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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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长老给我介绍了那几十个人,都是苏州总部各堂口的长老级人物,所谓接任大典便是让那些人每人在我身上吐口水。然后便是一帮小乞丐抬上酒和食物,算是庆贺。众人皆大吃大喝起来。
我激动得要命,一挥手让大家静下来:“弟兄们,今日是我接任丐帮第二十八代帮主的日子,大家尽情地吃喝,还要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我一定不负众望,不负洪老前辈所托,把丐帮发扬光大。”
一番激昂的发言完后,底下稀稀落落地响起了掌声。我知道,那帮人根本不会轻易服我,那就等着瞧吧。
我看了看外面,糟糕!天都快黑了,该回去了,要不然那两丫头该着急了。
我对莫长老说:“莫长老,我该回去了。”
莫长老惊讶地说:“帮主不呆在帮中吗?”
“不行啊,你们都是男的,我一个女子呆在这也不方便,而且还要麻烦莫长老吩咐众弟兄,在外面见到我都要假装不认识我,你知道的,我没有武功,要是让别人知道我是丐帮帮主,每天有人来找我打架怎么办?”
“唔,还是帮主想得周全。那有事要到哪里寻找帮主呢?”
我思索了一下说:“我目前暂住锦绣山庄,如果有事,便到山庄找我吧。”
“好,天色已晚,我看我就亲自送帮主回山庄吧。”莫长老果然想得远。深知我意啊!别人送我还真不放心。
“那就有劳长老了!”我客气了一下。接着便跟众人告辞。
到离山庄不远处的路口,我对莫长老说:“长老就送到这吧,我暂时还不想让山庄的人知道。”
“好,老夫明白,那帮主保重,后会有期!”莫长老抱拳。
“保重!”
——
刚踏进馨香苑的院门,便被一个声音吓了一大跳:“你去哪了?”
是楚天磊!他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在皇城呆几天吗?
我顺了口气,看到楚天磊站在亭子里,就说:“我出去逛逛。”
“逛到这么晚才回来?”话音刚落,他便已疾步走到我面前了。
“那个,我看着集市好玩,就逛得忘了时间了。”干嘛要跟他解释这么多啊!心虚?不会吧。
他叹了口气,昏暗中,黝黑的眼睛看着我:“下次不要玩得这么晚了。”
咦?这么好说话?
“还有,公主来了。”
“真的?我去找她!”我一听立马激动起来,今天的惊喜还真多啊!
“你——”他欲言又止:“算了,你先回去换件衣服,还有,那两个丫头急得都快要哭了,你得给她们交待一下吧。”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脏又乱,还有N多人的口水,真难想象自己居然穿了这么久!多亏他提醒,要不然就这么去见云云,还真是有些失礼。
我朝他感激一笑,便跑向屋里。
“姑娘,你可回来了,急死我们了,公主差人来问了你好多次,还有少庄主一直在苑中等到现在——”我一踏进屋子,绿芙就喋喋不休地哭丧着脸对着我抱怨。
我嘻嘻一笑,抱住绿芙说:“好绿芙,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快给我备水洗澡吧,我还要去见公主呢。”
“早就备好了,姑娘,就等你回来呢!”一旁的紫玉说到。
我转身扑向紫玉:“好紫玉,还是你可爱!”
“快,离我远点,怎么出去一趟弄得这么脏回来啊?”紫玉见我扑过去,连忙闪向一旁,皱着眉头问道。
“唉,一言难尽呐,总之,大有收获!”我仰天大笑,想想都激动!
——
“云云!”一推公主的房门,我便大叫起来。
“颜颜。是你吗?你上哪去啦,我都等你半天了。”云云迎上来抱怨到,眼眶已经红了。
“我出去逛了逛。要是知道你来,我怎么会出去呢?云云,我好想你啊!——”说着,我也哽咽了。
“我也是——”
一番抱头痛哭。
“颜颜,在山庄住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当然没有了,谁不知道我有公主撑着啊!”
“对不起颜颜,我皇兄不同意让我带你进宫——”云云抱歉地看着我说。
“没关系啦,我在这挺好的,只要你经常来看看我就好了。”
“唉,我也不能经常出宫的,这次是求了母后好久,她才肯让我出来的。”唉,当公主的也没意思,人身自由都没有。
——
一大早,便被绿芙叫醒了:“姑娘快起来吧,公主派人来叫你出庄放风筝。”
等我来到公主房间时,发现楚天磊已经在那了,他正低着头在描一只老鹰,一旁放了好多的竹制骨架,看来都是做风筝用的。
“颜颜,你来啦,快来看天磊哥哥画的鹰。”云云一抬头看到我,开心地把我拉到案前。
我一时兴起,说到:“我也来画一个。”
许久没作画了,有些生疏,不过很快,我便画好了一幅美人图。
“公主,是你耶,颜姑娘画的美人是公主你耶。”一旁的侍女激动得大叫。
“真的啊,颜颜你画得好像喔。”
“嘿嘿,还好啦,以前跟一个师傅学过作画。”
一旁的楚天磊轻轻拿过这幅画,略一思考,便在一旁提字: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字体苍劲有力,配在这幅画旁更显融洽。
“妙啊。”我一击掌:“这样,便真的是专为云裳所作了。”一回头,对上楚天磊的黑眸,脸上一热,忙转移视线。
云云捧着那幅画欣赏,赞叹道:“颜颜,没想到你的画功如此了得!只是这笔法从未见过呢。”
“呃,这是以前家中那位师傅教的,好久没画,都快忘光了。”我实话实说。
“不会啊,比宫中画师画得还要神似几分。嗯,这个可不能当风筝,我得让人裱起来。楚总管,你找最好的裱画师帮本宫把这幅画裱起来。”公主吩咐一旁的楚总管到。
“是,公主。”楚总管小心翼翼地接过画,转身下去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进来把他撞了一下。
云云一看大怒:“大胆,什么事这么急,没有半点规矩!”
小太监吓得冷汗直流,趴在地上回道:“亶……亶公主,宫中刚传来消息,皇太后病倒了,皇上命您赶紧回宫。”
“啊?母后病了?快,起驾回宫。”云云一听急得脸色苍白。
“颜颜,我母后病了,我要赶紧回宫去——”
“嗯,你快回去吧,别太着急,皇太后吉人天相,会没事的。”我安慰到。
“回宫。”云云吩咐一声,头也不回地匆匆走了。
目送云云走后,楚天磊说:“公主回宫了,这风筝还去放吗?”
我摇摇头说:“不去了。”现在哪有心情啊。转身回了馨香苑。
——
早上起来,紫玉一边帮我梳头一边说道:“姑娘,今天是中秋节,山庄里设了晚宴,会有不少达官贵人和各地商会的富贾前来。少庄主刚差人来请姑娘也去赏月。”
“好啊,我就是喜欢凑热闹。”中秋了,真快呵!
晚上,山庄到处张灯结彩,欢声笑语。我坐在秋千上,闻着风中郁郁的桂花飘香,望着天空的那轮明月,心里满满的全是难过——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我喃喃地念出,现在,我何止是在异乡,简直是在异时空啊!爸爸妈妈,你们是不是也在看着月亮想着女儿呢?
紫玉走到我身边,轻声地说:“姑娘,时辰差不多了,该去前苑了。”
“嗯,走吧。”我跳下秋千,作了个深呼吸——既来之,则安之吧。
来到前苑,已经开席了,楚总管看到我们,便走过来,领我们到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
坐定后,我环顾四周,好多人啊。正位上坐了楚天磊,傅水柔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上,两人正低头交谈着什么。
楚天磊抬头看到了我,向我点头示意,我亦向他略点一下头,随即低下头去,捻起桌上的月饼吃起来。
台上是戏班子在唱戏,离得太远,都听不清唱的是什么。绿芙和紫玉站在我身后,我看她们站得无聊,便拿了壶酒和一盘月饼给她们,让她们自己找地方去赏月。
坐着也很无聊,我随意吃了点东西后,便悄悄离席了。
一个人沿着挂满花灯的长廊无聊地逛着,风中依旧是桂花的暗香浮动。一转角,发现迎面走来一个人,是楚天磊。
我站住脚步,他低着头在想着什么,走到我跟前时,一抬头看到我,略有些惊讶。
两个就这么站着,我咳嗽一声打破沉默:“嗯,那个,你怎么出来了?”
“喝多了,出来透透气。你呢?怎么也跑出来了?”
“里面太无聊了。”
“是啊,是很无聊。”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我们出庄去吧?”楚天磊突然说到,眼睛晶亮得如同天上的星星。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是主人耶,把一大群客人扔下自己跑了?”
“没关系,走吧。”楚天磊地拉起我的手,向庄外跑去。
“喂,真的去啊——”我脸上一阵发烫,他的大手拉着我,感觉好温暖。
直到坐到马背上,我还晕乎乎的。楚天磊用披风将我紧紧裹住,说一声:“坐好。”便骑马飞奔出去。
月光如水般倾泻下来,一路上静得只听到“得得——”的马蹄声,我将脸埋在披风里,觉得很安心,心中有小小的雀跃——我居然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我抬起头来,便远远的能看到集市的灯光了。
“到了。”楚天磊将马停在一间客栈前,他跃下马,小心地将我从马上抱了下来,然后将马交给店小二。
我好奇地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看着街道两边均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照得整条街如同白昼,叫卖声,嘻笑声,吆喝声不绝于耳——好热闹啊!
上次来光忙丐帮的事了,都没好好玩玩。
“我想去逛逛。”我兴奋地回头征求楚天磊的意见。
他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我便开心地飞奔出去。街道两边摆满了摊位,我好奇地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楚天磊一直跟在我后面。
我来到一个卖荷包绣品的摊位前被老板叫住:“姑娘,来看看吧,这可都是锦绣山庄的绣品,锦绣山庄知道吧?他们出的可都是贡品,都是宫里用的。”
我们一听便停下了脚步:哟呵,哪个不怕死的敢在锦绣山庄少庄主面前叫卖假冒产品?
我回头看了看楚天磊,他微皱着眉头。
摊位老板见我们停了下来,便更加费力地介绍:“姑娘,一看您就是识货的,你看这锦织得多细,喜欢的话,便宜点卖给你啊。”
我一听乐了,哈哈,古代没有申请注册商标的专利,看来锦绣山庄出品的给人家仿造了。
楚天磊伸手拿过一匹锦缎摸了摸,眉头皱得更深了,正要发作,我伸手拉着他的袖子硬把他拉走了。
“你干嘛拉我走啊?岂有此理,如此粗糙的作工也敢冒充我锦绣山庄的。”楚天磊有些恼火。
我放下他的袖子,笑笑说:“干嘛那么较真呢?他也只是混口饭吃,你以为每个人都买得起你们锦绣山庄的布做衣服啊?他的消费人群只是普通老百姓。况且——”说到这,我鄙夷地将他从头瞄到脚:“你都赚那么多钱了,也留口饭给别人吃吃嘛。”
楚天磊听了哭笑不得,看着我无奈地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