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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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甘蜷缩在迟蔚的怀里,头帘湿哒哒的紧贴额头,浑身上下被汗水浸透像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身体不断的抽搐,“难受。。好难受。”
    迟蔚狠狠地亲吻着他的额头,喃喃道:“心肝儿,我的心肝儿,宝贝再忍忍再忍忍。”他爱辛甘,他可以惯着他给他一切,但是唯独自由和毒品不可以。
    我们要一起过日子的,我们要一起慢慢变老的。
    募得辛甘浑浊的眼神慢慢有了焦点,呆呆傻傻的望着迟蔚。
    王硕急忙说道:“大迟,抱紧他别开离开他,他产生幻觉了。”
    “四哥,你来啦。”辛甘轻声喊道。
    迟蔚心脏抽疼的厉害,好像有人在他心口捅刀子,你最难受的时候想到的不是我,需要的不是我。
    “四哥,我好难受,钻心一样的疼,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
    迟蔚轻声哄道:“乖,马上就不疼了。”
    “好,那你抱紧我,我不想再吸毒了。”
    “不会再也不会让你碰这个东西了。”
    王硕轻步走过去,凑在迟蔚耳边说道:“我可以对他进行催眠,去他潜意识里寻找答案。”
    迟蔚搂着辛甘的手臂骤然收紧,他害怕,他害怕辛甘潜意识里需要的那个人不是他。
    迟蔚摇了摇头。
    “可以问问他叫什么。”
    迟蔚瞳孔一缩,他怀里抱着他今生最爱的人,可是却连他姓名都不知道。
    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王硕蹲下下,轻声说道:“天空蓝的像海,白云飘飘荡荡,放松下来,你睁开眼看看,是漫山遍野的白茶花,好看吗?”
    辛甘的双眼无神而空洞,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你喜欢吗?”
    辛甘嘴角微翘,梨涡浅显,笑容温暖纯真,“喜欢。”
    王硕继续问道:“乖,告诉我,你叫什么。”
    “茶茶,妈妈起的。”
    王硕和迟蔚对视一眼,继续问道:“你是哪的人?”
    “香港尖沙咀。”
    “你在香港长大的吗?”
    辛甘摇摇头,“在美国。”
    王硕又问:“你觉得四哥怎么样?”
    迟蔚募得喉咙干涩,想听结果又不敢听。
    辛甘瞳孔一缩,剧烈挣扎开来,他看到他的四哥冷冷地盯着他,怪他,怨他,恨他,嘶哑着嗓子哭喊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落下来。
    王硕继续在那催眠安慰,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辛甘仍然大喊大叫,像脱了水的鱼,挣扎在最后一秒钟,“阿!!难受难受,迟蔚救救我,救救我。”
    迟蔚把他搂的更紧了,你看他心里还是有我的,我就知道。
    “心肝儿,我的乖宝儿,老公在这呢,老公带你回家。”
    “回家?找不到回去的路,找不到回去的路。”
    迟蔚开始解开他身上的绳子,王硕骂道:“你疯了?他会发狂怎么办?”
    “我没疯,我想知道他的幻觉都出现了什么,他都经历了什么,看着他这样子,我比死还难受。”我宁愿接受你轻柔的喊着你的四哥,乖顺的窝在他怀里。
    李乐跟宋潮都紧闭了下双眼,因为迟蔚自己都没发觉,他哭了,哭的那么寂静无声,像撕心裂肺后的安静,他表情平静,薄唇紧抿,锐利运筹帷幄的眼眸盛满了伤痛,眼泪一直往下流,浑然不知。
    可是他们都猜错了,辛甘没有过激的行为,也没有对他四哥的依赖,他安安静静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微弱的喘息着,忽然他低笑着缓缓爬起身站了起来,对着迟蔚说道:“你来了。”
    迟蔚以为他清醒过来了,刚要跨步向前拥抱他,就被王硕制止了,“别去,他眼中的你不是你,是他的潜意识,是他的幻觉。”
    只见辛甘双指好似夹着一根烟一样,送到嘴边,左手四指弯曲拇指在空中滑动,是拿着打火机点烟。
    他轻轻地唑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吐出来,嘴角带笑,侧耳倾听着什么,“哦?威胁我?”语气很淡,给人阴阴冷冷的感觉。
    又过了一会儿,辛甘面部狰狞,左手紧拽着什么,右手一拳挥了出去,好像在打人,接下来他的话像当头一棒,敲在了其他人身上。
    “高sir,五年了,你知不知道五年了!我等了两年等了一个机会,我房子被炸了,我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没有了!我他妈用了三年时间入会取得九五信任,取得八面佛信任,不是过的像狗一样,不是被你们逮捕,就是被人砍!我是警察阿,我他妈是个警察!”
    接着他蹲下身,应该是那个人被他打倒在地了。
    他似笑非笑眼神阴鹜的说道:“你有没有被一百多个人追砍12条街呀?你有没有看过你的好兄弟一个个死在你面前呀?你有没有被人逼着吸毒呀?你有没有被一个男人干了整整两年呀?”
    几个“有没有”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每一个都稳稳地插在迟蔚的心口,捂着胸口,这疼痛还是那么强烈。
    辛甘站起身往裤兜摸了摸,伸出手朝他蹲的方向比了一个握枪的姿势,他面容平静的说道:“唔,既然不让我归队,那你就带着秘密下地狱吧,从今往后再也没有那个当警察的我,只有黑虎堂堂主。”
    然后过了一会儿,不知那人说了什么,只见辛甘低笑了起来,“货在哪?你去问阎王爷吧。”右手食指用力扣了几下。
    辛甘茫然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喃喃道:“香港每天中六合彩的那么多,为什么幸运的偏偏没有我。”
    他又对着刚才那个方向冷笑了一下,弯下腰身双手作揖,神态恭敬地笑道:“小弟阿左隶属东新黑虎堂今有幸结交各位大哥,入九五哥门下,必有福同享有祸同当,尔父母即是我父母,尔兄弟姊妹即是我兄弟姊妹,尔妻是我嫂,尔子侄即是我子侄,如有不遵此例,不念此情,即为背誓,五雷诛灭。如有摩擦,必先以和为贵若非打不可,需指定时日,一决雌雄。无论是胜负,绝对不惊动政府,其实,我不想做黑社会阿。。”
    辛甘说完直起腰身,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走了两三步,倏然倒地晕了过去。
    迟蔚在他倒地前接住了他,紧紧地抱着他,用力亲吻着他,转头对其他人说:“这件事我不希望别人知道,否则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义。”
    其他人也点点头,这件事非同小可,当年的东新搅的香港腥风血雨血流成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他们没想过,当年的参与者一帮堂主隐匿在身边,他们更不想搀和里边的争斗。
    这人吧,只要能灵活运用“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这几个字,日子会好过的多。
    迟蔚又说:“你们先走吧,这件事当没有发生。”
    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辛甘,迟蔚颤抖着手抚摸着他的眉眼,深情专注地喊了个:“茶茶。”
    他无声的躺着,他无声的哭着。
    王硕回到家,并没有发现病人病因的成就感,而是心酸胀的疼,拿起电话拨打过去,“喂,姐,你那有没有缓解毒品发作的药阿,不要镇定剂,恩好,明天见。”
    看着屋里的朵朵茶花,唔,送他一株好了。
    再也不想过问他的病情,他去,就让他安安稳稳睡觉好了。
    后来,辛甘再也不用去睡觉了,因为他有了属于他的“安眠药”。
    当然这是后话。
    迟蔚把辛甘擦洗干净,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让他好好睡,等了一会儿,没发现辛甘的不适,才起身出门。
    迟展打着哈欠开门,看到迟蔚那叫一个震惊。
    这孩子怎么跑这来了?发烧了?唔,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迟蔚大刺刺的坐下,跟个大爷一样翘着二郎腿,浑然不觉是在别人家。
    迟展无语的看着他问道:“你发烧了?”
    迟蔚冷冷的丢给他一个字:“滚。”
    “那你有什么事阿?大半夜不让人睡觉,大哥我明天还得去给爷爷祝寿呢阿。”
    “你知道前些年的“东新事件”吗?”
    迟展疑惑的看了他一会儿,给他倒了杯水,问道:“知道阿,那是我们扫黑的重点对象,不过我不大了解具体,人家那有地方警察管制。”
    “你去帮我查当年香港所有参与的警察资料,我要秘密档案。”
    迟展刚喝到口中的水,随即喷了出来,大喊道:“你疯啦?这都几年了,死了都不知道多少个了,再说我没那权利。”
    迟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有那个能力。”
    “额。。”
    “好啦,好啦,过几天我去一趟香港总行了吧?”
    “你知道我让你查谁?”
    “不知道阿。。。”
    迟蔚向看白痴一样看了迟展一眼,说道:“我傍尖儿,以前在东新当卧底,他的上司意外去世,没法拿出档案证明他身份,你去找。”
    迟展差点呕出一口血来,他奶奶的,哦不,咱奶奶的,忒么这么大的事儿交给我?保不齐没找他他资料,自己给交代过去了,东新现任又不吃吃白饭的,能留你个小叛徒不成?!
    迟展气的秀眉挤成“八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敢怒不敢言,好么,打小就欺负我。
    迟蔚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乖阿,回来给你吃糖。”
    “哼!我要告诉爷爷你又欺负我!”
    迟蔚无所谓地站起身,得赶紧回家了,他家小心肝儿醒了看不到自己怎么办?
    迟蔚走前扔下一句话,把迟展炸的四分五裂,“我傍尖儿是个男的。”
    我的妈呀!这可怕迟展吓呆了。
    迟展从小到大都是个乖宝宝,遵从家里的安排上警校当警察,恋爱都不敢私自谈,等待着家里指配姻缘,脑子里全是问号,两个男人也能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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