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张经纬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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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迫不及待地进入到下一个白色噩梦,李玫却发现情况远不如自己的想象:人在潜意识最深层的噩梦里是会暴露很多秘密没错,但是与此同时,这种噩梦里更多会出现的还是绝望和死亡。
绝望和死亡!
是的,接下来的差不多两个小时,李玫就是在这种氛围中度过的:
一个身体中所有器官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衰老的梦,梦境的主人似乎是一个医生,对人体的构造非常了解。(这个梦应该被录下来放到科普馆里)
一个梦到自己死后被焚烧的梦,这个梦非常真实,可以看到人是怎么从皮到骨被烧成灰的!(梦的主人不是在殡仪馆上班就是卖烤鸭的)
一个梦到自己被冰封的梦,四肢被巨力挤压得不能动弹,全身忍受着针扎一样的刺痛,口鼻无法呼吸,张嘴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如果说二层的白色梦境好像鬼屋,那么四层的白色梦境简直就是地狱!
一个个噩梦看下来,在损失了差不多50几点精神力以后,李玫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在十八层地狱里一层层往上爬,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爬到头!
但愿下一个梦能好一点,李玫想,精神力现在所剩无几,要是继续损失,就只能被迫休息了。
再次进到一个白色的梦。还好,这一次,至少看上去不再像是一个地狱的梦了。
因为李玫看这个梦的第一眼,没有看出任何地恐惧和绝望,相反只有一片安静和祥和!
难道第四层的白色梦里也有治愈系的梦?这种梦那么少见,难道自己有运气碰上?说不定还能提升精神力呢!李玫想到这儿,开始对这个梦有所期待了。
梦境的最开始是在一个以嘉年华为背景的乐园里!
嘉年华是我们常见的那种,远远地过山车,摩天轮,海盗船,欢快的音乐夹杂着欢声笑语随风传来。
不过相比远处嘉年华的热闹,梦境所在的乐园却没有那么喧嚣。乐园里,简简单单的几个秋千,滑滑梯,跷跷板,爬杆,和自家小区里的娱乐设施没有什么不同。
乐园里这时奔跑着几个孩子,他们欢快地叫着笑着,追逐打闹一刻也不停歇。但是定睛细看,李玫只见每个孩子的脸都很模糊,他们应该都是出自梦境主人的想象,除了其中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子。
女孩子有些瘦弱,不过活泼异常,她在滑滑梯上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得爬着,同时两眼时不时看向秋千上一个戴眼镜的白衣女人这一边。李玫猜测,这个白衣女人就是小女孩的妈妈,同时她应该也是这个梦境的主人。因为如果是小孩子的梦不会这么简单平静没有想象,而在这个梦境的乐园里,只有她一个大人有着一张清晰的脸!
梦境的主人在秋千上漫无目的地轻轻荡着,她远远地看着小女孩,脸上的表情虽然平淡却也不难看出她心里的甜蜜。那么,既然她是梦境的主人,李玫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一个治愈系的梦了。
在地狱里待了太久,李玫实在是太需要一个喘息的机会了。李玫看着这个梦,心里也开始好像慢慢荡着的秋千一样平静。
然而,接下来梦境里发生的事情,却还是出乎了李玫的意料!
小女孩玩好滑滑梯,又顺着爬杆爬上了一个高高的架子。架子上有一根手指粗细的锁链,连接到了另一个架子上,这就好像马戏团的钢丝,在空中摇晃着非常危险。
女孩想要走上这根锁链,却又有些害怕,而与此同时,她的母亲已经从秋千上下来站在了锁链下!
“妈妈,我可以走过去么?”小女孩稚嫩的声音问。
“可以!”小女孩的妈妈奇怪地说,按理她这时候应该担心她女儿的危险才对,然而,李玫这时在她的表情里却完全看不出担心。相反,小女孩的妈妈表情复杂,空洞的眼望着别的地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可是我害怕!”小女孩稚嫩的声音继续说。
“别怕,你要是摔下来了,有妈妈在下面接住你!”小女孩的妈妈温柔地说,不过李玫发现她说完后嘴角一阵抽搐,似乎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果然,从小女孩战战兢兢走上锁链的时候开始,她就开始泪流满面地哭。而当小女孩没走两步,摔下来的时候,她居然完全没有想要伸手接住的意思。
哦!不!
“叮~猎梦师损失精神力8点!”
李玫完全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小女孩于是直挺挺地摔倒在地,瘦小的身躯就此一动不动。
直到这时小女孩的妈妈才崩溃地跪倒在她面前,她伸手死死地抱起小女孩的身体,眼里流下绝望的泪水!
这,意味着什么?
无法看懂的李玫,仔细看地上的这对母女,终于,李玫从小女孩有如睡着的脸上看出端倪。
小女孩安静的脸,这时渐渐泛起了病态的白,而她的长发这时已经脱落消失不见。
这是一个濒死的孩子或是一个已经病死的孩子,梦境的结果早已注定!
只是,她的妈妈在潜意识里,把她女儿的病看成了自己的错。
她应该会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继续做这样的梦吧!到底有多长时间李玫不知道,不过希望不会是一辈子。
离开梦境,来到主视角,看到面前排得满满的白色噩梦,李玫现在仿佛看到了真正的地狱!
精神力损失殆尽,不得已李玫休息了一个半钟头。
醒来后,看看精神力恢复到了50点,虽说还是累得不行,不过李玫这时候,只能硬着头皮在“地狱”里继续搜索。可惜之后的情况依旧没有改观,在又一个地狱一样的噩梦里损失了4点精神力以后,李玫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守株待兔”的状态,并且“守”的这个“株”随时都会让自己的精神力损失殆尽。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啊!李玫正在犹豫要不要再进到下一个白色梦境的时候,忽然他发现自己面前满满的一排排白色梦境里,忽然多处出了一个发着黄光的白色梦境!难道说惠若岚也做噩梦了?
没有多想李玫迅速进入到了这个梦境。
一进到这个梦李玫就知道这不是惠若岚的梦了,因为一方面好感度的数值没有出现,而另一方面,第一眼看过去,梦境里一个白色的房间前后只有两个人:一个半躺在舒适躺椅上看书的中年人,以及另一个站在一旁似乎在侍读的青年,并没有惠若岚。
没有看到惠若岚李玫略有些失望,不过定睛细看这个梦境,李玫居然看得大吃一惊。李玫的脑袋一下子被无数个问号塞满,问题太多以至于不得不一个一个来。
首先:这个看书的中年男人是谁?李玫只见他长着一张似曾相识的脸,然而李玫却记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他。是以前的老师么?自己不大见面的长辈么?还是仅仅只是萍水相逢在路上见过一面而已?
第二个疑问:这个中年男人怎么可能在梦里看书?真的有人可以在梦里看书么?梦里可是连电梯按钮上的数字都是乱码!李玫凑近看了看他手里拿的书,书上果然全是乱码。难道他根本看不懂,只是在装模作样?
第三个疑问:为什么书房里的书堆得那么乱?而且,居然乱得很像司马青的房间?没错,梦境里的书堆得居然和司马青的房间一样!虽然没有准确的比对,但是李玫现在就可以肯定相似度至少超过了90%。
而这些都还不是最大的疑问,最大的疑问居然是:站在中年男人身边侍读的青年,怎么会是自己?对,不是司马青,就是李玫自己!
这,应该就是这个白色的梦境发着黄光的原因了。结合惠若岚的梦,看来梦境之所以会标示出黄光,是因为梦境里出现了自己。
那么,既然梦境的主人把自己抓到了梦里当了壮丁,自己就应该是认识他的,他到底是谁?李玫很仔细地又看了看那个梦境主人的脸,的确似曾相识,按说一定是自己认识的人,但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就在这时,“叮~触发特殊条件,猎梦师是否需要使用【牵线木偶】技能?”
想了想,既然有这么多疑问,李玫还是决定一探究竟。“是!”李玫选择。
于是伸出透明的触手,李玫控制了梦境里的自己。
不过让李玫很意外的是,当他的视角变换以后,那个中年男人居然放下了书,直直地看向了自己这边。
他这么快就已经发现我了?李玫心中忐忑不安,因为这意味着他的精神力又有被攻击的危险了。
“哎!”那个男人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不过最终他并没有开口。在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看李玫以后,男人又很快地拿起书,自顾自翻看起来。
李玫舒了一口气,缓缓往后倒退了两小步,他的动作很小,希望没有引起那个男人的注意。
紧接着,越退越远,乘着男人不注意,李玫开始在房间里翻看起散乱的书来。既然这些书和司马青家里摆放的一样,那么,不可能是巧合,总有它的原因!李玫试图找到线索,然而,和之前在梦境里遭遇的一样,打开书,里面全是自己不认识的乱码。
也许图片可以用来比对!李玫想着又拿起一本画报,不过刚翻看了两页,李玫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了一个非常特别的想法:如果这里的书和司马青家里的书位置一样内容也一样的话,那如果可以同时看到两边,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两边对照着好像字典一样翻译梦境里的乱码?
我的天!想到这儿,李玫脑子一激灵,忽然意识到了梦境主人的身份!
是的,我早该认出来,只不过以前见他一直疯疯癫癫的样子和现在安安静静看书的样子根本就判若两人。没错,张经纬!他就是司马青一直在研究的人,所以,司马青家里的书才会和他梦境里的一样。只是不知道,司马青是用什么方法把他家里那么多的书输入张经纬的脑海的。
李玫想到这儿看了一眼张经纬,而这时让他吃惊的是:张经纬同样也放下了书看着他!
“叮~猎梦师受到梦境主人的攻击,损失精神力4点!”
为什么?李玫看到提示吃了一惊!梦境里既没有危险出现,我也没有惹到他,为什么会被他攻击?难道,他已经看出我是假的了?
李玫这时忽然回想起司马青在过场动画里说过的话,“你们不要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他其实是个天才!”
张经纬绝不是一般的疯子,司马青说的没错,他是个天才!李玫现在对这一点毫不怀疑。
“请原谅我有些好奇。”这时半躺在躺椅上的张经纬终于开始开口说话了,虽然他现在说话的口气很平和,甚至可以用不食人间烟火的优雅来形容,但不知为什么,李玫听到却不寒而栗,“毕竟这是我的梦,我有权知道。”张经纬这时看着李玫的眼睛说。
他知道这是他的梦!他甚至能意识到自己在最深的四层梦境里!张经纬,你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不过李玫这时虽然很吃惊,脸上却还是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什么?”李玫装傻说。
“闯入别人的梦是不礼貌的,既然已经被我发现,你总该告诉我为什么?不是么?”张经纬继续优雅地说。
“叮~猎梦师受到梦境主人的攻击,损失精神力4点!”他居然随时都可以攻击我。
意识到这一点的李玫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被含在了老虎的嘴里,随时都会被咬上一口。
李玫看了看张经纬的眼睛,那眼神已然洞悉一切,这时再刻意隐瞒自己的存在已经没有意义了,李玫于是决定配合一点。
按照张经纬的指示,李玫很听话地在走到了他面前!
张经纬心念一动,一张咖啡桌,两把椅子就此出现!
“我想谈话可以正式一点。”张经纬示意李玫坐下。
在他的梦里,他就是造物主!李玫感叹道!
等两人坐下,张经纬心念再一动,桌子上又出现了两杯咖啡和一本笔记本!
“我喜欢谈话的时候做记录,你不介意这样会浪费一点时间吧。”张经纬这时拿起一支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说。
时间?对了,时间!只要拖过10分钟,就可以离开这个梦了。李玫这时制定了计划:拖延时间!
想到这儿,李玫缓缓地点了点头,“不介意!”李玫放慢语速说。
“好吧!首先是谈话的规矩,这是我的梦,我问问题,你回答!我希望听到的都是实话。因为如果你说了假话,我会知道,并且我有办法获得实话,所以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那么我可以问问题么?”李玫问。
“可以,不过我有权利不作回答,你知道每个人都是有隐私的。”
“这不公平!”
“叮~”立刻,“猎梦师受到梦境主人的攻击,损失精神力4点!”他在示威!
不过李玫这时很坚定地看着张经纬的眼。
“叮~猎梦师受到梦境主人的攻击,损失精神力4点!”
张经纬同样看着李玫,不过李玫还是很坚定地看回张经纬的眼!
“叮~猎梦师受到梦境主人的攻击,损失精神力8点!”
该死,精神力掉到了1/3以下损失双倍了,我该休息好了再来。
不过就在这时,李玫很欣喜地看到了张经纬的妥协。
“好吧!一人问一个问题,都不许说假话,这样公平了吧!”张经纬低下头写写画画说。
李玫点头同意。
“首先,第一个问题:你是谁?”李玫看到张经纬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两个自己看不懂的乱码。
“我是你梦到的人。”李玫说,“这个问题要问你自己。”你到底是怎么认识“李玫”的?李玫到现在还是有点想不通。
“我不是问你在我梦里扮演了谁,而是在问你现实中的名字,我想你很清楚我的问题,我再问最后一遍:你是谁?”
是的,我知道你的问题,我只是想拖延点时间罢了。李玫想。
拖延时间还得继续,“我是你认识的人,你应该猜得出来!”李玫回答说。
“我不喜欢这个答案,请直接说出名字!”张经纬似乎看出了李玫的拖延,有些生气地说。
“司马青!”李玫想了想说出了这个名字。既然自己在游戏里扮演了司马青,那么这个答案基本是实话。
“司马青?司马青的确是最有可能的人,不过,很可惜因为我跟他很熟,所以我知道你根本不是他。我说过我希望听到实话,因为如果你说了假话我会知道,而且我有办法获得实话,所以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叮~猎梦师受到梦境主人的攻击,损失精神力8点!”
又被攻击了!而且就在这时,李玫只见张经纬递过来了笔记本和笔。
无比惊讶地,李玫发现自己居然毫无抵抗地伸手接了。然后李玫的手在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情况下哆哆嗦嗦地握住了笔,然后在笔记本上写了两个乱码又递了回去。
“李玫?李玫是谁?”张经纬看了很久,不过最终还是奇怪地问。
李玫大吃一惊,一方面吃惊为什么张经纬根本不认识自己,自己却在他梦里;而另一方面令李玫更吃惊的是,张经纬居然真的有办法让自己说实话,而且,他居然真的会读梦里的乱码!
我的天,我这个职业的猎梦人,在他面前根本就是个战五渣!李玫现在的心情倍受打击。
不过好在张经纬对“李玫”这个名字并不感兴趣,他放下本子继续说,“好吧,既然你是我不认识的人!那么,下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做到入侵我的梦的?”
“等一下,说好了我们互相问问题的,这个问题该轮到我问了!”李玫抗议说。
“可是刚才那个问题并不算是你回答我的,不是吗?这是对你不说实话的惩罚!”张经纬不等李玫反驳继续问,“下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做到入侵我的梦的?”
怎么做到入侵他的梦的?答案是:因为使用了游戏的技能!不过这一点绝对不能说。一旦被他意识到这是游戏,游戏就结束了。
李玫想了想,决定改变回答问题的策略,其实只要不让他意识到这是游戏,别的什么都可以告诉他,只要他不起疑就好了,毕竟他能让自己直接写出实话,一旦自己写出“游戏”这两个字就完蛋了。
想到这儿,李玫很配合地回答:“我之所以能进入你的梦,是因为在机缘巧合下,我被未来人植入了一种叫BCM的仪器,可以在别人的梦境里自由出入!”
“原来如此!”张经纬沉吟了一下,似乎他并不怀疑未来人,未来的仪器这样的说法。想想也对,过场动画里在天台上就是他杀死David的,虽说他是受人控制,不过当时发生的事,他还是知道的。
不过奇怪的是,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受人控制?难道说他只是在梦里聪明,现实中真的是个傻子?
李玫正想着,张经纬的问题又来了,“你为什么要侵入我的梦?”
“这是你的第三个问题了,按规则应该由我问第一个问题了。”李玫反驳说。
“好吧!你可以问!”李玫耸耸肩。
想了想,虽说李玫现在最想问的是:你现在在哪儿?怎么会认识现实中的我?这样的问题。但是这种问题一问,很可能就暴露了“李玫”这个名字的真实身份。既然他还没有意识到“李玫”这个名字就是他梦里的侍读,李玫决定这件事还是继续隐藏下去的好。于是,“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能在梦里保留自主意识?”李玫问了一个关于张经纬自身的问题。当然,这个问题李玫也的确很想知道。
“为什么我能在梦境里保留自主意识?”张经纬这时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得我都快不记得了。那一年好像我才七岁,那时的我正在被逐渐膨胀的求知欲所困扰。当时的我就在想:如果一个人只是在白天醒着的时候学习的话,那时间岂不是很有限?如果能利用晚上做梦的时间来学习的话,那效率岂不是可以翻倍!于是,我开始在自己身上做实验,在我睡觉的时候,有意识地去控制自己的梦境。一开始,我能自主控制的梦境很浅,不过慢慢的,我能自主控制的梦境就越来越深了。事后长大了我才知道,原来所谓的控制自己的梦境,实际就是在开发大脑负责做梦的功能区。那时候,我已经可以完全地自主控制自己最深的梦境了。”
“但是梦境里都是乱码,为什么你能看懂?”这似乎是下一个问题了,然而张经纬并未计较,他继续回答李玫。
“的确,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被这些乱码困扰着,不过为了能在梦境里学习,我还是尝试着找到破译它们的方法。我很快就发现,这些乱码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大脑不同的功能区对信息处理后显示的结果不同!这就像同一句话,现实里说着汉语,梦境却说着英语,虽然比翻译语言更复杂,不过只要把这些乱码和现实的文字进行比对,就可以翻译出来!”
果然是可以翻译的,看来司马青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司马青已经做到什么程度了?
“好了,该轮到我问了,”这时候张经纬说,“第三个问题:你为什么要侵入我的梦?”
“我无意冒犯,这是随机的结果!”李玫解释说。
“随机?这也未免太巧!虽然你和我并不认识,但是你认识司马青不是么?你刚刚还提过他的名字,是他让你来侵入我的梦的么?”
“不,是随机的结果,没有谁指使,也没有目的!”李玫继续耐心地解释。
“这话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你随机进到别人的梦里?目的何在?你和司马青到底是什么关系?”
“真的是随机选择的梦境,如果你不信可以让我写下来,我保证写出来的和我说的一样!至于我和司马青是什么关系,那是下一个问题!”
“叮~猎梦师受到梦境主人的攻击,损失精神力8点!”
被冒犯所以开始恼羞成怒了么?
李玫只能继续坚定地看着张经纬的眼。
“好吧!”张经纬盯着李玫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说,“我相信你是随机进来这个梦的,虽然这未免也太凑巧了!”
游戏里黄色标记的指引!还好他没有刨根问底,李玫暗舒了一口气。
“至于你和张经纬的关系,我猜你是用某种方法控制了他,毕竟我知道他体内现在被植入了BCM,天底下哪来那么多的BCM?虽然,我还有一个问题想不出答案,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有一个问题可以问,这是规则。”
“确实该我问了!”李玫慢腾腾地说,理了理思绪,李玫把很多问题咽在了肚子里,最终李玫问出的问题是,“你和司马青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问这个问题是因为你虽然控制了司马青,但却对他并不了解是么?”张经纬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一边看着李玫的眼睛一边问。
“这是下一个问题!”李玫低垂在眼回答。
“好吧!我愿意把和他的关系对你解释得详细一点,正如开头我们定的规矩,我会说实话。首先,你也许不知道,因为我在梦里的学习效率更高,所以我把学习分成了两部分:纯粹的阅读和纯粹的理解。简单地说,就是如果把知识比作食物的话,白天我只负责吃,晚上才开始慢慢消化!这么做的确大幅提高了我的学习效率,不过,这也让我在白天变得有些与众不同。”
白天他的大脑只负责接受信息,所以他看上去就是个傻子,李玫现在知道为什么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这么聪明的人还会被别人控制。
“很不幸我白天的状态被很多人误解成了精神病,而司马青就是我的主治医生,虽然我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病可以让他治。不过我和他的关系是互利的,一方面他帮我搞到我想要看的书,说实话我现在的身份很难搞到书了;而另一方面我帮他研究别人的梦境。看到这里散乱一地的书了么?这些书都是他一本本给我看过的,然后他再催眠我,让我在现实中帮他画出乱码,只可惜他的研究并不成功!”
“为什么?”李玫奇怪道。
“为什么?这个问题有些复杂。总的来说是因为每个人梦中的乱码都不一样,所以他对我梦境的研究并没有可能扩展到别人的梦境!详细来说:大脑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组织,人在白天用到的功能区不足大脑的10%,这样一来人在睡眠中可供选择的功能区就非常多了。我之前说过,梦中之所以会出现乱码是因为不同的功能区对信息的显示不同,这就好像一张地图一样,同一个意思你在美国和俄罗斯得到的单词是不同的。那么,到了晚上,一旦不同的人选择的功能区不同,就会造成你在美国我在俄罗斯的现象。而比这更复杂的是,没有经过训练的话,相同的人每次做梦所选用的功能区是不固定的。这就造成了下面这个结果:任意两个梦,梦中乱码相同的概率都不足十万分之一。所以,司马青想从我这里破译乱码,再去破译别人的梦的想法根本就行不通!”
“但是司马青这几年在心理学方面还是很有建树的,难道说……”
“没错!是我在帮他,一开始我只是在晚上帮他改改笔记,后开他发现以后,把病人催眠后画出的乱码也写在了笔记里,这时候我就开始帮他破译!”
“你能看懂?你不是说乱码相同的概率不足十万分之一么?”
“因为我是一个可以自主控制梦境的人,大脑差不多所有的功能区我都尝试使用过了,所以,我可以破译所有的乱码,虽然过程比较慢,一晚上也就几十个字节。不过,这足够帮到他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为什么司马青在心理学界有那么多建树的原因!
可是,为什么张经纬会被另一个女人催眠?甚至还会被控制去杀人,这个问题,李玫不知道当下怎么能问出口。
不过就在这时,该轮到张经纬问下一个问题了,“我已经对你解释了我和司马青的关系,那么我的下一个问题来了:你是怎么做到控制司马青的?”
因为我在游戏【神的游戏】里扮演了司马青!答案只有一个,李玫却绝对不能说。
李玫于是开始极力地想别的可能。
“他被我催眠了!”
“这不可能!”张经纬立刻反驳。
“叮~猎梦师受到梦境主人的攻击,损失精神力8点!”
见鬼!
“可不可以换个问题?”
“你说呢?”
“既然你和他那么熟,你觉得会我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仔细想过,没有答案,所以,我想你的答案会让我吃惊!”张经纬说这话微微一笑。
李玫听到却冷汗直冒。
“好吧我只能说实话了,虽然说出来我会很有危险!”下面是李玫能想到的最大可能了,“我们都被外星人绑架了,它们为了做实验把我们的思想互换了!”
张经纬想了想,沉吟了一下,不过还是摇了摇头,这时,李玫最不想看到的,张经纬把笔记本慢慢推了过来。
李玫两手不能控制地接了,不过,身子这时还能动。
或许我可以使用一点暴力,李玫想着试图起身撞击张经纬,结果,“叮~猎梦师受到梦境主人的攻击,损失精神力8点!”
完了,没戏了!李玫绝望地想,一只手哆哆嗦嗦地提起笔。
不过就在这时,张经纬忽然放弃了对李玫的控制。
“也罢!看来这个答案你是真的不愿告诉我。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知道了。不过你记着,等你在司马青的房里找到了这里没有的东西的时候,你会回来找我的!”
李玫正疑惑间,张经纬已经把他踢出了梦境!
好险!
李玫看到自己剩下的2点精神力,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