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式】花样绑自己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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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正值夏日,天气凉爽而不燥热。
王府花园内,祗王手中执着一把短剑,银光明晃晃得惹目,身手敏捷,一把短剑在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如同银龙一般,招式迅猛而晃人目光,轻功一跃,站在假山之上,短剑至后,一身暗绣流云的衣摆晃动,如一个神子临世一般。
低头居高临下目视皇帝。
可是又有些不同,昨夜里那双潋滟的凤目中不曾带有冰寒,面容清晰,神情沉敛,眼底却有寒冰覆盖,深不见底唯有感觉暗沉,浑身无不泛着寒意。
“你就坐在亭子中抚琴罢。”祗王眼中无半点情感,神色冷漠。
皇帝这么一听,就拿着琴往亭中走去。
刚入了亭子,就听到后面响起冷漠的声音:“把竹帘放下,本王不想看到这张脸。”
皇帝脚步一顿。
刘管家笑眯眯的,也不能起到安慰作用,吩咐了下人把竹帘放下后,亭中只留下了皇帝一人,当然还有一把琴。
听说这把琴名唤【夜雨】,皇帝坐下后,把手放在琴上,轻轻的拂动起来。
竹帘放下后,亭中暗了些,却可以从竹帘的细缝中看到挥动跳跃的白色影子,皇帝目光一直落在那隐约的身影,耳边却听到站在亭外的丫鬟们细声的交谈。
“皇上先前还给王爷送来画卷,怎么很久都没再送来了?”
“尚书大人的小姐这段时候经常到府里,你说皇上不送画卷了,会不会是知晓了,尚书小姐与咱王爷两情相悦才作罢?”
“王爷真的欢喜那尚书小姐吗?”
“王府很少大臣们的小姐走动,我也不知晓。”
“你们在嚼什么舌头。”刘管家一下子震住两个丫鬟的谈话。
皇帝愣了一下,手下却没有弹错,皱着眉头终于想起曾经给三儿子相亲的事。
简直想哭。
不知过了多久,亭外那道白色的身影停了下来,接着听到打开竹帘的吩咐。
竹帘缓慢卷起,入目的是逐渐显示的白色衣袍,最后到那长的俊逸的容貌,以及潋滟的凤目。
一见皇帝,那双凤目立即寒冰覆盖,不见半点暖意:“滚出去,王府内的下人们都不允许擅自碰触任何东西,何人准你坐本王的凳子。”
刘管家立刻走来,再一次强硬的扶着皇帝走出亭子,才刚走到亭子外十米左右,就听到亭中有东西炸开的声音。
皇帝扭头一看,险些哭了出来。
竟是那张被他坐过的南玥国稀罕的玉制的凳子,被祗王一脚踢碎。
面无表情,眼中显示厌恶至极的情绪,口中吐出的话语如同碎冰一般:“本王最恶心的就是别人碰本王的东西,脏死了!”
皇帝脸部僵硬的看向刘管家,刘管家笑眯眯的低声道:“王爷心情好时,不止有些特殊的喜好,性子也会有些不同,御医也说这很正常的。”
#正常你个鬼!这是精分吧精分吧凸#
日光炫目,天际一抹白云。
树木梭梭作响,树叶飘扬。
一道身影缓缓走来。
“祉哥哥武艺更为精妙了。”女子整理耳鬓的发丝,笑得娇艳。
衹王仿若未听到她的话,径直把剑丢给边上的侍卫。
女子抿着唇,似乎有些不满。
管家立刻说道:“碧小姐您请坐。”
再次被强制在草地坐着抚琴的皇帝听管家的称呼,便知道这是尚书的小女,任皖碧。
衹王的洁癖是全京都都知晓的,当皇帝得知衹王这几近变态的洁癖病症时,尤其是衹王除了上朝都不会主动离开王府这一行为来看,除了有些担忧外,更是在心里觉得欢喜。
当任皖碧走进亭子时,皇帝还担忧的看了一眼那张珍贵玉石而制的石凳,可边上影子一闪,管家摆上坐垫的动作都这么娴熟。
#洁癖是病,不过朕爱死它了!(′ε`)#
任皖碧缓步向亭子,见着皇帝坐在一边的草地时,挑着下巴问道:“这模样,恐怕在外面都当不得小倌,只能当艺伶。”
管家瞥了眼皇帝,皇帝默默的站起,可衹王并没有叫他回院子。
任皖碧刚坐下,衹王眉目清明,双眸垂落遮挡情绪:“你怎的一路跟着进王府。”
带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抚动杯子,沾了些茶水,水珠往下滚动,手套瞬间不带点水分。
任皖碧听到欢喜之人的话,立即辩驳:“祉哥哥,我是来找你的。”
“哦?你是为何事?”三皇子抬目,唇线勾画冷漠。
眼中喜悦蓬发,任皖碧笑道:“祉哥哥,我兄长昨日才回来,而爹爹念兄长长途劳累便没有声张,兄长今夜在【不归楼】宴请好友,特地唤我来邀请你。”说着,任皖碧兴奋的站起来,撑着桌子前倾,满眼期望的看着衹王。
不着痕迹的皱眉,三皇子面色冷淡道:“他知道我并不喜欢往多人的地方去。”
任皖碧这么一听就知道三皇子不欲前去,慌乱道:“祉哥哥,兄长说给你包了个厢房,必定会让人前前后后打扫干干净净的。”忽然想起什么,又说:“兄长还说,祉哥哥可以带自己的侍人去清扫,还,还说…多年未见,你若不去就是要与他绝交…”
皇帝轻轻眨眼,这世界的这人洁癖绝对到了变态的程度,这尚书公子敢这样威胁,恐怕两人的感情是很深的,而且…对于尚书公子的印象,不过是停留在紧紧跟随项将军身后的小兵身份罢了,是个明朗俊挺、笑若艳阳、似个大孩子一样的少年郎。
想不及这两人性子南辕北辙却能成为好友。
“如此强迫人,也是他能做出来的。”衹王一顿,随即点头:“罢了”
任皖碧欢喜道:“那今夜我在【不归楼】包间等候祉哥哥!”
“本王还有事,你这便回去吧,让管家送你。”衹王立刻送客,几乎不留半点情面。
任皖碧委屈唤着:“祉哥哥我才来这么一会…”
衹王淡淡的瞥了眼,任皖碧委屈的闭嘴,跟随着管家一步三回头离去。
皇帝默默的看着那个女人越走越远,哭笑不得,却又暗搓搓的给自家老公点赞。
“啪”一软物往皇帝脸上砸来。
晃神的皇帝一时不察被砸个中,才刚伸手就接住往下掉的软物。
冰凉,丝滑,绘纹清晰,却不知绣的是何物,看着竟也顺眼,银色夺目不染纤尘。
正是衹王的手套。
此时衹王少见日光的手正舒缓的垂在两侧,白皙修长,很吸引人的目光。
其中包括皇帝。
那天夜里慵懒神色的衹王也未带手套,皇帝只记得捏过他脸的手的温度,凉凉的,却不冰寒。
那双节节分明,修直而白,光滑不显筋,指甲饱满显粉嫩,被修得整齐光亮。
他突然有想把那双手抓在手掌心亲吻的冲动。
皇帝“。。。”
#捂脸,朕原来不止猫狗绒毛控,还是手控Σ(っ°Д°;)っ#
“你在看什么。”衹王凤目带上危险。
皇帝不着痕迹的目光游弋,半响才回到那双手套:“这是?”
“今夜你跟我去【不归楼】”
管家刚巧出现,一见皇帝手中的手套,愣了一下。
曾经,府内仅有他一人拥有王爷赐予的手套。
现在,却是两人了。
管家不由自主的看向皇帝,嘴角捻着浅浅的无奈。
直到衹王向着他伸手,管家回过神后立刻从身后随身携带的袋子掏出一双手套,衹王面无表情的套入手上。
“主子…”管家嘴唇蠕动。
衹王似有所感,目光盯着皇帝,冷峻道:“既然九皇叔把长这模样的人送进王府,我必不会让他失望,带着出去或许还可以遇见他。“
“而且,这张脸本王很是厌恶,仅是这样。”
眼瞳紧缩,皇帝被他眼中的淡淡的厌意刺得心脏停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