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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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学期过去一大半了,王正羽提议这个周末几个人一起去野营。邱宇彤、沈彦熙、王正羽、还有比他还瘦的举手投足透出一种柔气的景伊,四个人。
这天,太阳光芒耀眼,把他们晒的很疲惫。让有经验的王正羽先攀上山岩,再用登山专用绳索套住大树让他们爬上来。而沈彦熙在下面做接应。
景伊先半攀半拉着上去了。邱宇彤要爬上去时,快到的时候脚一打滑眼看要滑下来,攀在后面的沈彦熙托住了他“邱宇彤,加油往上!”
邱宇彤一愣,脸突然涨红,沈彦熙的手……
他们气喘嘘嘘地坐着休息时,沈彦熙发现邱宇彤的脸好红,用手摸摸他的额头。“没中暑发烧吧?”
邱宇彤打掉他的手,不理他走到一旁喝水。“这是怎么了?”沈彦熙一头雾水。
从山上看下去,整个城的景色尽收眼底。不过下山也挺累的。
由于担心这一带会有蛇出没,他们决定傍晚下山。
“叫你别来,你偏要来,现在不走了是怎么回事。”
景伊整个人软绵绵的,“我没爬过山,没想到这么累,我走不了了,你们先走吧。”
王正羽有点气恼,急性子的他不能忍地说“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人在这呢?你那么瘦弱,以后就不要跟来了。上来我背你。”他看不到景伊的一脸阴谋得逞的笑意。
邱宇彤在前面走着,沈彦熙无辜地在一旁跟着,邱宇彤并不和他说话。沈彦熙忍不住了“我做错了什么吗?”
“我们在这个小河边休息下吧。”邱宇彤不理他走到河边树下,弯腰想洗下脸。
“啊,小心。”邱宇彤回过头,看到河旁边有条蛇上吐着信子靠近,邱宇彤被吓蒙了,全身动不了。
让他惊恐的是沈彦熙引起了蛇的注意,蛇迅速猛的一扑咬到沈彦熙的脚。
王正羽见状迅速抄了旁边的木枝棒子打在蛇头上,把它甩到河里去。
邱宇彤哇地哭了,抓住沈彦熙的手,泪流不止。“很痛吧。”
沈彦熙逞强笑着说“傻瓜又没事,王正羽有处理伤口经验,别怕。”
看邱宇彤哭得一塌糊涂没法做事,一旁的景伊赶紧联系了救护车后,过来协助王正羽,做好伤口局部处理,等待救护车到来。
救护病房中,已经沈彦熙让医生处理好伤口,“已经和伯母说了,吴妈估计待会就会带晚饭来看你了。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嗯,好。”
王正羽和景伊就先离开了。留下邱宇彤一个人,泪眼红通通的,抓着沈彦熙的手。
“这不是,处理好了吗?别担心,乖。”“嗯”邱宇彤还是泪眼汪汪。
沈彦熙拉近邱宇彤,轻轻的说“真愧疚的话,就让我亲一口,就一口。”说着捧着邱宇彤的头,用唇去碰触他的唇。
邱宇彤瞬间脑袋一片空白,沈彦熙流连于这种感觉,舌头还在不断地深入,全身不知名的燥热涌上全身。
“啪”门框撞击的声音,把邱宇彤撞清醒了。
邱宇彤推开沈彦熙,脸红心慌乱,逃难似的跑走了。
“喂,邱宇彤,你又跑。”沈彦熙有点气恼那个门撞击的声音,不过刚才风很大吗?
沈彦熙想起了什么,心中略过闪电般“这下糟了。”
“你这小子,怎么不学好。搞七搞八的,像什么样子。”父亲横眉怒目严厉训斥沈彦熙。
沈彦熙执拗地不说话,静默了一会,父亲不容拒绝地说:“签证早办下来,后天就送你出国。”
沈彦熙抬头皱眉严肃地和父亲对视据理抗争“不,我不走。说好下学期结束才去留学的,我不走。”“反了你了。”父亲觉绝不容许威严受到挑衅,随手抄起身边的高尔夫球棍猛地打在沈彦熙身上,沈彦熙并不躲,只是咬牙不吭一声。
“孩子他爸,别打了,别打了。”母亲赶紧过来解围。“孩子都是被你宠坏的,哼。”母亲使了个颜色“彦熙,你回房间去想清楚再说吧。”
沈彦熙觉得自己态度足够坚硬,父亲总不能把自己绑到飞机上。况且现在还没真正套住这害羞时总是落跑的小家伙。还有泪眼汪汪为他担心的眼神,想想就能高兴得差点睡不着觉。他怎么舍得离开。这么晚了,宇彤应该睡了吧,明儿再说吧,好多话想和他说。
夜里,沈彦熙总觉得睡不安稳,焦躁不安,又说不出是什么原因,一直辗转反侧,迷迷糊糊才睡着了。
清晨醒来,沈彦熙伸了伸懒腰,看手机都9点了,邱宇彤应该醒了吧。
沈彦熙拨了邱宇彤的手机,好久才接通了。“宇彤,昨天太累,睡过头了?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沈彦熙觉得气氛不对,邱宇彤在电话里没回应,好像在微微抽泣。
沈彦熙不安感突然涌上来“宇彤,说话,你怎么了?”电话里还是哭泣的声音,一抽一抽好像喘不过气哭得沈彦熙心里担心夹杂恐惧“宇彤,别怕,说发生了什么,我能帮你什么?”“宇彤,乖,别怕,慢慢说。”
邱宇彤哽咽着发抖着说:“那个人,那个人…他压住…对我做了奇怪的事情,他…他说不要告诉我妈妈,他…”
沈彦熙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怒火爆发,握紧发抖的拳头,遥控器被锤得粉碎。“靠,敢动老子的人。他现在哪里?”这么单纯的邱宇彤,竟然被沾上了污点…自己怎么就没守护好他。那个混蛋,找到他要将他给撕了。
“他现在在哪?”沈彦熙眼睛通红匆忙换上衣服,“还在客厅,妈妈快回来了。别…别让我妈妈知道,她…她受不了这种打击。”
“邱宇彤,你是不是傻,都什么时候。等着。别害怕,我这就来。”“别…”沈彦熙感觉自己真是忍无可忍,恨不得立刻将那人凌迟,匆忙挂掉电话急促地下楼。
输入大门密码,怎么密码错误,连输了好几次,还是错误。沈彦熙抓狂地踹了几脚门大声吼道:“吴阿姨,怎么回事,这门是不是坏了?”
“闹什么——门没有坏,只是密码改了,你好好考虑下后天出国留学的事。”父亲从楼上缓缓走下来。
“我现在必须得出去,立刻,马上。”父亲看着沈彦熙狂热焦躁不安不为所动,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不行,你得作出决定”。
两个固执的人,固执到不惜威逼牺牲掉他人意志的那个人必定是赢家。
沈彦熙憋得脸红咆哮“好,我答应后天出国。这样行了吧。”“很好。”
邱宇彤曾想忘掉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现在却清楚的记得每个细节。他颤抖着不可抑制地觉得心口很疼,说不出话来。
那天沈彦熙先是打了那人一顿后叫警察把那个人抓走。他的母亲,那崇尚爱情的可怜女人,这次在双重打击下脆弱得崩溃,在难以接受的情况下狂奔而出,在一疾驰的车前酿成了悲剧。
这是邱宇彤的撕心裂肺的伤痛。他赖以依存的家,他爱的亲人,他需要的温暖,他心中的温暖港湾崩塌得只剩废墟。
沈彦熙把车停了下来,各自解开了自安全带。有种压抑的窒息感,他觉得得缓下。沈彦熙深情地看着邱宇彤。“你知道吗?我找了你很久。”邱宇彤略微低头,并不看他,也不说话。
“我曾经反抗不出国,但被注射了安定药物,醒来我已经在飞机了。我手机被收。你没有拿那笔钱,我联系不到你,你知道当时在国外我有多着急吗?为什么要离开那里,不等我回来?”
沈彦熙说得激动了,想去要去抓邱宇彤的手,却被他避开了。沈彦熙愣了下黯然,沮丧地把手收回。
那段痛苦回忆和母亲不幸出意外的事,让邻里邻居学校的人都以同情又带点奇怪的疏离感对待他。沈彦熙隔天就消失了,派人送来这笔钱。这是逃避的补偿吗?邱宇彤他不需要。
没有了家庭的温暖,最亲爱的东西不复存在了,他没那么坚强,一切都不重要了。
邱宇彤曾经以为他随着母亲离去是最好的归宿,他生无可恋地买了车票,坐了好久的车,然后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是海,广阔的海。邱宇彤往大海里一直走一直走,海水慢慢漫过他的膝盖、腰、肩,就随海浪流走吧,他闭上了眼睛。海水漫灌迷糊的感觉,有人拉扯着他的感觉。
有人救了他。那人说的对,他已经算是死过一次的人,应该好好活着这才是对逝去的人最好的慰借。最后,他留在了这座城市。
虽然有的事提及会很痛,但凡事总需要个了结。邱宇彤并不看沈彦熙,努力地压住颤抖的声音说:“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沈彦熙觉得这样的疏离感还不如把他骂一顿来得痛快。
“宇彤,别那么疏远我,好吗?你想骂我打我都可以。”沈彦熙满满深情的看着微微颤抖表情淡然的邱宇彤,心里有点堵。
“我不怪你,也许我们不该遇见,从此就不要再有交集了。”
“什么叫不该遇见?什么叫不要再有交集?我想了你好久,找了你好久。”
沈彦熙眼睛瞪得很大紧紧地地抓住邱宇彤的双肩摇晃着他。
“你…你放开。”邱宇彤被沈彦熙抓的痛了,挣扎着要挣脱,满脸通红,身体微颤。
“我不会再放开你,我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沈彦熙觉得自己身体里贮藏了很久的想念,满满的爱意,躁动的不安,再不爆发就快疯了。
沈彦熙的唇重重地压在这个日思夜想的人唇上辗转,邱宇彤紧紧咬着牙齿不让他继续深入。沈彦熙抑制不住地想要把两个人融合在一起,不管邱宇彤的挣扎。想要进一步满足自己狂热的欲望时,突然感觉脸颊湿淋淋的。
这冷热的交替感,让他清醒了点。他停了下来,邱宇彤那泪流让人觉得怜惜却又决绝的表情震慑到了,邱宇彤推开沈彦熙,打开车门跑了出去,拦下一辆的士。
“喂,邱宇彤你给我回来。”等沈彦熙回神追出去,邱宇彤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又像以前那样被邱宇彤跑掉了。沈彦熙觉得他慌张跑走的样子还是那样可爱,只是现在心中取而代之的是失而复得而又怕随时失去,心里无底。他讨厌自己吗?会再一次失去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