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众里寻他,难辨其人 第037章 秘辛事,口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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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锦焱将沈伶昕送回清月阁时,张天佑还在那里守着。
武锦焱本以为会被这张总管一顿好骂,不想老人家坐在那,似睡着了般。他轻手轻脚的将沈伶昕抱上了床,盖好被子,再仔细掖好了被角。脚底一溜,想来个逃逸。
张天佑蓦地抬起了头,一双厉目直直地看向了武锦焱,“武锦焱,你贵为寒涧谷新一届大弟子,这样抱走谷主合适吗?”
武锦焱心里一咯噔,忙弯腰低头,“张总管,弟子只是一时糊涂,还请张总管看在弟子是初犯,原谅弟子这一回!”
张天佑冷哼一声,咄咄逼人,“离开这么久,为何才送了谷主回来?你们去了何处?”
武锦焱觉得瘆的慌,也不敢隐瞒,“后山的空地!”
张天佑一拍桌面,“空地?去空地,做了何事?”
武锦焱觉得委屈了,被冤枉了,“就问了一句话,多的不敢有!”
武锦焱觉得那些搂搂抱抱的,不算什么,故而没有提。
张天佑虽满腹疑问,却也不敢轻易开口。挥挥手,遣了武锦焱回去。
武锦焱三步一回头,走到门边,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小少爷、小小姐是谷主生的?”
张天佑阖上的眼,身子微微一顿。
武锦焱将张总管这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心下有了片刻恍惚,“冬晨国的开国皇帝,娶了男后,育有一子,原来不是假的!”
冬晨国的民风素来开放,娶男妻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可稀罕的是,没有男人能生孩子的。
武锦焱初时听到开国皇帝所娶的男后为其育有一子,是不信的。如今看来,定是与这些男人有什么不同之处。
张天佑茫然的睁开了眼,低哑的开了口,“冬晨国那唯一一个男后,是谷主的先祖,出自寒涧谷。”
武锦焱瞪大了眼,显然对于这样的结果,有些难以消化。更难以接受的是,沈伶昕似乎与他还有那么一丁点血缘关系。
张天佑陷入了回忆之中,良久,“我也是听了祖训才知道的,寒涧谷第二任谷主,出谷不到一年,引五国帝王争相抢夺。战事不断,每十步,必有或死或伤一人。”
皇家秘辛里寥寥数笔,并没有记载这一事过程,所以武锦焱听罢,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张天佑闭上眼,语气中似有些愤懑,“最后还是寒涧谷第一任谷主携数千寒涧弟子出面,平了那场战事,战事后,寒涧谷第一任谷主与五国帝王签订了协议。这千百年来,寒涧谷弟子也是谨遵协议,不曾有人干涉五国朝政。而历任谷主更是在卸下谷主身份之前,不得出谷一步。”
这样的结果,对寒涧谷是不公的。
可即便不公,却还是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缘。
武锦焱后退一步,退到门沿边,“如今是不是一个处理不当,历史就该重演了?”
张天佑迟疑,却还是点了点头,“谷主出谷,似是相继认识了你们四人。而花无痕,也有可能是中诚国的新皇。若真是五国聚首,怕是历史要重演了。除非……”
除非有人退让……
武锦焱摇了摇头,心中苦涩,“为何不来个滴血认亲?”
“是想伤害小少爷和小小姐吗?让他们知道,他们一直信赖的爹爹,用着谎言欺骗了他们五年?”
张天佑咄咄逼人,那凌厉的气势,更是显露无疑。
武锦焱茫然的抬起了头,看向漆黑的夜色,“我懂了!即便他们不是我的骨肉,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会善待他们的。”
这下轮到张天佑震惊了,他眼神复杂的看向了武锦焱。
武锦焱走了,张天佑也走了。
而躺在床上的沈伶昕,睡得香甜。
翌日
沈伶昕轻压着眉脚,轻轻按压,想缓解一下头疼。
张天佑将备在一旁的蜂蜜水端到了谷主面前,小口小口的喂谷主喝下。
沈伶昕舔舔唇,小小声的说道,“张伯,我给你添麻烦了!”
张天佑摇了摇头,小心试探,“谷主,昨夜发生了何事,你还记得吗?”
沈伶昕从醒来到现在,对于昨夜之事闭口不提,张天佑心里难免有些想法。
张天佑也知道武锦焱是个嘴严的人,才会挑了些重话说与武锦焱听。可谷主与武锦焱,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啊!
沈伶昕有些茫然,不明白张伯问他这话的用意。
张天佑当下心里有数,就将昨夜对武锦焱说的话,都细细的与谷主说了一遍,最后又问了句,“谷主,不怪我多嘴吧!”
沈伶昕摇了摇头,有些恹恹的,“迟早要知道的事,说了便说了吧!”
张天佑松了口气,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谷主,要不出去走走?”
有些话,说开了,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所以,沈伶昕很适时的出了清月阁。
同样是那一片天,沈伶昕躺在躺椅之上,晒着太阳。
武锦焱出现之时,张天佑很适宜的退了下去。
沈伶昕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武锦焱来时,快速的瞟了一眼。
“今日没课,我想来陪陪你!”
武锦焱蹲在躺椅旁,看向沈伶昕的目光,有些复杂。
昨夜回去,武锦焱想了许久,二十二年来,也算是头一次,他因想事儿想到失眠了。
说实话,武锦焱是打心底里喜欢沈初透、沈初恬的,若能证明沈伶昕真是他的心头好,他这不是平白的多了一双儿女?
沈伶昕侧头看向武锦焱,有些不明白这个男人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可是他不过问,不代表人家不说啊!
武锦焱被沈伶昕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一手抵唇,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昕儿,张总管今晨有跟你说什么吗?”
沈伶昕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但也快得让人寻不到踪迹,“不知张伯该跟我说什么?”
沈伶昕有意逗趣,当然不会轻易让武锦焱好过。
武锦焱心里郁闷,却还是小心翼翼的说道,“张总管昨夜倒与我说起过我冬晨开国皇帝的事。”
武锦焱偷偷打量着沈伶昕的脸色,见沈伶昕面色如常,他心里更郁闷了。
按理说,沈伶昕为这一届谷主,先祖与冬晨开国皇帝之间的事,他定也是有所耳闻的。但为何偏偏如此的,似是不知情呢?
沈伶昕侧身趴在扶手上,与武锦焱之间的距离拉近。
武锦焱心中一紧,身体僵得不行。
沈伶昕抿唇不语,这次眼底的笑意却显了出来。
武锦焱面色一红,小小声的说道,“我,我也只是当故事听了而已。”
沈伶昕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附和着说道,“祖辈的事,我是不知情的,要不你说与我听听?”
武锦焱对沈伶昕的话,是不怎么会怀疑的,可他也拿不定那些话该说,那些话是不能说的。一时踌躇,慢慢地又显得有些无措了。
沈伶昕看武锦焱那丰富的表情,心里发笑,板起脸,“怎么,莫不是还寻了什么故事来骗我?”
武锦焱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生了好会儿的闷气。
沈伶昕也由着武锦焱自个生闷气,再次躺回了躺椅上,晒着太阳,惬意得很。
头顶太阳被遮挡,武锦焱放大的俊脸,越来越靠近。
沈伶昕心里“咚嗒咚嗒”,跳得欢快。
武锦焱伸手轻轻摩挲着沈伶昕的红唇,低哑的开了口,“若透儿、恬儿是我的孩子,你可愿做我的皇妃?”
沈伶昕双手一推,狠狠地推开了武锦焱,再翻身而起,“不说我是谷主,不得出谷半步;就说你贵为冬晨国大皇子,寒涧谷弟子不得与五国皇室、朝堂有半分牵扯来说,我们就没有未来!”
沈伶昕就事论事,拒绝的话说得堂而皇之。
武锦焱面色一僵,再看向沈伶昕时,眼神满满的都是复杂。但是,这并不影响他那份势在必得的心。
武锦焱丢下一句“我不会放弃”的话,就扬长而去。
沈伶昕杏眼一眯,继而再次躺回了躺椅,晒起了太阳浴。刚刚那一切,似是不曾发生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