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贼贱的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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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场里少了三十六只鬼魂!
路锡兰一言不发,驾着车往回行驶,这时晏初的电话响了,他接听后挂了电话,道:“一百四十五个四柱全阴的人,资料会在明天整理后发过来。”
路锡兰看了他一眼,听他接着道:“B省现在在清剿最大的帮派——永帮,连带着幕后操控者也跟着倒台,其中涉及警方和政府,已经引起中-央的注意,所以,警方根本就分散不了精力去监控这一百四十五个人。”
他的意思路锡兰明白,这两天电视新闻已经在报道,永帮这次事件闹得太大,中-纪-委已经着手调查省-委-书记,他的儿子涉嫌走私军火,绑架永帮的龙头老大简丰逃往越南,傅云飞就是因为参加解救人质殉职的,其中的内幕他再清楚不过。
三十六只鬼魂俯身三十六个人,现在查出四柱全阴的人有一百四十五个,仅凭他和晏初两个人去找,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到市中心,已经是暮色四合,在经过淮海路时,晏初突然叫停车,路锡兰将车靠边,晏初开门下车,头也不回的摇摇手,“你先回去吧,拜!”
路锡兰靠在车窗边,点了支烟,他以前不吸烟,傅云飞却是个老烟枪,在无聊时点支烟,就像是一个人习惯性的小动作。
车子外那条街华灯初上,沿街一条都是酒吧,年轻男女们的身影被灯光刻画的明晰,朝气洋溢的脸庞和充满活力的身姿伪装下,被压抑的又会是什么?又有什么需要在城市里最拥挤的一角,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他开门下车,反正被贴了罚单也无所谓,尼玛他现在也是警察!
现在时间还早,没到酒吧营业的高峰期,径直绕过吧台,找了个安静的位子坐下,那人坐在吧台上和酒保聊天,根本就没注意到他刚才从背后经过。
看他聊得热火朝天的,应该是常来。
路锡兰要了杯啤酒,好整以暇又大大方方的做一个‘偷窥者’。
半个小时不到,吧台边的那家伙已经干掉了三杯龙舌兰,和酒保低语了两句,对方无奈的摇摇头,将酒瓶直接墩在了吧台上,然后走开。
客人开始多了起来,四周的桌子已经快坐满,一身中式唐装的路锡兰成了众人偷窥议论的焦点,邻座是四个女人,一看就是办公室小资,也是俗称的‘剩女’,顶着精致的妆面,披着高档的战甲,脚蹬三寸的利器,在酒吧寻找四格办公区以外的风景。
她们的议论声太大,路锡兰往那边瞟了一眼试图让那几个女人收敛一点,却让她们会错了意,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端着细脚酒杯踩着猫步走了过来。
“有兴趣一起喝一杯么?”美女微微俯身,露出一片雪白丰满的胸脯,那条深不见底的缝隙似乎就要夹住他的鼻尖。
路锡兰抬头看向她,顶头射灯桔色的光线打在他脸上,一张完美的没有瑕疵的面容清晰印在女人眼底,剔羽长眉下,墨蓝色的眼睛如午夜里的深海,鼻梁上高光如射灯下的光束,线条明晰的唇似笑非笑,女人的心漏跳了半拍。
这张漂亮的脸在女人眼里漾出了一个要人命的笑容,然后女人听到他说:“你脸上的粉落进了我的杯子里。”
脸上的粉、粉、粉……粉!?
女人怔愣了十秒钟才会出他话里的意思,在脸色由白色变菜色的过程中,路锡兰已经站了起来,走向了吧台。
为什么找他搭讪的是女人,找这个二货的却是男人?
还被男人熊抱!
晏初已经喝的目光迷离媚态横生,旁边一个男人挨着他坐着,一只手搂着他的肩膀,鼻尖都凑在了一起。
路锡兰抓住晏初的手臂,一把将他扯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跌进了他的怀中,高脚凳被掀翻,酒保和客人被这边的骚动吸引,纷纷看向他们。
那男人被路锡兰的眼风震慑,被这么多人看又有些难为情,斟酌了下语气问道:“你是晏初的……?”
路锡兰皱眉,看来是他多管闲事,手里这软绵绵的家伙简直是从里贱到了外,妈的,找男人怎么不去GAY吧?
“我是他同事,你是?”
路锡兰盯着对面的男人,见他目光闪烁,心里已经了然,也不知道他们一起玩了几次,连名字都互换了,自己今天是搅了他的好事吧!
他嫌弃的想把手中的人给一把掼出去,但是人已经拽过来了,面子上放不下,他拎着晏初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出了酒吧,把人塞进了车子。
顺手将罚单给撕了个粉碎,他承认自己现在很不冷静,这是在发泄心中的极度不满。
他一直就是一个自律的人,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人同样也是。
路家的家教严谨,从小他就是在父亲严厉的教导下长大,寒天在深雪里练习龟息,暑天在日头下练习马步,他不屑将匡扶正义斩妖除魔的口号挂在嘴上来说,但他的目标和宗旨一直就在这条路上,从来没有偏差。
傅云飞在警校中成绩优异,还未毕业就被ICPO选中前往里昂参加特训,那一届的86个人中,只有13个人成为最后的赢家,其中付出的努力和艰辛不言而喻,他做到了,甚至是在最后付出了生命。
他曾以为加入警队,是神圣的,是他路锡兰的使命,再一次肩负起作为一名警察的职责,将傅云飞和路锡兰的信仰结合,将维护正义和斩妖除魔相互凝聚。
然而他却迷茫了,甚至是失望了。
阴气聚集的477号,破败的灵异侦缉科,仅仅两个人的小组,懒散懈怠的队长,他在为案子伤脑筋的时候,这位队长却在酒吧买醉找男人过夜!
副驾驶上这个男人,认识还不到一个星期,却一次次轻易触及他的底限,勾起他的怒火!
车子滑出车道,路锡兰攒了一肚子火,旁边的家伙毫无自觉,打着酒嗝,在颠簸中往他身上靠,被他一次次拨开。
“唔……”
晏初从喉管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闷哼,路锡兰一惊,猛踩刹车,车还没停稳,他就听到车厢里充斥着自己变了调的声音:“别靠近我——”
叫声戛然而止!
晏初的头埋在了他胸前大吐特吐,酸臭的气味一股股往上窜,极品生丝一片狼藉,被晏初呕出的温热污渍浸透,紧紧的贴在胸前皮肤上。
路锡兰定格在张开双臂的姿势,大脑一片空白,背脊汗毛直竖,这是他落草到迄今为止,第一次呆若木鸡。
晏初吐完了,舒服了,抓着路锡兰双臂的两只手在放开前感激的拍了拍,然后往座椅上一靠,又满足的打了个酒嗝。
“开,开车!”酒醉的人反应慢半拍,还没有感觉到杀气。
过了会,他抖了一下,睁开了眼。
路锡兰的眼睛危险的眯着,晏初吞了口涎,脖子往后缩了下,“那……啥?你穿唐装不好看,呵呵,呵!”
他又吞了口涎,其实这小子穿唐装很好看,如果他不穿应该更好看,“你可以脱掉打赤膊,我不介意!”说完他就转开了脸,眼观鼻鼻观心的绞着大拇指。
路锡兰动了,晏初整个人一缩,手搭上了车门把手,随时准备着他要动手的话就撒把腿弃车而逃。
眼珠子转动了下,余光看到他真的在脱衣服,含着一股凛冽的杀气脱下了上衣,摔到了他头上。
“以后的衣服,你全包了,手洗!!!”
车子哧啦一声陡然冲了出去,晏初扯下头上的衣服,认命的闭上眼睛打盹,反正往洗衣机里一塞,他晓得个屁。
“那个男人,是你的?”路锡兰突然问。
晏初“呃”了一声,“你问的是哪一个?”
“你还有几个?”路锡兰偏头看向他,目光中满是厌恶。
晏初睁开眼睛,迎上了他满是厌恶和鄙夷的目光,嘴唇一勾,不以为然的哼道:“有几个又怎么样?我的隐私不需要跟你交待吧!”
路锡兰哼笑了一声,笑声里鄙夷的意味比眼神中的更明显,他也懒得再和这人对话,加快了车速,一直到医院停车场,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晏初在他前面先癫回了老屋,抢先一步钻进了一楼的卫生间,美美的洗了个澡,等出来后路锡兰抱着干净衣服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那张俊脸黑的简直是惨不忍睹。
小妖已经做好了饭,两人在院中坐了,开始吃饭。
“你又喝酒了?”小妖问。
晏初喝了一口热乎乎的稀饭,空空如也的胃被安抚了,感觉舒服多了,用筷子敲小妖的脑袋,“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我比你大三百多岁好吧!”小妖大口吃着荷包蛋,满嘴都是油,“以前我家有个马夫喝醉掉进池塘淹死了,尸体泡的跟后院怀胎八个月的母猪似的。”他呲牙咧嘴的形容,想吓吓这个酒鬼。
晏初不说话,埋头吃饭。
小妖含着筷子看着他,轻声问道:“你还想着那个混蛋?”
晏初抬起头看他,没有什么表情的表情,却让小妖觉得打心底里害怕,恹恹闭上了嘴。
路锡兰洗完澡,带着一身水汽出来了,拿起筷子时淡淡道:“换下的衣服在脏衣篓里,当天的衣服当天洗,用温水,不要用洗衣粉和肥皂,内衣外衣分开……”
“凭什么要我洗内衣?”晏初愤然。
路锡兰好看的眉毛一挑,“这叫物尽其用,为了挖掘你少得可怜的功能,我可是费尽心机。”
“你!”晏初苍白的脸被气红了,瞪大眼睛盯着他,视线在他喉结处古板竖领上的盘扣转了几圈,末后嘴唇一勾,一张笑得活色生香的脸凑近路锡兰,吐气如兰的轻声道:“要物尽其用何必费尽心机,今晚来我房间,我教你使用最特别的功能哦。”
他的呼吸喷在他的颈脖,路锡兰垂下眼睛就能看到他薄如蝉翼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那双眼睛的瞳仁是棕色的,似笑非笑的半眯着,眼线弯弯的,形状像一轮新月,却不现月色瑶华,聚敛的光是夜空中被忽略的成千上万星子细碎的光,就像是钻石因为无数个切面而闪耀。
这个不修边幅放男人还是挺不修边幅,但是此时的他,唇边这抹浅笑,眼中流泻的烁光,让他的好似褪去了周身的暗淡,就像是墙头那一朵怒放的深夏蔷薇,明艳的容光夺人。
路锡兰的呼吸微微滞了那么一下,他移开目光的同时,听到晏初得意的笑声,小样,耳朵根子都熟透了哦。
晏初和小妖交换了一个笑容,装逼范都是闷骚型,对付这种人很简单,就是让他,发——烧!
路锡兰埋头扒了两口饭,脖子上湿润的温热气息已经在空气中凉透了,执筷子的手顿了下,随即忽然惊觉,自己似乎对他的一切有些过于敏感!
他放下碗筷,“这都是些什么菜!难以下咽!”起身背着手上了楼。
半碗饭还在桌子上,小妖的视线从饭碗移到没心没肺的晏初身上,刚才的气氛很诡异,有点像以前家里两只八哥,前一天在笼子里打架啄得鸟毛满天飞,次日就见两只秃哥倚在一起相亲相爱,然后等毛长齐了继续打架,如此循环。家中老仆曾言,这两只八哥前世是冤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时代所形容的‘二逼青年’。
第二天中午,一楼办公室的电脑收到了户政处大姐的邮件,是一百四十五个人的详细资料。
路锡兰在电脑前翻阅资料,一页一页的仔细看。
晏初一大早就被他拎了起来,正在水井边苦逼的搓衣服,还特意将内裤拎起来在阳光下检查了一遍,居然没有一点可疑痕迹,难道这人被调戏了都不做春梦的么?
是勃-起无力?还是内存不足?是囊中羞涩?还是装‘枪’作势?
呃……他突然想起,这条是昨天的内裤,那么今天的内裤就还在他身上,晚上一定要好好检查一下,等抓到了那家伙的把柄,就轮到他翻身了,到那一天……哼哼,他必然要想费尽心机物尽其用!
屋里那人冷冷叫了声,“进来!”
晏初将衣服丢进盆子里,在裤子上抹干净泡沫不情不愿的蹭了进去,路锡兰将资料打印了出来,厚厚的一摞向前一推,“我选择了四十个人,女九人,男三十一人。职业有医生,商人,退伍军人,在校大学生,还有一个。”他翻开其中一页,指了指上面的照片,“B省军区总司令李国峰少将!”
晏初慢悠悠的拿起资料,搞毛!这老头早不出来晚不出来,非要在阴年阴月钻出他妈的肚子,这不是明摆着给鬼阴的么!?幸好秦西楼他爸以前和李国峰还有点点革命友谊。
给秦西楼打了电话,两人开着小破车出发,一个小时后在军区大院外的盘山道下碰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