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岭卷 第65章红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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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歧玄女峰一年四季都被雾气环绕,终年风雪连绵从不停歇,而且高山上空气稀薄,不要说是动物的踪影了,就连植物都不曾有过,极为稀少,寻常人根本无法生存在这样恶劣的气候下生存,所有天歧的玄女峰可以说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因此天歧国内人们都未曾窥探过这座山峰的全貌。
玄女峰顶,狂风暴雪依旧凌冽不已,连续三日的风雪持续不断的加强,一点减弱的意思都没有。毫无预料的一抹红色显现,白雪皑皑的峰顶与这鲜活的颜色形成了极为明显的反差。只是很短的一瞬间,那鲜红的身影又消失不见了,这样突然的出现又突然的消失,让人觉得,刚才那抹红似乎只是错觉一样。
浸泡在涎液池中,闭上眼睛用身体来感觉池水划过肌肤的感觉,滑腻腻的,很是舒服。白色的池水中满是盛开的红莲,偶尔池水闪过细细的亮光游梭在荷叶下,与那妖娆不已的莲花相应称着。
红色的身影慢慢的从玄镜中走出,看着涎液池中的女子,径直走过去。
琉璃本来正在涎液池中吸收池水的灵气,因为她虽然重塑了肉身,可是因为先前受的伤实在是太严重了,损害到了她的元神,所以必须靠涎液池的池水来固本培元。恍惚间感觉有异样的气息闯入,慢慢的靠近,炙热的目光来回扫视着她的身躯。虽然此刻的她虽然需要灵气来巩固,可是要杀掉一个妖物也不是太难的问题。许久之后,在觉察到闯入之人似乎没有更多的举动,仅仅只是用目光注视她,心想,既然闯入者没有动手的打算,那么她也没有理会的必要。
见池水之中的琉璃依旧是紧闭双眸,静静的没有一点举动,完全忽视他的存在,红衣人有些恼了,他将手放入了池水之中,慢慢的,池中发生了一些变化,一朵朵红莲似有生命般的慢慢移动了,随着莲花的移动碧绿细长的茎叶也犹如灵蛇一样游向琉璃,渐渐的,朵朵红莲把她围在中间并且开始聚拢,而那些茎叶也接触性的缠绕上她的手臂,雪白细腻的肌肤顿时满是了茎叶和红莲的吸附。
当一条细小的茎叶试探的想触碰琉璃额上那九点向心菱形朱砂痔时,她猛然的睁开了眼睛,顿时,耀眼的光芒从依稀可以看见羽蛇影子的眼中迸射出来,直直的对上了彼岸的红衣男子。一身火红色的纱衣轻附在那清瘦的身躯上,阴柔俊美的脸上一对狭长的桃花眼,眼波流动似能勾魂夺魄,薄而性感的唇上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整个人散发着妖媚迷人的气质。很显然,男子对她的突然睁开眼睛感到很是诧异,因为那漂亮的桃花眼中还有一丝错愕没有来得及的褪去。就这样,琉璃与那陌生男子这样对视着。
终于男子在琉璃那许久的注视下,不得不开口了:“你是谁?”声音似乎有些沙哑,与他的长相完全不适合。
淡淡的金光随着琉璃的身体散发,原先围绕她的红莲以及茎叶都慢慢散开了。“你连我是谁都还没有弄清出就敢动手,是不是生活的太无聊了,红莲?”
“你到底是谁?居然可以看的出我的原形!”妖媚男子看着那些被琉璃所散去的红莲和茎叶,那仅仅只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原形,还有那妖异金紫双眸中依稀可以看见的羽蛇影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正告诉着他,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你本是这涎液池中一朵红莲,因为这两年来一直被有着女娲血液的池水所孕育着,又加上前些日子我肉身的重塑完成所散发的玄光,你提早修成了人形,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你是受日月精华以及女娲的心血所孕育的,我会看在这些难得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但”说着,眼眸之中满是凌厉,口气一改先前的清淡,顿时有些阴冷,“也不代表我大度到让你肆无忌惮的窥视我的身体!”
“你……我,不是故意的!”心中明白琉璃清楚他的一切,而他自己肯定不是她的对手,所以还是快点认错比较好!“况且,我在这涎液池中呆了两年,唯一与我熟识的就只有那一团银白色光团,每次都想要接触它,可是都被它周围所散发出的金光所灼退,而它似乎也没有意识无法与我沟通,所以久而久之,我所想要的仅仅只是想和它接触沟通而已!”
“在某天,我突然发现它有所变化,慢慢的,它从一个光团慢慢的变成一个人形,那时,我依旧只是一朵红莲,但是随着那个光团所爆发出来的能量,我顿时有一种被撕裂的感觉,在我失去触觉只前,看到的唯一景象就是那遥袅的烟雾。当我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是现在的样子了,有好几次我都想在潜回这池底,看那团光芒,可是每次都没有办法成功!”
琉璃慢慢的起身,一件白色的华服顷刻间就笼罩在她的身上了。“是我的原因吗?”
“是的!”红衣男子点点头,那妖媚的模样赔上如今可爱的举动十分滑稽,“我本来想趁你不在的时候潜入池底的,可是你这些时间一直都浸在池水中,我没有办法啊!这些天峰上的风雪越来越大了,气候低下又加上长时间缺少了池水的灵气,我怕我会在见到它之前就倒下了,所以才会在刚才做那样冒犯的举动的!”
绕过涎液池,走向红衣男子,轻柔的抚上他的面容,“你真的只是想再见它一面吗?”
目光完全没那金紫双眸所蛊惑,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恩!只要再见一面就可以了!”
“可以和它说说话吗?”小心翼翼的问这,看着他如此的单纯,琉璃有些为之动容了,毕竟经历过两世的她见过太多人类的卑鄙无耻,阴险狡诈了,所以反而觉得眼前的妖物是如此的单纯善良,可爱!
“你现在可以说了!”
“啊?”红衣男子疑惑的看着琉璃,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我就是你所想要见的‘它’,你现在可以说了!”知道他在想什么,琉璃很有耐心的提点他。
“什么????????”显然有些吃惊,原来相处了两年的“它”转眼间就变成了“她”,一时半活儿接受不了是正常的!“怎么是你!我记得它明明是银白的啊,你和它一点也不象!”
“哦?哪里不象啊~”
“它是那么的美丽,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晕,而你……”声音渐渐隐没,红衣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发现此刻面前的女子正危险的眯着眼睛,满脸阴测测的笑,另他十分害怕。
“而我怎么?说下去啊~怎么不说了!?”
“没有!没有怎么,你比它还要漂亮啊!”一脸请相信我吧!我绝对没有欺骗你!
一双芊芊玉手用力的掐着光滑细腻的肌肤,摆明了不信任他刚才的话,一个字都不信!在她面前耍花样,这个小妖显然是嫩了些!“明明是男人,为什么皮肤那么好,真是羡慕,是不是妖精都那么好看漂亮的啊!”
“没有您的好!没有您漂亮啊!”虽然是妖物,可是也有着独特的感觉,知道眼前的女人正在为刚才他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生气,赶忙补救。
“……敢说我现在不漂亮,你死定了!”说着说着,琉璃看着那被掐的满脸通红的红衣男子,修长的指间跳耀着白色略带金色的雷电,不怀好意的到:“既然你已经见过它一面,又和它说过话了,而且你刚才不仅偷看我的身体还说了一个女人最听不得的话,所以,现在你就可以安心的去死了吧?”
眼看指间的雷电就要飞向他,男子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消散,可是许久之后,都没有任何动静,四周静的就连风拂过的是声音都可以听见,试探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当看清眼前的情景,眼眸不禁睁的更大了。
“你……不杀我?”看着满脸笑意的女子,有些疑惑了。刚才还说要他死,怎么现在又不动手了呢?
“我什么我啊?我有说亲手杀了你吗?看你吓成了什么样子,真是……”明明个子比她还高,却一付小鸟依人的模样,真是滑稽可笑。“好了,要是我真的动手劈了你,那是多么可惜啊~”
“真的?你刚才不是说我冒犯了你,又把你给看光了,你…真的是…不。。杀我?”
“真的!放心好了!我不会和你这朵小花计较那么多的,况且你还陪了我两年了!”的确,妖物修炼本来就不易,况且眼前的男子是在有着女娲心血的涎液池中诞生的,两年的时间陪同着她一起吸收日月精华方能幻化成人形,是多么不易啊。再说了,刚刚幻化成人形的红莲本就不懂的什么男女区别,就连好坏都分辨不清,先前的那些举动仅仅只是看着觉得好玩吧,既然如此,那么她何必又要计较那么多呢!“你就呆在我的身边吧~”
“真的!?”单纯的妖物。
“恩!当我的小跟班!”郑重的点了点头。“对了,你有名字吗?”
“名字?不知道啊!我只是知道我的原形是一朵红莲啊!是不是应该叫红莲啊?”
“红莲?”怎么有些娘娘腔啊?怎么听都像女人的名字。算了,反正也只是一个名字啊!“那么就叫红莲吧!”
随即就把呆在她身边的要求规则统统讲了个遍,看着红莲认真的聆听,她讲的就更为详细了。眼前的人似乎真的是把她当作亲人了,
庆岭凌波宫
庞大的宫殿内此刻正空荡荡的,触目所及之处都是华美的瓷器以及精致的饰物,而最引人注目的大概就属在宫殿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纯黄金打造的椅子,优美流畅的线条镌刻的栩栩如生,一只展翅高飞的火红色凤凰是用一整块红玉石所雕刻而成的,此刻正屹立于椅背上,火红的周身如同烈火一般,唯有尾部的尾羽呈七彩之色,如此尊贵的祥鸟图腾,当今也只有庆岭的皇太后禧蓉太后配的上。
一身绛紫色长袍上繁复的绣着祥鸟图安,雍容华贵的脸上此刻正一脸的惨淡,禧蓉太后自两年前从天歧竹影山庄回来后就一改往日的凌厉,变的郁郁寡欢,目光迷离的看着池塘。莲叶田田,菡萏妖娆,纤细的茎叶之上是一朵朵亭亭玉立的白莲此刻正冒着尖,一串串的气泡从池底上浮,池水中的五彩鲤鱼也悠然游闲着。
“我的孩子……”倘若早知如此,她当初决不会就这么做的,可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倘若呢!一切都晚了…晚了!现在的她是多么的悔恨啊,若不是为了家族,不是为了他们那些人的野心,她怎么落到如此的境地呢,不错,如今她的皇儿已经做上了那个位置,是得到了所有她以前所想要得到的东西,包括那世上最最尊贵的身份,可是她却失去了最珍贵的,永远不是眼前她得到的所能换的回来的,那是无价之宝啊,为什么她要在失去了之后才懂得珍惜呢?
“母后!”清朗的声音响起,顺着声音望去,首先应入眼帘的是那明黄的锦袍上绣着九条五爪金龙,狰狞的舞动。英挺的面容有着令人眩目的五官,浑然天成的气势让人无法忽视。此人正是庆岭现任的皇帝,晟帝。
“原来是陛下~”只是微微抬眼看了一下,淡淡的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感情,接着禧蓉的目光又再次回到了池水之中。而晟帝也没有再说话,静静的陪在禧蓉的身边,略带担忧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来回扫视。
“母后,自你两年前从天歧回来就不曾再踏出过凌波殿了,每到初春就痴痴的望着那碧池之中的白莲,一整日都坐在这池边,直到夕阳落下,就算是秋日来临,这池中的白莲都凋谢以及那冬日白雪冰封了这池塘,你也依旧如此,这…是为何呢?”晟帝心疼他的母后,不明白两年前在天歧发生了什么事情另她如此。虽然当初一开始他没有问,因为他希望她自己能够说出来,可是这一等就是两年,他的母后依旧每日如此,不曾有所改变。
“难道这满池还未盛开的白莲就如此的重要吗?”晟帝真的不明白,看着那还只是花蕾的白莲,“母后,朕真的不明白,两年前在天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如此!”在这两年之中,他不是没有私下调查过当日禧蓉在天歧所发生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只要一查竹影山庄当日召开的世家大会的事情,似乎是有人在阻止,无论使用什么手段,都没能查到。以至于至今他都不明白当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令禧蓉如此。
禧蓉依旧是没有反映,自从晟帝进入凌波宫仅仅只是在他请安过后说了一句话后就再也没有开口了,目光直直的停留在远处的白莲上。
见禧蓉仍然是不开口,晟帝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不禁满含怒气的到:“母后,难道你真的要朕拔掉这满池白莲,才愿开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