河边夜祭圣珈族的亡魂。由于有唐唯安和楚墨然在月下策马的场景,这场戏拍得小心翼翼,NG了几次才过,有一次唐唯安看到楚墨然在马背上晃了一下,以为他又滑鞍了,吓得立刻伸手去接楚墨然,人没接着,他自己差点摔了下去。
骑马戏过了之后,便开始拍叶轻霄和墨以尘夜祭圣珈族的戏,唐唯安身穿月白长袍,上绣四合如意七窍连云,外面披了一件狐裘披风,长身玉立,风华无双。楚墨然身穿缟素,站在唐唯安身旁。
今夜月色正好,映着月下一双璧人,如仙如幻。
谢长临早已化好妆坐在一旁休息,看见这个画面,忍不住偷偷拍了几张照片。拍完便听到不远处观戏的工作人员窃窃私语。
“就凭这几个主演的颜值,我也愿意从头看到尾。”
“这个剧组确实颜值高,而且他们不但有颜值,还演技棒。我觉得再也找不到比这个剧组更逆天的阵容了。”
“对啊,我都不知道该支持哪个配对比较好,谢天王和唐影帝很相配,相爱相杀太刺激了。但唐影帝和楚墨然的感觉也很好,有种攻受一起打怪升级的感觉。”
谢长临一口茶喷了出来,更呛得咳了半天,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不再偷听腐女聊天。
剧组的工作人员已把拜祭的纸船放进了河中,纸船里燃着蜡烛,一排排纸船随水而去,烛光在夜色中幽幽亮,十分壮观。
谭丰饶喊了一声“action!”,清脆的拍版声起,这一幕开拍。
剧中有一种花叫亡灯花,冬日百花凋零,只有此花盛开,但它只在圣珈族的这片土地才有,一旦移植别处便会枯萎。
此时有工作人员向他们的方向撒花瓣,顿时残瓣漫天,有部分花瓣落在河中,随水而去,画面非常唯美。
楚墨然神色恍惚地注视着河中的纸船,过了片刻,毅然下跪,向着河面叩拜。他的双眸迷蒙,青丝掩映中,隐约可见他悲恸的脸容。
唐唯安看了楚墨然的侧脸片刻,随即闭目不忍再看,轻声叹息。
饰演叶轻霄近卫的谢涛蹲在一边默默放纸船,而唐唯安和楚墨然则向着纸船流水默哀。
寂静的夜,河边的三人姿势各异,一人闭目静立,一人跪地不起,一人蹲在河岸,却皆是沉默无语。河中流水潺潺,但那声音听起来却是天下至悲,让观戏的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卡!过了。”
唐唯安和楚墨然松了口气,他们今晚的戏拍完了,明早要过来继续拍日出的一幕。两人迅速回到帐幕里换戏服卸妆,等出来时已经十点多了。
剧组派车把他们送回宿舍,谢长临和姚溪的戏还没拍完,他们那排平房全是黑的,两人各自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在即将进门时,楚墨然叫住了唐唯安:“唯安。”
唐唯安停住推门的动作,转头望向楚墨然,等待下文。
“我也很高兴遇见你,从多年前开始,我就很庆幸……”楚墨然的声音越说越低,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
唐唯安越听越迷糊,目光带着疑惑。
楚墨然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说罢,他打开门进屋,留下一脸疑惑的唐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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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拍日出的画面,唐唯安和楚墨然凌晨便起来换戏服、化妆,再出发到昨夜拍戏的河岸。工作人员在日出前准备就绪,继续拍摄昨夜未完的一幕。
这里的日出很美,带着城市看不到的纯净,当第一抹朝阳划破天际时,天地一片氤氲,霞光如雪。
唐唯安穿着昨夜的戏服,但头发和披风都染上了霜华,他看起来比昨晚更苍白虚弱,眉宇间掩饰不住疲备。他对楚墨然说道:“本王听说,只要对着日出的第一抹朝阳许愿,便能实现。先生许个愿吧……”
楚墨然仰起脸,迎着朝阳,轻声许下自己的愿望:“愿天下永太平。”
说罢,他转过脸望向唐唯安,问道:“殿下呢?”
“本王的愿望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实现。”唐唯安的身躯摇摇欲坠,但当他说出这句话时,眼角眉梢都带着凛凛神威,仿佛整个天下都已在他的脚下。
后来,叶轻霄和墨以尘一生都在为他们的这个愿望而奋斗,之后他们经历了无数挫折,每当那个时刻,他们便会忆起这刻,自己在圣珈族的亡灵前许下的愿望,然后携手在铺满荆棘的道路走下去。
当谭丰饶在监视器前看着这个画面,各种感受充盈在胸口,更庆幸自己当初坚持让楚墨然出演墨以尘这个角色。以一个完全没有演戏经验的人来说,楚墨然给了他很多惊喜,除了刚开始几天有点不适应之外,后来的表现都极佳,无论是走位、对角色的理解以及戏感都很好,虽然一直与唐唯安演对手戏,却不会因为对方的气场而发挥失常,反而非常入戏。
而且他与唐唯安之间的互动很自然,那种惺惺相识、生死相扶、以及只消一个眼神便能互相读懂的默契演得淋漓尽致,仿佛他们本来便是如此。
看着眼前的唐唯安和楚墨然,谭丰饶好笑地摇了摇头,应该是他想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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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连续拍了半个月草原战场的戏,但戏份是以姚溪和另一名演叛王的演员为主,战争的场面非常宏大,日均约需三千多名群众演员和八百多匹战马,每天拍得人仰马翻。
半个月后,开始拍叶轻霄率军横渡天山的戏,天龙雪山尚未开发,山上一直是无人区,剧组请了马帮带路和背行李。
第一阶段作为摸底拍摄,不会拍摄人多的大场面,而是先拍摄一些叶轻霄和墨以尘在雪山相处的细节,剧组上山的工作人员只有二十几人,而聘来的马帮也有二十几人和二十几匹马。
剧组一行人以缓慢的速度向着山上前行,前面的路段尚有人行走过的痕迹,但越往上痕迹越少。谭丰饶之前已经找马帮探过路,找到了一处合适拍摄的山洞,剧中有好几处都需要在这个山洞里拍摄,只是山洞处于比较偏僻的位置,还要走一段路。
山路不好走,很多地方都结了冰,路特别滑,很多人不慎滑倒。到了罕无人迹的地方,众人已累得够呛。谭丰饶向马帮首领问道:“还要多久才到?”
那马帮首领四处看了下,藏在护目镜下的眼睛闪着狡狯的光芒:“这里的路有些不一样了,可能之前发生过雪崩,把很多地方覆盖了,要找起来挺费劲的,你之前给的价格不行了,必须加价。”
马帮的人经常在外面行走,基本上都会说国语,这个马帮首领就能说一口流利的国语,平时都是由他和和剧组沟通。
剧组的人一听,几乎炸了,这些人在上山之前不加价,非要等到深入才提出来,摆明了坐地起价,有几个脾气烈的当场就骂了起来。谭丰饶紧皱眉头,知道这次遇到黑马帮了,但这里是人家的地头,他们不但不认识路,还有这么多器材和行李,翻脸并非明智之举,只得忍下这口气,沉声问道:“要加多少?”
“谭导,我们早就说好价格了,他们凭什么加价?”有工作人员不满地道。
谭丰饶不理他,继续问马帮首领:“加多少?”
那首领打了个手势,谭丰饶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们之前说好了一人一马每天300元,这里有二十几个人和二十几匹马,后来又打了折,合共一天付五万,但现在看首领的这个手势……难道是十五万?
“十五万?”谭丰饶僵立在原地,整个人都不好了。那首领冷冷看了他一眼,纠正道:“一百五十万。”
“你这是抢劫!”有个场记愤怒地喝道,其他人也义愤填膺地开骂。
马帮首领一个眼神,其他马帮成员十分默契地把剧组人员围了起来。
唐唯安蹙眉站在人群边缘,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看这群马帮有恃无恐的态度,摆明了有预谋,若不付钱,恐怕不能善了。
谭丰饶见状又惊又怒,对马帮首领冷声质问:“你难道打算明抢?”
那首领冷哼一声,说道:“我也是身不由己,我们这边生活艰难,活又少,这次的人和马都是临时凑拼出来的,他们只认钱不认人,你们如果不想节外生枝,最好把钱付了。”
谭丰饶暗暗思忖,他们两边人数相当,如果他们执意拒绝,未必没有一拼之力,只是难免受伤……
马帮首领看谭丰饶那模样便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摆了个手势,那些马帮成员纷纷从背包里拿出猎枪,枪口对准众人。
剧组众人脸色骤变,怒骂声也渐渐停了下来。唐唯安心知大事不好,悄悄把身旁的楚墨然往里面推,自己移动脚步把他挡住。
这时候,有剧组人员脸色苍白地望向谭丰饶,颤声问道:“谭……谭导……”
谭丰饶虽然戴着护目镜,但仍能清楚看到他铁青的脸色。到了这个地步,对方已经是明着抢劫了,倘若他执意不肯付钱,只怕在场的所有人都凶多吉少。这里地方偏僻,就算报了警都要走几天才到,这些人手上有猎枪,可以轻易杀人越货,把他们的尸体往山中一埋,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他深吸呼一口气,肩膀垮了下来,终于妥协道:“好,我付钱,但你要保证不能伤了我们。”
那首领满意地点头,但却没示意手下把枪收起来。
谭丰饶又说道:“我现在没那么多现金,下山之后再给你。”
首领听罢冷笑一声:“你下山之后恐怕就和警察一起来付钱了。”
他想了想,随即说道:“你下山再付也行,我给你账户,你下山之后马上转帐给我。”
就在谭丰饶暗松一口气的时候,他上前几步,一把扯过站在人群边缘的唐唯安,用匕首抵住唐唯安的脖子,语气阴狠:“这个人留下作人质,我收到钱之后就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