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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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阿夕大步跨进外殿,段阡陌此时的心情是难以言诉的。
    他有太多的猜测都没能验证,比起究竟是谁背后使坏指使信使前往皇城,他更急于知道阿夕的真实身份,还有月氏王的其中一个,是否也是阿夕的另一个易容。
    这件事被他抓在手里,就是一个控制司马晴的最好机会,整个月氏掌握手中自是不在话下,就连阿夕究竟是什么身份,他也能从司马晴嘴里一点点的敲出来。
    可那少年跨进了大殿,一句“王爷不必查了,是在下所为!”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
    段阡陌现在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阿夕!”
    这一声是司马晴叫的。
    阿夕径直走上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王上,是阿夕头脑发热不计后果,犯下这种蠢事,一人做事一人当,请王爷定罪!”
    司马晴和段阡陌均被他堵住了嘴,两人神色各异,死死盯着底下跪着的人。
    阿夕跪的很坚决,膝盖磕碰在大理石地板上,一声脆响,司马晴紧咬着牙关,论理也只有顺水推舟让阿夕认罪,因为作为月氏王,他身上背负不止是自己的性命,还有月氏族民,月氏王权,而论情,他怎么可能让阿夕代他受过,段阡陌对他可能还会因情而生顾念,从轻发落,可阿夕却不一样,落在段阡陌手中,他焉能全身而退?
    视线移向段阡陌,如他所想一样,平日绵绵如秋水的目光此时就像两把剜骨的刀,恨不得将阿夕一片片凌迟,让司马晴心惊胆跳。
    他转过身面对段阡陌,沉声道:“王爷,此事……”
    话音未落。
    他突然觉得眼前烁光一闪。
    那一寒芒银白森然,像是一道飞电倏然乍起,在众人毫无防备的时候,在段阡陌的眼皮子底下,血光飞溅!
    不过须臾间,那个信使在血泊中抽搐,空洞的眼睛半睁,不知是解脱了还是惊诧,总之他的使命完成了。
    殿内一片死寂,还没回过神的众人怔愣着,眼睁睁看着行凶者丢开短刃,重新跪好。
    杀人灭口!?
    段阡陌此时才找回了神智,眼球艰难的转动,就像是整个胸腔被戾气填满了般,全身机括都活动不了,太阳穴一阵阵抽搐,等他平息了些,第一个动作就是一脚踹向阿夕。
    “阿夕——”
    司马晴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想扶起被踹飞的阿夕,被侍卫挡开。
    王府的侍卫也被段阡陌的样子吓住了,王爷从来没有发这么大的脾气,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段阡陌几步上前,拨开了司马晴,一脚踩住阿夕的胸口,怒光狰狞的俯视一脸淡漠的司马夜,他最恨的就是这个表情,“你以为在鬼城,本王没动你,就代表本王舍不得杀你?”
    阿夕被踩得胸闷气短,咳咳了两声,撑起脑袋,道:“阿夕从来不会认为王爷舍不得杀我。”
    段阡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笑,道:“带回王府!”
    此时王庭的侍卫已经司马晴的近卫营聚集了数千人聚在殿外,只等月氏王一声令下,便是双方交锋。
    司马晴紧握拳头,阿夕被王府侍卫拎了起来,转身时给了他一个眼神,将司马晴破釜沉舟的念头给掐断。
    阿夕被带出王庭,外面是闻讯赶来的月氏王军,铁甲森然黑压压一片,段阡陌看都不看一眼,先上了马。
    阿夕被押上马车,五万王军跃跃欲试,却不敢动作,眼睁睁看着月氏大司马被押上马车,跟随者出来的月氏王一脸惨白。
    “等等!”司马晴拦住马车,掀开车帘,“阿夕!”
    车外气氛紧张,而马车里的人却像是事不关己,他看向车窗外的司马晴,道:“五万军权你一定要握在手中,骑兵由万莫统领,步兵由阿尔统领,操练不可废。”他凑近司马晴,沉声道:“还有,切莫再生事,段阡陌你惹不起!你若不听劝阻偏要来救我,那就抬着我的尸体回月氏吧!”
    说罢他靠近车壁,不再理司马晴。
    “阿夕,你在怨我?”司马晴颤声问。
    阿夕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司马晴全身发抖,夜在怨他,是啊,干下这种蠢事,在他面前和段阡陌暧昧,让他认清事实,最后还害他背上黑锅,换成是谁,都不会再想见他。
    这一去,不知凶险几何,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夜……”司马晴压低声音,叫他的名字,他拼力将右手伸进车厢,想碰碰他的脸,却总差那么一寸距离。
    马车开始启行,司马晴跟着跑,一声声压抑的呼唤夜的名字,马车越来越快,他渐渐跟不上,脚下开始踉跄,死死攥住车窗,看着马车里的人。
    阿夕低着头,他是真的怨司马晴,弄不懂他明明不喜欢段阡陌,为何还要先设宴后温存,却是要将段阡陌置于死地。
    他以司马晴的名义救段阡陌于漠西古道,就是为了交好这位新晋藩王,为月氏找到一个强而有力的靠山,不受西羌的侵扰,可偏偏事与愿违,现下这种局面,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外。
    月氏今后会怎么样,段阡陌会怎么惩治他,会怎么对付月氏,他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去考虑了。
    司马晴的脸在车窗边忽闪,一时被甩在后面,一时又加快脚步赶了上来,一直试图用手碰到他的脸。
    阿夕终于抬起头,迎上司马晴关切的眼睛,“回去吧。”
    “夜……”他喘着气,艰涩的低唤。
    阿夕伸出手,和他的指尖碰了碰,再次道:“回去,我会没事的。”
    司马晴像是松了一口气,最后跑了几步,被马车甩在了后面。
    定定的看着马车消失在视野里,心脏也像是被连根拔起,空洞洞的疼痛。
    良久,一声终于压抑不住,放肆的呐喊被送至风中。
    ——夜,司马晴喜欢你!
    ……
    阿夕又回到了西藩王府,在阔别了半年之后,不过这一次,他是以部族要犯的身份,被关在了王府的地牢里。
    段阡陌没有将他交给肃州府,没有落实罪名归入卷档,这一点,他还是很感激的,不过真要公事公办落实罪名后被流放或是速死,无论哪一种刑法,都比现在好受一些。
    “啪!啪!啪!”
    沾了盐水的皮鞭,一鞭一鞭极有节奏的落在身体上。
    各王公贵族府邸都设有地牢,明面上是用来关押不听话的家奴,实则是各党各派之间心照不宣的私刑牢狱,虽说是朝廷法律禁止的,但朝廷却没有设稽查处来管制这些朝中大佬府邸的私刑之地,何况是远离天子皇城的藩地王府。
    地牢中的牢头和守卫都是西藩首府重狱中调过来的刑名老手,知道怎么样用刑不留内伤却让人疼痛难忍,而这个要犯,是王爷亲自交待过,无需逼他开口,只需先让他吃足苦头即可。
    不需审讯,这可就简单了,几个有经验的守卫和牢头不需要私下商议刑审方案,只需按照一日三餐的流程即可。
    皮鞭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一般是在新送来的犯人身上用,先让他遍体鳞伤失去反抗的气力,然后解绑,休息一天缓口气,接着换别的刑具。
    阿夕这是第三天,绑在木架上呈大字型,相比其他铁血的汉子受刑时痛极了呻吟两声,他却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并不是他不怕疼,而是动刑的人看他的那种眼神,对部族人的歧视,让他拼死也不愿意叫出一声,他要让他们见识见识部族的男儿,可不是外强中干不堪一击的。
    “奶奶的!”
    守卫丢掉鞭子,愤愤的骂了一声。
    这小子身上已经没处落鞭了,再打下去也只有麻木,到死都觉不出疼痛,王爷吩咐过让他吃足苦头,却没有说要人的命,而且王爷未给个期限,要是关个一年,任谁都吃不消每日这样大刑伺候。
    “你说,他到底是谁?”一个人靠在四方椅里搓花生往嘴里丢。
    “总不是在关外生事的野蛮子。”另一个灌了一口水,将土碗往桌子上一丢,细看绑在刑架上低垂着头的人犯,衣衫褴褛不覆躯体,两只袖子被鞭子绞碎,耷拉在肩下,露出布满鞭痕的胸膛,分开绑住的两条腿是全身鞭痕最少的地方,裤脚在大腿根部被抽断,堆积在脚踝处,两条腿纤细修长又结实,特别是脚踝,踝骨修洁精致,不盈一握。
    看了一会,他舌头捞了下两腮,啧道:“还真别说,这小子的身体却是比那些江南倌儿的还要纤细几分,野蛮子也能生出这种模样销魂的小家伙,真想不到。”
    这话一出,其余几人均看向阿夕,那一道道猥琐的目光,纵使是不抬头他也能感觉的到。
    几人说着下流的话,挤眉弄眼的交头接耳,淫心就这么勾了起来,虽然不敢来真的,但是过过手瘾还是可以的。
    四个人围了上来,阿夕抬起了头,狠狠瞪着他们。
    “啪!”一人扇了他一耳光,骂道:“看什么看,野蛮子!”
    另一个将手搭在他肩上抚摸,在拂过一道新伤口时用力一按,没有准备的阿夕疼得抽了口凉气,几人哈哈大笑。
    有一人解开了他的一条腿,抱着小腿,手指在脚踝上来回抚摸,爱不释手。
    “滚!”
    阿夕借着被松开的腿,用力一踹,那人料到他会反水,将腿往上一带,贴至他的胸前,其余几人看到这种两腿大张屈辱的姿势,更是心潮澎湃,相视大笑。
    几人贴了上来,用手指强行插-进嘴里,他想咬,下颌却被大手钳制住,那只肮脏的手在他口腔内翻搅,两只夹住他的舌头用力掐,还有一只手将衣裳退至胸前,捻住乳尖恶意的挤,一滴嫣红从乳尖飚了出来,随即被舌头舔去,他全力反抗,摇晃木架,手腕上的镣铐被带动的发出冰冷的铁器碰撞声。
    他就像是一条砧板上濒死的鱼,明知反抗会勾起那些人征伐的欲望,却不能不挣扎,他可以忍受皮鞭抽破血肉不吭一声,却不能容忍被人羞辱,在这一刻,从未想过屈服的阿夕,奋力吼叫,苟延喘息,绝望求饶……
    “让我死,让我死……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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