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身在其中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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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毓喜爱金菊,自她嫁与明耽后,明耽便为她在府中所有的土地上种植了金菊。秋天刚至,府中便金黄一片,甚是好看。
——谯笪连漫
……
许是当时连漫同明耽的脸色一般难看,还未待明耽开口我便回了,“哥哥三年前的确去过北国,怎么你们之前遇到过吗?”想起连漫历游过四国之事便如此问了。
岂不料连漫听了猛然一震,双眼直直地盯着站在几步之外的明耽,愤恨道:“我要听你说!”
明耽听了,猛然阖上眼帘,半晌才低声道:“我听明然说了你同他一起游历四国之事,连漫……”
“你要嫁与的不过是你眼前的人罢了,你感到幸福不是吗?”
骤然听到这句话,我一下懵了。明耽说的这是什么意思?连漫又是怎么了?我正想问清楚时,便听连漫道:“可是你骗了我!你骗了我!”
连漫情绪激动,我只比她更甚。她说的话如雷击一般猛然击醒了我,一瞬我便明白了他们二人为什么会说这些了。
原来是连漫错认了人!连漫一直想要寻找的就不是我,什么重游四国寻回记忆都是无稽之谈!
想到连漫本来是要嫁给明耽的,胸腔处便一阵一阵地疼。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自我成亲之后明耽一直躲着我了,原来根本不是什么无法适应我成家,而是他要躲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
是我吗?是我毁了明耽与连漫的一段姻缘……意识到这点,我只觉一阵窒息,眼前一黑有些站不住脚。
眼角瞥过明耽骤然惊变的脸色,颤抖着向我奔走过来。明耽在说些什么,我试图用力去听,可是模模糊糊一片。
……
待我清醒过来时,床边只有父亲一人。支起身子四处望了望,不见明耽与连漫,心中一阵失落,想到我病了他们都不在我的身侧相伴。
“连漫选择的是你不是吗?陪她周游四国的是你不是吗?明然啊,你看似聪颖其实却是最固执的那个人……”父亲如是说道。
我一听,顿时不解,惑道:“父亲说的是什么意思?”
“……”
闻言,父亲一震似是不可置信一般,双眸紧紧地盯着我,问道:“你可知你是怎么了?因何昏倒?”
我心中只觉诧异,我不是病了吗?怎么是昏倒了?
那时的我还没有意识到我是又失去了一段记忆,只记得之前的事了。父亲似是也发现了这一点,震惊不已。
望着父亲那双不可置信的眼,我一怔“父亲,我是又忘记什么了吗?”
话落,便有人进了来。
正是我心心念念的明耽与连漫,一时顾不得父亲的答案。忙下床几步走到他们面前,喜道:“果真是要我病了才能见到哥哥吗?”
闻言,明耽与连漫具是一震,同时望向父亲。父亲也只摇了摇头,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眼角瞥见连漫微红的眼眶,我心中更加害怕,“我果真是又忘记什么了吗?!”
“不,明然你什么都没有忘记,你只是病了而已。”连漫说道。
话落,明耽快速地瞟了连漫一眼。半晌才附和道:“我不过几日不在府中,你便又病了……”
是吗?
可为什么我心中却说不清的感到一股酸涩,就感觉好像是我的这一段婚姻同时毁了好多似的。
想不清的我从来不去想,想起之前明耽的作为,我不由感慨道:“哥哥以后莫在躲我了……”
明耽一听,笑了笑“不会了……”
半晌才又说道:“我要成家了……”
我一怔,看了看父亲,只见父亲亦是一脸的震惊之色。半晌,才听父亲问道:“可是想清楚了?”
明耽略一点头,说了一声“是”,想了想续道:“是北国京兆府府主的小女儿,名唤萧毓。”
闻言,连漫一怔,拿眼看着明耽,连连说道:“怎么是她,怎么会是她……”
我还来不及细问,便听父亲道:“你既已做了决定那便随你吧……”说罢,拂袖而去。
一时之间,屋中静得出奇。
明耽看了看我与连漫,低声说了一句“你们要幸福啊!”亦转身离去。
……
待长襄清醒过来时,便看见守在床边的梅朗。只感觉心中像是一下找到归属似的,十分安心。
梅朗看着长襄醒转,伸手拂去长襄面颊上的青丝,声音低沉缓缓说道:“纯熹,就算是为了我,以后再不可如此了!”
“……”
长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别过眼去,转而问道:“连梓回来了吗?”
“昨日便回来了,见你睡着便没有打扰你,你且放心吧,他们没有什么事。”说着,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续道:“可要起来走走?”
长襄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睡了那么长时间,一时觉得身上酸软不已,便下了床与梅朗一同出去了。
拐过廊道,便见一袭素衣的安歌站在庭院之中,神色漠然。
“可是在南山发生了什么事?”
安歌闻言,细细看了看长襄,见长襄神色安好,这才缓缓将在南山听到的事都告知了她。听罢,长襄亦是一惊,还未说些什么,便听梅朗向着一侧轻声言道:“桓荣……你可听清楚了?”
长襄一震,顺着梅朗的视线望去,便看见一袭赤袍的谢桓荣正站在转角处。方才那一席话,一字不落地全部入了他的耳。
拾步走向谢桓荣,梅朗伸手拉住了他。道:“可都曾听见了?”
谢桓荣这时才反应过来,呵呵一笑,“都听见了……”脸色苍白得紧,梅朗心中一痛,只得低声安慰着。
谢桓荣却像是未曾听见梅朗言语一般,喃喃道:“梅朗,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直努力却还是得不到他的关爱,终于知道为什么看见连梓他会是那般欣喜若狂……
原因无他,只因连梓才是他的血脉啊!
听着谢桓荣的这些话,梅朗反倒有一些轻松,言道:“知道了就好,终归是要知道的,如今知道了反倒是好了,你也不必为此事挂怀了。”
谢桓荣一笑,看了看长襄,转身便走了。
虽说如此,但长襄还是看到了谢桓荣微微颤抖的手掌。自己知道这件事都是如此地震惊,更何况是身在其中的他呢!
“倒是未曾料到呢?”缓缓收回视线,看向安歌,问道:“连梓可在房内?”
“谢府主受了伤,连梓醒来后便去照顾了。”
是吗?……幸得尚有亲人在世,真好……
“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