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二 第五十七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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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言以对。原来肖奔雷还在找我,他应该知道我几年前被掳走了,当年他能给我下毒,害我吐血,虽然并没想要我死,也该知道我们必定不会回到从前毫无嫌细的时光,他既习惯著眼於大局,就不该为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浪费精力,难道他真的对我动情?一阵恶寒。
突然想起陆明寿那张俊美非凡的脸和姣好的唇齿里发出的令人胆寒的语言,‘我不会让你死,也不会放你离开’、‘我要把你留在身边,看著你,看你还能做出什麽事让我吃惊’。
我觉得冷。不想再见到他们,不想再被利用或是当作玩具。
野心和权利始终是我不能理解的东西,我不想被我根本无法理解的东西毁掉,所以我只能躲只能逃。
昆修黑著脸,还在执拗的等我解释。看来势必要打开尘封多年的记忆,否则以昆修的骄傲很难说服他带我逃跑。
我简而又简地讲了同肖奔雷之间的过往,本想三言两语蒙混过关,可昆修变得更黑的脸表明他已极度不满。
“你怎麽会遇见肖奔雷?在哪里遇见的?”
“那个。。在在花园。”
“花园?”
“就是陆明寿的王府花园。。。”我越说声越小,低气不足,因为我分明看到昆修危险地眯起眼睛,我已经心跳加快了。
“陆明寿。楚国八皇子寿王陆明寿。你又怎麽会在他的花园里?”
“我那个。。当时是图书管理员。”看著昆修挑起了眉“就是整理书册。。。呃。。因为没人整理。。。不是,”看著昆修连牙都咬起来了,我认命的老老实实交待了全部经过,当然只是有关肖奔雷的全部,而且是表面上的。我不得不承认,昆修很有当盖世太保的潜质。
尽管我跳过了所有敏感暧昧的细节,可聪明如昆修又怎会猜不出。
昆修狠狠瞪著我,凶恶的就象发现老婆红杏出墙给他戴了绿帽子。不关我的事好不好,我极无辜地冲他眨眼,争取同情。
我向毛主席保证,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下一秒,昆修跃起的狮子一样将我扑倒,眯著眼说道:“你就是这样勾引肖奔雷的?”
什麽?!我KAO!(呜~~~,老天原谅我,我已经很久不讲脏话了。)说了半天是我勾引肖奔雷的,哈!。。。是我表达不清还是昆修理解能力有问题,我气得说不出话,干脆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昆修将我拉起搂在怀里,轻抚我的後背,我仍闭著眼不看他。
“别气,我只是後悔这麽晚才找到你,如果我一早就找到你带你回月族,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也就不会认识肖奔雷了,我在心里替昆修补上一句。
气消了大半,可面子上过不去,居然怀疑我的人品,太可恶,我仍旧闭著眼不肯睁开。
“唉----”昆修长长地叹了口气。
“睁开眼第一次看到你,就被你迷住了。”没想到昆修会主动说出自己的事,我赶忙竖起耳朵,“你长得很美,又瘦又小,象个精灵,自己却不在意,你的眼睛最让人琢磨不透,明明清澈坦白却冷淡空茫,好象什麽都没看在眼里,什麽都不在意。当我发现只你一人住在谷里时,很吃惊,你那麽瘦小,居然能把我从山崖下弄回来,还治好我的伤。”
昆修啄吻一下我的额头,我一惊,睁开眼睛。
“後来,我发现你是因为一个人太久了才不习惯讲话,很心疼,你什麽事都不在意没有表情的样子更让我心疼。发现你是神使的时候我很矛盾,更奇怪的是你听到有关月族和神使的事毫无反应,你甚至不问不好奇,连自己的事都不关心,我实在看不透你心里想些什麽,你到底想要什麽。
我会偷偷的生气,明明我就在你身边,为什麽你会看不到眼里。你知道你第一次表露出感情是什麽时候吗,是离开谷底前的那晚在那座坟前,我就站在不远的树後,听你吹笛子,你说你不信鬼神,但你宁愿相信有,这样他就能和想见的人在一起,当你转过身时,眼里是那麽的哀伤,让我心碎的哀伤,还有迷惘和不舍。那时我真嫉妒坟里的人,甚至想,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也天天为我吹笛子,守著我,”
啊呀,不要误会,我对刘玉苏的想法是绝对纯洁滴,我刚想澄清,昆修一根手指压在唇上,我只好闭嘴。
“我一直很好奇你的身份,为什麽一个人住在谷里,你到底经历了什麽事才会变得如此,我在等你亲口告诉我,可你不说,我能感觉到你一直有意与我保持距离,不愿太亲近,你很聪明,心里明白就是不说,也不问,只是静静等事情的发展证实自己的想法,你并不是完全信任我,却又愿意相信我,你总是矛盾得让我心疼。”
每一句话都让我震憾,原来真正明透的是昆修,他一直都知道我的挣扎。
“刚才肖元度告诉我说你可能就是肖奔雷几年来一直找的人时,我几乎,差点把他的王帐拆了,你不知道我有多生气。”昆修用力搂紧我,“我更没想到你居然就是四年前四国大会画赛头名画魁,楚国太师贤恒的七公子,行舟,你到底还隐瞒了什麽,告诉我,不要让我再从别人口中得知。嗯?”
昆修深深地凝视,幽隧的黑眸几乎将我溺死,我暗自惭愧,不该对昆修有所隐瞒,我老实的点点头。
昆修的脸色变得难看了,目光也骤然犀利起来,我立刻後悔,呜---,我果然还是太老实了,现在摇头还行不行?
“还有什麽?”昆修禁锢住我下意识要躲的身体,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我就象犯错被抓的小孩,除了低头认错坦白交待发誓改过,别无出路。
“我我我还有一身份是是是。。。”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弄,被昆修眼角一抽,吓得我立刻交待“水澜三绝公子就是我。”
好吧,横竖我是说了,看不起也好,鄙视也好,我现在都无所谓(才怪!),让暴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昆修如雷的暴跳。
没有预想的风暴,昆修好笑的看著我的诧异,轻吻我的眼睛,“看你还算老实,就放过你吧。”
什麽意思?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啊!我还真是笨,吒阑王爷对我的底细一清二楚,又怎会不知我在水澜的作为。昆修是故意的,我够傻,自己咬勾。
我沈下脸色,挣出昆修的怀抱,与他拉开距离坐下。
“我不是有意逗弄你,我只是怕提到水澜会让你难堪。”说著昆修就要坐过来,我抬手制止了他。
“我其实一点也不恨肖奔雷和陆明寿,站在他们的立场高度,那样对我是可以理解的,我躲开不愿见他们是因为不能认同他们的目的,道不同不相为谋,追求的目标不同,注定走的路也不同,相信以後我们不会再有交集。而你,昆修,你确定要带我回月族吗?”
昆修笑了,开心又苦涩的笑容,“你终於问出口了。不错,如果没有神使,从使就是月族最高的领导者,我十四岁接任从使以来,殚精竭虑,披荆斩蒺,将萎靡不振的月族发展的日渐兴旺,几乎就在所有人都要相信没有神使月族也一样能够兴旺强盛,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大祭祀请下神喻,神使降临了,於是我不得不放下所有发展壮大的计划出来找神使,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仅凭月斧这一个线索要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我曾经想就这样拖下去,月族并不需要神使。我游荡了五年,暗中在各国建立商业贸易据点,可碰巧,让我遇到一位带月光石的少年,我当时想,如果是这个年少无知的人做神使也不错,不会妨碍我的计划。没想到却阴差阳错被打下悬崖,遇到你这个真正的神使。我试探你,你却对地位权利毫无兴趣,我这才放下心,决定带你回月族。”
我当然知道神使的出现必然会危及昆修握手多年的决策权,从说一不二到惟命是从是昆修这样骄傲高段的人不能忍受的,所以,接受承认我神使的身份对昆修来说不会比颠覆信仰更容易。这一点,我是在方镇见到那四个灰衣人时觉悟的。
这样的昆修却注定被从使这个身份束缚,唉,真是个苦命的孩儿。。。。
“我跟你回月族是想见见你口中的大祭司,你说得对,月族并不需要神使,我不会。。。。”
“不是那样。”昆修一把抱住我,将我的头按在胸膛上,“你是神使,月族真正的神使,我要带你回去,不仅仅是从使的使命,而是我真心的想要带你回去。”
不能说不感动。不过,我已经不是四年前的我了,不会再为这样的话付出太多期许,也不会再深究话里的含意。昆修虽与陆明寿和肖奔雷不同,但却都有著与生俱来的责任束缚,刻在骨血里的东西,我怎麽敢指望因我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