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花邪】似是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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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故人来
民国十四年,社会动荡,人心惶惶。
“呐,真的要去吗?”说话的人声音沙哑。
“小花,你知道的,这次的斗我非去不可。”
被称作小花的人张了张口,没再说什么,他知道这次的斗对吴邪来说有多重要。有关吴邪身世的墓,他是从不会放弃去的,哪怕去了也只是捕风捉影。
“我会在半个月内回来,我可舍不得我家小花一个劲儿的给别人唱戏。”吴邪将解语花圈在怀中。
“谁说我是你家的,明明就是你是我家的,还有,从很久以前我就只给你一个人唱戏了。”解语花如女子般娇嗔。
“那个……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少做几次……”吴邪的脸红了个彻底。
“不行,有半个月看不到你,我不趁现在吃个够难道还要等半个月后?况且吴邪哥哥你真的舍得我忍着么……”解语花烟波流转。
“可是……”吴邪还想狡辩。
“没有可是,有可是直接做死算我的!”别的事他都可以答应吴邪,只有这件事不可以。
……
回忆渐渐飘远,思绪慢慢回归。解语辰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吴邪,三年了,你还没回来。
将玉佩收进怀中,表情从温柔变为冷漠,那个戏子解语花在三年前吴邪没回来的那一刻起就死去了,现在他是解家当家解语臣!
“九爷,客人到了。”小厮恭敬地说到。
“知道了,你下去吧。”解语辰整整衣衫,端坐在椅子上。
来人一身蓝色衣衫,黑发黑瞳,脸上的表情淡漠,来到大堂内,说是自觉不如说是不在乎他人感受的坐下。
屋内在讨论,屋外在等待。
“胖子,你说小哥怎么还不出来。”俊秀的青年有些急躁的问着。
“放心吧天真,就小哥那拿根牙签也能把粽子戳死的身手谁能治得了他啊。”被称作胖子的男人用手拍了拍青年的肩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到这儿心里就感觉慌的紧。”天真皱眉。
“走了。”没有声调的声音传来。
“哎?小哥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天真疑惑地瞪大眼睛。
“刚才。”依旧简洁。
而注意力全在小哥身上的吴邪没注意到身后的人的手一瞬间握紧。
“你好,我是解家当家,解语臣。”小花试探着说到。要知道以前吴邪是最讨厌“解家当家”这个称呼的,因为叫这个称呼的是解语臣,而不是独属于他的解语花。
“哎?”吴邪怔住了几秒,随即双眼弯成月牙状,说道:“你好,我是天真~”上扬的尾音显示了主人的好心情,就连吴邪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知道,一见到眼前这个自称是“解家当家”的人时,心里有什么东西满的快要溢出来,只是“解家当家”这个称呼让他很不喜欢。
“你好,我是王月半,你也可以叫我胖子。”胖子收起脸上猥琐的笑,将自己的胸脯拍的“咚咚”想。
“奇怪,小哥姓张,胖子姓王,那么天真你姓什么?”解语花故作好奇。
“我没有姓。”吴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接着说:“我是被小哥捡到的。”
被捡到的啊,解语花若有所思的望向小哥,小哥可不像会随便捡东西回家的人啊。难道……他对我家吴邪有什么企图?!解语花想到这,望向小哥的眼神立马充满了戒备。
可怜的小哥还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莫名的敌视了……
又寒暄了一阵,双方各种回府。
回府的路上。
“胖子,你看到那个解语臣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吴邪问胖子。
“有啊。”胖子腆着肚子。
“是吗?什么感觉?说来听听。”吴邪的眼睛一下亮起来。
“就是——”胖子故意拉长声音勾起吴邪的注意,“解家当家长的真好看,水灵灵的跟个大姑娘似的。”胖子脸上是熟悉的猥琐笑容。
“去你娘的,跟你说正事儿呢,你见到他有没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就是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吴邪认真思考着。
吴邪说的这种感觉小哥很熟悉,每次家族的遗传病发作时就是这种感觉:看见一个人时,总觉得比人自己见过,可又想不起是在哪里,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就像是被掩埋在土壤深处,只等着自己去发掘。
以上为小哥心里所想,实际上他屁都没放一个,也可能是放了,可我们不知道……
“会不会是天真你们以前认识,毕竟你是在三年前才遇到的我们。”胖子也难得正经起来。
“应该……不会吧。”吴邪不确定的说着。
“你们以前觉得认识!”胖子笃定。
“为啥?”吴邪疑惑。
“胖爷我是跟你认识两个礼拜左右才开始勾肩搭背的是吧,小哥不用提,连话都不多,可那解语臣呢,你们才认识一刻钟,就开始动手动脚的,说你们不认识谁信!”胖子难得不猥琐正经八百地说。
“切。”吴邪对胖子抱以鄙视。
不过,对那个解语辰真的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是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吴邪心想。
“吴邪哥哥,你喜不喜欢小花?”穿着碎花裙的小女孩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
“我最喜欢小花了,长大后我还要娶小花做我的新娘。”小男孩信誓旦旦地说。
“嗯,我以后要做吴邪哥哥的新娘!”两个小孩在树下做下约定。
解语臣望着院子,回想起儿时的场景。犹记得,吴邪在长大后第一次看见自己时那呆呆的样子,连话都说不利索,一个劲儿的在哪儿“你……你……你……”你不出来,那场面还真是让人发笑。
他知道,吴邪是想问小时候那个成天喊着要嫁给他的那个女版小花怎么变成了男版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到最后吴邪还不是被他给收了,每天给他免费暖床免费欺压。
所以,就算吴邪失忆了,也只能是他解语臣的!谁也抢不走!
收回思绪,解语臣吩咐管家,让管家通知吴邪一行人,说,为了庆祝他跟张起灵合作愉快,晚上楼中楼见。其实,你真正的理由没说出来吧,花儿爷。
晚上八点,楼外楼。
“哎呀解家当家,好久不见。”胖子打着哈哈。
“胖子,你们下午才见过好吧。”吴邪在一旁淡定吐槽。
“嘿,小天真你不拆我台会憋死是不是。”胖子撸起袖子作势要打吴邪。
“会憋疯。”吴邪认真的点了点头。
“嘿。”就在胖子的手将要亲吻上吴邪的额头的时候,一个身影闪到了他们中间。
“胖子,吴邪别闹了,小哥都已经在里面了。”解语臣嘴角含着笑。
“哦——”胖子拉长了声调,一副了然的表情看着他们。
“死胖子你那是什么表情。”站在解语臣身后的吴邪满脸黑线。
“我懂,我懂,胖爷我都懂。你不就是和解语臣有一腿嘛,有啥不好意思的。而且据我刚才的观察,小天真你是下面的那一个吧,要不然解语臣怎么会把你往身后护呢……”先不提胖子你这神逻辑,就是你那欠揍的表情也验证了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吴邪追打胖子的动作突然停下,好奇地向解语臣的方向望去。奇怪,胖子说他是兔爷儿,他怎么没反应呢。
而解语臣此刻心里的活动很活跃……
这胖子不错,有眼光,我和我家小邪就是天生的夫妻脸~不过他竟然敢打我家小邪,不可饶恕!花儿爷,您这一口一个“我家小邪”是怎么回事!那销魂的波浪号是怎么回事!
以上都只是解语臣的心里活动,而表面,他依旧是风度翩翩的俊儿郎一个……
楼中楼内。
“一份西湖醋鱼和虾仁。”解语臣熟练地报着菜名。不难看出这家酒楼他常来,而这两道菜也是常点的。
“哎?解家当家你点的全是吴邪爱吃的啊。”胖子发挥着他真相帝的本质。
“是吗?正好我也爱吃这些菜,天真我们还真是像。”解语臣笑得娇艳。
“我滴个乖乖,解家当家还好你不是个女的,还好胖爷我性取向正常,不然我铁定追你。”胖子开玩笑的说道。
吴邪听到胖子这句话,微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感觉怪不舒服的,还没等到吴邪想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便被胖子的一咋吓到。
“胖爷我终于知道管解家当家叫什么好了,就叫花儿爷怎么样,这个人如其名,人比花娇啊,你说是吧,天真。”胖子在激动的同时还不忘将吴邪拉下水,因为他发现什么事儿只要吴邪一搀和进来,解语臣肯定不会生气!
“哎?”花儿爷这个称呼好像在哪听过……
“行还是不行天真你给个话儿啊。”胖子你考虑人家正主的感受了么。
“是挺好的,只是这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吴邪抓了抓头发。
解语臣听到这句话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就差没扑上去啃住吴邪了。
就在说话的空档,菜已经上齐。
酒过三旬,胖子已经满脸通红,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却还嚷嚷着:“来来,继续喝,咱们今天……嗝……不醉不归。”
上一秒脸上还带着笑得解语臣,却在下一秒变了脸色。
“快走。”没有解释,只是一个劲儿地催促着吴邪他们快走。而胖子被他这么一催,酒瞬间就醒了大半。
吴邪他们好歹也是在刀刃上混日子的人,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留下来。”不知为何,吴邪就是想留下来,不论发生什么。
解语臣盯着吴邪看了一会儿,接着嘴角翘起,说“好”。
他吴邪不是女人,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在困难面前,他也可以在有足够力量保护自己的同时,奋不顾身地挡在自己重要的人的身前。
“去巷子里。”解语臣没有犹豫的下了决定。
“好。”确实,饭店虽然可以隐蔽的地方很多,但是空间也很小很密闭,一旦被堵住,逃脱不了的可能性也会从小到无穷大。
不动声色地从饭店走出,接着走进较远的小巷内。
“后面的仁兄,很了我这么久也该现身了吧。”解语臣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不愧是解家当家,警惕性果然高。”来人拍着手从阴影处走出。
“哦?我说是谁,原来是道上有名的王八邱啊。”还真是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人。
“后面的仁兄,很了我这么久也该现身了吧。”解语臣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不愧是解家当家,警惕性果然高。”来人拍着手从阴影处走出。
“哦?我说是谁,原来是道上有名的王八邱啊。”还真是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人。
“九爷,你是个明白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那批货你到底吐不吐。”王八邱眼神狠戾。
“我倒是想知道不吐的下场是什么。”解语臣挑眉。
“下场是什么,九爷你还不清楚吗?”道上的人都知道,王八邱的背后有张大佛爷和吴三省两个大军阀撑腰,所以别人对他都是宁愿忍让也不愿发生冲突。
“听你这么说来,我今儿倒是对这下场愈发的好奇了。”解语臣虽是在笑,但声音不含一丝温度。
“那九爷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喽。”王八邱对旁边打了个手势。
可等了一会儿,本应出现的一帮手下还没有出现。王八邱的心里有些发寒。什么时候……
“吴邪小哥胖子出来吧,别闹了。”解语臣眼角含笑。
“真是的……”吴邪一边抱怨一边走出来。
王八邱诧异地瞪大眼睛。原来从楼中楼出来后,吴邪他们就和解语臣佯装道行,然后再喵悄的把跟随他们的人干掉,最后来帮解语臣。
“你以为呢?不然爷我为什么要跟你费这么多话,直接打就行了啊。”在解语臣看来,和无关的人多说闲话纯属是浪费口舌。
“告诉张大佛爷和吴三省,想从我解语臣手里截货,做梦。”
解语臣现在身上是睥睨天下的王者气概。
“那今天算是我冒犯了,九爷。”王八邱恭敬地弯下身子,突然他眼中寒光一现,一枚飞刀笔直的向解语臣飞去。
“小花小心!”吴邪焦急的大喊。
饶是解语臣反应再快也不如飞刀的速度快,况且他还被吴邪吓到了……
飞刀贴着解语臣的胳膊飞过,上好绸子的长衫被划开一道口子,血径直而下。
吴邪见到此景,立马红了眼。也顾不上王八邱身上还有什么武器,冲上去就对王八邱一阵拳打脚踢,估计王八邱也被吴邪这一副不要命的架势吓傻了,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吴邪的脚下了……
什么?你问胖子小哥和解语臣?拜托,胖子正在那加油,好么,
解语臣正在那享受吴邪焦急的关心,好么,至于小哥你确定他真的有表情么?
所以当天解当家是在吴邪的关心下一路飘着回去的……
解府内。
“少爷,你没事吧。”管家一脸担心地围上来。少爷这一脸傻笑真的让人好担心。
“没事。”解语臣从傻笑状态回复过来。
“快去请大夫。”管家吩咐道。
屋内处理伤口,屋外有人担忧。
“胖子小哥,怎么办,怎么办,你说小花会不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昏过去啊,他会不会伤口感染啊,他……”
“停!我说小天真,我和小哥受伤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着急,到了花儿爷这就跟他得了不治之症似的。”胖子不满。
“他跟你们不一样!”吴邪反驳。
“你倒是说说怎么不一样啊。”胖子一脸坏笑。
“他……”吴邪突然停住了,自己又算他的什么人呢。充其量不过是只认识几天的比较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吴邪突然沉默起来。
“天真?小天真?”胖子的手在吴邪眼前晃了晃。
“啊?”吴邪反应过来。
“我说你到底是咋回事,咋就忽然不说话了。”
“没事儿,就是刚才想起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儿。”吴邪打着哈哈。
看着胖子满脸不信的神情,吴邪心虚地笑着。反正胖子也没问是啥事儿,自己又何必多嘴说呢。
解语臣正在家养伤,吴邪也时不时地来看他。但解语臣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就好像自己和吴邪在一夜之间变得生络了一样。
这天,吴邪正在院子里和解语臣喝茶。一队人马忽然从门外闯入,将院子团团围住。
“呦,这不是张大佛爷吗?”解语臣调笑到。
“小九爷别来无恙啊,别说您不知道我是为何事而来。”和胖子一样的一口京腔,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让人无故感到反感。
“王八邱的事错不在我,这件事佛爷你是知道的。”解语臣悠闲地把玩着手里的瓷杯,语气却是极不相称的锋利。
“这可由不得你说,不过我今天可不是为这而来。刚刚得到的消息,解家与日寇私通,买卖军火,特此来抄家。”张大佛爷摇着手里的薄纸,一脸嚣张。
“这不可能,我们解家做的从来都是古董生意,怎么可能与日寇买卖军火!”解语臣激动的站了起来。
吴邪见此,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并用手握了两下,示意他不要激动。
解语臣回头看了吴邪一眼,笑了笑。
“小九爷,你见过哪个犯人说自己有罪的,来人,抄家。”张大佛爷手一扬。
“张大佛爷有抄家这等好事怎么不叫上我啊。”一口长沙腔老远的就传来。
“这不是三爷吗,可别来无恙。”张大佛爷一脸讪笑。
“甭跟我来这套,我今天就是来通知你一声,吴邪是我大侄子,动谁你也不能动他!”吴三省一脸严肃。
“那是,那是,动谁也不能动您的宝贝侄子不是。”北平城内谁不知,吴三省是个极其心狠手辣的人,更何况他的身旁还有个忠心耿耿的潘子。
“三叔?”要说吴邪看见吴三省不震惊那是不可能的。要知道,自从一年半前相认之后,二人就再也没见过面,再见面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停!三爷您先别急着跟小三爷叙旧,我这家还没抄完呢。”张大佛爷似是想起了手中的军令状,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张大佛爷这你就不懂了吧,动了解家就和动了我吴三省的侄子一样,杀无赦。”一口的长沙方言严肃。
“这解家和你的关系是……”张大佛爷疑惑。
“解家家主是我侄子相公。”吴三省说到“相公”二字时,语气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说吴邪他明明比解语臣还高,怎么还是被压的那个呢?
“三……三叔。”吴邪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眼神还偷偷瞄着解语臣的反应。
相反,解语臣的反应就淡定了许多,只是嘴角的弧度又扩大了几分。
看看这反应,果然天生被压的命啊,吴三省在心里感叹。
“张大佛爷您是要继续呢,还是……”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威胁是谁都可以听出来的。
“三爷,您忙。”张大佛爷说完就悻悻地带人撤退了。
“三叔,你怎么来了。”许久未说话的吴邪开了口。
“还不是听说你们这帮小兔崽子犯事了,特地来看看你们。”
“三叔,说实话吧,你这次到底是来干啥的。”吴邪可不傻,像吴三省这种老狐狸,没有跟他自己有太大关系的事儿,他根本就不会插手,更别提救人了。
“这个嘛……是个秘密。”吴三省特地拉长了音调,充分地勾起了吴邪的好奇心。
“嘿,我说三叔你个老不正经的,什么时候开始和胖子说话一个调了。”吴邪站起身,撸起袖子。
吴三省一看这苗头不对,赶紧把话锋一转。
“大侄子,这儿事咱们以后再说,现在最紧要的事是你家夫君如何才能不被抄家,张大佛爷这个人我了解,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吴邪被吴三省这么一打岔,马上就被拐过去了。
“那……”吴邪担忧地看了一眼解语臣,失去了拼尽全力来守护解家的解语臣,还算是解语臣吗?
解语臣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死样子,仿佛是吴邪他们讨论的不是他般。
“小花,你对这件事怎么看?”吴邪伸手戳了戳解语臣。
“我解语臣守护的东西绝对不会让其他人夺走!”语气很坚定没错,眼神很坚定没错,但是麻烦花儿爷你在说这话的时候能把手从吴邪腰上拿下来吗?意图太明显了吧啊喂!
“咳咳,今儿,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吴三省边走边感叹,还是年轻好啊。
“那个小花……”吴邪不自在的扭了扭腰,刚才还满满全是人的院子,此刻只剩下吴邪和解语臣两个人。
“吴邪”解语臣的声音低沉而略有些沙哑。
“啊?”
“今儿性质好,不妨让我给你唱一曲如何?”
“好”没有问为什么解语臣会想要给他唱戏,没有问解语臣作为解家当家为何会去学唱戏,吴邪只是觉得解语臣只要说了,就一定会做。
“儿时约定在树旁,小小幸福无处藏……”
没有脸上浓妆艳抹的油彩,没有精致华美的落衫,没有头上沉重奢华的发饰,有的只是曲腔间那剪不断的离愁以及淡淡的幸福。
唱的人渐入佳境,听的人逐步沉迷。
吴邪甚至能感觉到解语臣身上透露出的绝望,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情该如何表达,但他不想看到解语臣这样,就是不想!
曲调戛然而止,解语臣惊讶地回头,只见吴邪紧紧地环住他的腰。
“吴邪?”
没人回应,解语臣将身子缓缓靠在吴邪怀里放松肌肉。其实,张大佛爷领人来抄家的时候,解语臣心里有一刻是轻松的,那种身上压着的重担一下子没了的感觉,真的很好。他还曾想过,如果解家没了,他和吴邪以后会怎样生活。
他累了,真的累了。
“小花,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没有等解语臣答话,吴邪继续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熟悉,很可笑对吧,可我就是觉得熟悉,你说明明才见过一面的人怎么会觉得熟悉呢,就连胖子都说咱俩进展太快,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呢?”吴邪说完自嘲地一笑,小花会看不起自己吧。
“吴邪……”解语臣盯了吴邪良久,吴邪亦是。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吴邪突然对解语臣说:“小花,我喜欢你!”
解语臣的脸上闪过震惊,诧异,最后定格在了惊喜。
“吴邪你说的,是真的吗?”幸福突然之间来的太快,解语臣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是真的,怎么了?”吴邪被解语臣的反应弄的措手不及,以至于反应有些正常……本来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呐。
“没什么,就是恰好我也喜欢你。”樱树上的花瓣被风吹落,散了一地。
这一幕,在多年以后,被吴邪戏称为,两个正值年华的大好青年在樱花树下互相浪漫告白,最后悲剧收场的故事。
因为就在小花告白后,猛然闯进来的胖子不小心将樱树上的马蜂窝整掉了,最后蛰了几个人一身包。但吴邪每每谈起这件事时,不再年轻的眉眼间满满都是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