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最后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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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秋雨绵绵的季节。阴霾的天空看不见一丝的阳光。在绵绵细雨中。一辆福特汽车慢慢的向烈士陵园开来。开车的是一位十四多岁的中年妇女。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姑娘。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盘。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位病重的女孩。
女孩穿着黄色的毛线外衣。深蓝色的牛仔裤。头上戴着一顶毛线帽子。后颈却没有一丝的发丝垂落。汽车在开动。女孩却一直闭着眼睛。可不时跳动的眼皮却显示着女孩没有睡着。
汽车停在了烈士陵园的大门之外。一名武警战士伸手拦下了汽车。
“这位女士。请出示您的证件!”
“好!请稍等!”这位中年妇女是女孩的妈妈。叫黄雅兰。黄雅兰从皮包中拿出了自己的驾驶证和身份证递给了武警战士。
“谢谢您的合作!”武警战士向黄雅兰敬了一个军礼后仔细观看着她的证件。
“黄女士!请问你们来此是做什么?”
“我和我的女儿是来看望一个。。。。。。朋友的。”黄雅兰说完后向自己的女儿看了一眼。然后叹了口气。
武警战士明白了。她们是来看望一位埋葬在这里的烈士。从这对母女那悲伤的神情中。武警战士知道。这位牺牲了的烈士一定是她们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武警战士将证件还给了黄雅兰。然后再次向黄亚兰敬礼说道:“黄女士。你们可以进去了。节哀顺变。他是祖国的好儿子。”
“谢谢!”也许是因为武警战士最后一句话触及到了黄雅兰伤心的地方。黄雅兰的双眼开始泛红。两滴晶莹的泪珠划落了下来。
汽车开进烈士陵园以后。黄雅兰将车停在了一个停车位上。然后转过头向身边的女孩轻声说道:“敏儿,到了!”
“到了吗?”叫敏儿的女孩自问了一句。然后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敏儿从踏上陵园台阶的那一刻。眼中的泪珠便滚滚而落。分开了两年了。没想到再次和他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的地方。她再也见不到他那温暖人心的微笑。再也感受不到他温暖的怀抱了。老天爷,难道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既然是惩罚。你为何不降罪道我的身上?你为何要让我失去我最爱的人。他是多好的一个人啊!为什么会这样?
敏儿痛哭流涕的在心里向苍天问道。她觉得命运对她实在太不公平了。就在她与自己最爱的人就要谈婚论嫁的时候。恶魔降临在了她的身上。她得了癌症。她为了不拖累自己最爱的人而选择了分手。可没想到的是。自己现在还在人世间苟延残喘。而她最爱的人却永远的离开了他。离开了这个人世间。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敏儿。走吧!去看看他。别哭了,傻孩子。你能来看天儿,妈想天儿一定会很高兴的。敏儿,你不是说过永远只让天儿看见你开心漂亮的时候吗?要是让天儿看见你伤心难过的样子。妈想天儿在天上也一定会伤心难过的。毕竟他是那么的爱你。”
敏儿梗咽的说道:“妈。我知道了。我不哭。哭了就不漂亮了。我不想让天看到我不漂亮的样子。所以我今天来的时候还特意化了妆。妈。我的妆没有花吧?”
“没有!”黄雅兰流着泪摇了摇头。“我的敏儿在妈的心里头永远都是最漂亮的。快擦擦吧!马上就要见到天儿了。所以你要高高兴兴的。”黄雅兰从手提包中拿出面巾纸给女儿递了过去。
“谢谢妈!”敏儿擦干了自己的泪水。还拿出自己的小镜子特意的照了照。发现自己的妆没有花后。才难过的说道:“天最喜欢我的头发了。他说他最喜欢长发飘飘的女孩子。所以我以前的头发很长、很直。可惜这两年来一直做化疗,头发都掉光了,变成一个秃子了。不知道天是否会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黄雅兰安慰着女儿道:“天不会的。他那么爱你。怎么会介意你现在的样子呢?别胡思乱想了。把花拿好。我去看他吧!”
“嗯!”敏儿从妈妈的手上接过鲜花。然后一步一步的向着那个墓碑走去。
近了,终于近了。那块墓碑上。那个熟悉的微笑。敏儿慢慢的走上前去。然后慢慢的蹲下来。将鲜花放在了墓碑前。
眼泪、再次不自觉的流淌而出。敏儿顾不上擦去眼角的泪水。她颤抖的伸出自己的右手。轻轻的抚摸着那微笑的相片。天。我来了。你的敏儿来看你来了。你看到了吗?
黄妈妈看着女儿那伤心面容。忍着没有去打搅她。只是站在女儿的身后陪着她一起默默的流泪。
墓碑上的相片笑容依旧。只有刻在墓碑上的那几个大字深深的刺入敏儿的心脏。令她伤心欲绝。烈士龙天之墓。2015年7月1日立。
天色阴霾昏沉,亦如敏儿的心情。她就那么蹲在龙天的墓碑前。看着那张熟悉的相片一动不动。只有眼泪在紧紧的流淌。
半个小说过去了。敏儿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蹲坐在那里。
“敏儿,该回去了。医生说你不能出来得太久。下午还要回去做化疗。妈知道你舍不得离开。但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敏儿。我们先回医院好不好。等过段时间,妈再陪你来看天儿好不好?”黄妈妈十分当心自己女儿的身体。两年多来。每次的化疗都让敏儿痛苦不堪。她现在的身体十分的脆弱。不能受一点风寒。所以黄雅兰才忍不住对自己的女儿说道。
“妈。你先回车上等我好吗?我有些话想和天说说。不会太久的。半个小时就好了。好吗?半个小时以后。我一定乖乖的陪妈妈回医院。”
敏儿的话趟黄雅兰很难拒绝。自己的女儿离开了龙天已有两年的光景了。或许女儿有些话想和龙天说。但是又不适合让自己听到。好吧!就让女儿单独的和龙天说说话吧!
“好!妈妈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你现在身体不好。妈妈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你要听话哦。要是半个小时还没下去的话。妈妈就上来找你哦!”
敏儿摆了摆手道:“妈。我知道了。你想下去吧!我会听话的。”
唉!一对苦命的孩子啊!黄雅兰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向山下走去。
“天。敏儿好想你。每天每夜都在想你。”
敏儿的泪水再次流出。“天。当年我向你提出分手的时候,你一定很痛苦吧?天。不要怪敏儿。敏儿是爱你的。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爱你。但敏儿不想拖累你。敏儿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离开这个世界。敏儿和你说过。敏儿永远只让你看见我开心、漂亮的时候。敏儿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敏儿不能太自私。所以敏儿选择了放开你的手。让你去重新需找一个可以陪伴你一辈子的人。”
“可敏儿没想到。你却。。。。。。却走在了我的前面。呜呜。。。。。。天。敏儿好后悔。后悔当初选择了放开你的手。如果上天可以给敏儿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敏儿一定会陪在你的身边。敏儿错了。敏儿明知道你不会在乎我变成什么样子。或者我能活多久。我应该告诉你。告诉你所有的一切。那样子的话。敏儿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而天你也许就不会永远的离开敏儿了。”
“天。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时候的你已经是一个军官了。敏儿还是个学生。那天。你去参加你同学的婚礼。而敏儿那天也去参加表姐的婚礼。没有想到。就在那一天。我们相识了。然后我们相爱了。。。。。。”
敏儿渐渐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当中。
“当当当当。。。。。。”一对新人步入了婚礼的殿堂。就在新郎要为新娘戴上戒指的时候。
“嘭!”的一声。教堂的门的突然被人推开了。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子悄悄的将自己的脑袋伸了进来。女孩见到家都将目光转向了自己。于是不好意思的连连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啊!我来晚了。大家不要介意啊!继续!你们继续。”
女孩快步的走了进来向四处张望。显然是在寻找一个位置。龙天看着这个冒冒失失的女孩子感觉十分好笑,见到女孩向前走来。于是轻轻的向女孩说道:“坐这里吧!这里还有位置。”
“谢谢。谢谢你啊!”女孩见龙天向里面做了过去。于是在龙天的身边坐了下来。
“你。。。。。。”女孩子刚开口就被龙天给打断了。“嘘!别说话!小声点!”
“哦!”女孩郁闷的坐在龙天的旁边紧紧的看着婚礼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