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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心里暗自告诉自己，这又是新的一年了，新年新气象。
    恩，是这样，我离彻底离开这个世界只剩下１年多了。在这之前，我一定要早日拿到解药，救好裴可和裴决然，当然，这个前提条件就是，我要彻底的与他们划清界限。
    没关系，这一切我都承受的住，再多一点打击也没关系。
    许是这段时间精神紧张的过头了，一直在爱恨情长里纠缠不清，今日我的性子居然有些趋向叶小衰了。
    想着，便轻笑了出声。
    “恩……你笑了？”夏若鸣偏着头打量着我。
    我嗤笑道：“笨，这个叫一骑红尘妃子笑，没见过吧？”
    他像打量怪物一般看着我道：“倒真真是没见过你这模样，两年了……”说着，不自觉的停了下来，不再说起去。
    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的往事已经变得模糊了？连随口说说也会心痛了？
    我抚过他的脸，轻柔道：“在离开你的那几年里，我过了一段他人无法想象的日子，我曾一度以为……”说着，调子提高了一点，有泪水想要滑落，以至于自己也听不见自己的话了：“你不会再回头了。”
    “若然不是裴可，我想我早就沦落了。他人很好……可是，我承担不起这份情了。高者寂寞，能够耐住寂寞的人更寂寞，只因为他们站在最高处，可以俯视天下。而人们也习惯了仰望着他，却不知，那么高的地方，那么的寂寞，却只有他一人。我对你的感情……你难道还未发现？因爱生恨，此后见着你有那么多的妃子，我之前的爱有多少，而后对你的恨也就有多少。可是……我始终爱着你，一如那一年我对你说的，‘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一直在等着你回头……好无奈，你回不了头。”
    今日，我们即把这些事情统统了结吧，我不再要纠缠不清的爱恋，这种情感，太伤人。
    “柔儿，其实昨日下午我很想对你说一段话，可惜见着你之后，我便不知道为何，再也说不出来。还记得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吗？如果能给一个人第二次机会，让他放弃眼前的一切，从头开始，而他的身上此刻背的是责任，期望，还有整个天下，你如何去做？其实这个答案很简单，只是你我皆开不了口，今夕何夕，我做的再多，也只是为了得到你的心。”他边说，边闭上了眼。
    许是他不愿意让我看见他的神情罢。
    “夏若鸣，其实，从头到尾，我们都付出了感情。我的感情……在几年前就全部交予了你，可惜你不能，也不敢。那么，为何你还要执意将我留在这里呢？”
    “够了！”他忽而发怒，然又缓缓平静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注释一］这是你要告诉我的吗？”
    我一笑曰：“从小，我被定下许给你的时刻，你晓得我有多么的欢喜！可惜……不久的时刻，娘亲告诉我，你是习国的太子，是未来的皇帝，会有无数的妃嫔，而我，必须要为得宠而去做这些那些。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注释二］这就是娘亲给我定下的标准，目的只有，让我成为这习国里独一无二的。”
    顿了一顿，我续道：“其实当时我很想告诉，完全不必那样，因为当时你的心里只有我。”
    可惜只是当时，只有当时，只剩当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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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１］：在武帝宠爱的众多后妃中，最生死难忘的，要数妙丽善舞的李夫人；而李夫人的得幸，则是靠了她哥哥李延年这首名动京师的佳人歌：初，李夫人兄延年性知音，善歌舞，武帝爱之。每为新声变曲，闻者莫不感动。延年侍上，起舞歌曰：“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上叹息曰：“善！世岂有此人乎？”平阳主因言延年有女弟。上乃召见之，实妙丽善舞，由是得幸。（《汉书·外戚传》）
    此歌的结尾也耐人咀嚼。上文对佳人的美好作了极度的夸张，结尾则突然一转，化为深切的惋惜之语：“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美好的佳人，常常给人君带来“倾城”“倾国”的灾难。这样的例子在历史上见得还少吗？这似乎是要告诫人君，记取倾城、倾国的古鉴，不可为“佳人”所误。但接着一句则又紧摄一层？纵然是倾城、倾国，也别失去获得佳人的良机－美好的佳人，毕竟是世所难逢、不可再得的呵！这二句故作取舍两难之语，实有“欲擒故纵”之妙：愈是强调佳人之不可近，便愈见其美；而愈是惋惜佳人之难得，就愈能促人赶快去获取。
    ［注释２］：引自《卫凤·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