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凌溪很早就醒了，看看时间，五点不到，凌溪揉了揉太阳穴，倒床上继续睡。
    他其实很疲惫，昨晚上躺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到凌晨三点才睡着，拢共睡了不到两小时。
    再次从床上坐起来，是在五分钟之后，凌溪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很是烦躁。
    他睡意很浓，但闭上眼睛偏偏又睡不着。
    凌溪在床上呆坐了半响，起身走到沙发跟前，跟沙发上的黑色大衣对视了几分钟，直接抓起来扔在了床上。
    “出息！”
    凌溪走到镜子前，对着里边眼窝黑黑的自己，深深的鄙视了一眼。
    关了灯，凌溪把衣服铺在枕头上，半张脸都埋在衣服里，这才闭上了眼。
    这次凌溪睡了很久，醒来时都是下午两点了。
    欣赏了几分钟天花板，凌溪才从床上起来。
    几分钟后，凌溪梳洗完走向门口，脚还没跨出去，又转身走向床边，拿起枕头上的黑色大衣就要放进了垃圾桶。
    正往下丢的时候，凌溪手顿了顿，停在了半空中。
    他还得靠着这件衣服睡觉。
    凌溪返回床边，把衣服塞在了枕头下。
    从楼上下来，客厅里空荡荡的，他站在大门口往外看了一眼，老管家也许是出门了，没看到人。
    他打开冰箱门，里面放着几个鸡蛋和几瓶沙拉酱，和一块蛋糕。
    凌溪两个眉头都快挤成一条了，他不习惯西式的早餐，也不喜欢，他还对鸡蛋过敏。
    凌溪把着冰箱门犹豫了几秒，捡起几颗鸡蛋，走到厨房，开火，盛水，最后把鸡蛋下锅。
    他已经快两天没吃饭了，很饿。
    当锅底开始冒水泡的时候，凌溪看着鸡蛋壳上的小水泡走神。
    他第一次下厨，给穆奕煮了三颗鸡蛋，一个碎了，一个破了，最后一个……
    思绪越飘越远，凌溪是在一声轻微的炸裂声回神的。
    有个鸡蛋壳裂开了，从缝里蹦出一片蛋白，落在了凌溪手背上。
    凌溪出门是在半小时后，他不想开车，只拿了份地图，沿着街边在雪上留了两排深浅不一的脚印。
    他要去警局，非法集资案件的笔录他拖了好几天了，传唤证都不知收到了几张。
    地图上的标识并不明确，只有个大概位置，凌溪埋着头走了一个小时，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在地图上压根就没有。
    四下看了圈，呼啸的大雪中除了街边长年站岗的绿化树，方圆一公里内，就他一个生物。
    凌溪继续往前走了很长一段路，在一家便利店门口停下了，问路。
    老板跟他说他的地图过期了，街区早已经重新规划过，不过还好他要去的地方离这不是太远，向左再走两个街区就能看见。
    凌溪说了谢谢，再次走进风雨里。
    他身上早已落满了雪花，远远看去，是一个移动的雪人。
    凌溪沿着街边跑了起来，到后面越跑越快，坚毅的步伐承载着情绪的宣泄，颤动了沿途挂满雪的树枝。
    穆奕把车停在警局外边的停车位上，从车上下来，一抬眼，就看到雪里跑动的凌溪。
    凌溪也看到了，他脚下的速度没减，距离穆奕越来越近，没多会儿就到了跟前。
    凌溪在离穆奕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让他夜不能寐的人，心跳像架子鼓上跳动的波音，一声紧跟着一声，急促又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