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两情万山隔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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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遗爱转身看着柴令武,柴令武这一次没有冲他回眸,而是直截了当地转身离开,李寒墨和房遗爱也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知道府外传来宝马的嘶鸣声,两人这才收回视线。
    “遗爱。”李寒墨走到房遗爱身边,道:“这么长的时间,你究竟去哪了?可受了什么苦?”
    听着李寒墨饱含担忧的问话,房遗爱心里却浮现出柴令武那好似能把他心间所以的忧郁都凝结住的眉眼,他推开了李寒墨,强笑道:“王爷好几天没沐浴了,先去沐浴把,王府这些日子也正逢多事之秋,赶紧把那些尘土都洗下去吧,也好讨个吉利。”
    自幼便会察言观色的李寒墨又怎能察觉不出房遗爱此时的口不对心,但是房遗爱不说,他也不会去问,他感觉自己此时像极了惊弓之鸟,任何一点的杯弓蛇影对他来说都无异于风声鹤唳,他真的害怕眼前这一抹鲜活的纤细身影就此不见……
    “也好,我们也好久没见了,遗爱可愿陪我沐浴?”李寒墨笑问,唇边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房遗爱的脸上,未曾移动分毫。
    房遗爱脸上升起了良多不自然的绯云,顺势贴到李寒墨的臂弯里,甩掉脑海中无关的人和事,毕竟,爱一个人,就要把自己的全部忠诚都献给那个人。
    盥洗室里,偌大的水池清波荡荡,清澈的池水还泛着氤氲的水汽,亦幻亦真,宛若仙境。
    房遗爱身着半壁短摆的薄衫,跪坐在池边为李寒墨揉捏着肩膀,犹胜与偶的手臂就路子外面,晃人心神。
    李寒墨睁开双眼,似乎不满与房遗爱只是按摩他的肩膀一般,握住房遗爱的手腕,把他也拽到水池里,温热的泉水立即浸湿了他的白色衣衫,使得他内里的风格曲线悉数露了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感。
    “寒墨?”房遗爱讶然地看着他,目之所触,却是李寒墨忧伤至极的眸子,他那颗冰垒一般的心终于塌了一角,眼神也渐渐的柔了下去。
    “遗爱,从前那样不好吗?我们还像从前那样好不好?”李寒墨抱住房遗爱,近乎哀求。
    房间里突然静了下来,静道李寒墨似乎能听到怀里人的心跳声。
    “王爷,我估计还没到一个月,李佑就会回合其舅父阴宏智造反,王爷应该……”
    “我不想听这些!”李寒墨右手扳着房遗爱的下巴,左手重重地捶了一下池水,激起了层层浪花,溅了两人满脸。
    “遗爱,我不知道柴令武究竟和你说了些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你们究竟发生过什么,遗爱,我只求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难道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答应我了吗?”他看向房遗爱,泛红的眼圈里盛满着满满的渴求与恐惧,希冀与柔情,宛若脆弱的琉璃一般,一碰即碎。
    房遗爱心里猛的一震,他忽然想到那片草地上,柴令武对他说的那番话,他仍然记忆犹新,宛若眼前。他无数次地试图只做一个功成身退的贤相,功成身退之后,就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惬意日子,可是每当看到李寒墨对他小心翼翼的眼神,他又硬不下心肠来。
    “遗爱,你别不说话,我究竟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你告诉我好不好!不要对我这么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我真的受不了,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我也会感到痛。”李寒墨紧紧捏着房遗爱的手腕,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情感都注入到自己的手上。
    房遗爱嗫嚅着双唇,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李寒墨坐上龙椅美人在怀的影像一直悬浮在他的脑海里,可是他的内心深处又似乎不甘于就这样放弃这段感情,行至如今,他真的不想放弃,人生就像一场赌博,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结局究竟是什么,他不能劝李寒墨放弃皇位,爱情总有被磨灭的一天,他不想等待他们的感情化作苍白时,等待他的是来自彼方血淋淋的指责。
    “我和柴令武没有发生什么,他只是和我说……”房遗爱忽然顿住了,本能的,他不想把这件事告诉李寒墨。
    李寒墨虽然也想知道,但看着房遗爱的样子也实在不想去逼他,一把把他搂进怀里,道:“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我并不想逼你。”
    “柴令武说他会等我,我没答应。”房遗爱挑了个不轻不重的说。
    李寒墨不自觉地拥紧房遗爱,酸酸地说:“看你的样子可不像没答应,一定在心里考虑了好久吧。”
    “我……当然要考虑一下,万一你真的开始嫌弃我一脚把我踹了,我谁也指望不上,当然要找个靠山!”房遗爱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阵焦躁。
    李寒墨抱着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叹了一口气,闷闷地说:“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
    房遗爱任由他抱着,不再开口,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信,他真的不想违心而言只为一段毫无安全感可言的爱恋,可说不信,他又不想伤了眼前这个一眼不眨只是深深地望着他的男人。
    “遗爱,我想你发誓,我永远不立后,否则……”
    还没等李寒墨说完,房遗爱就掩住了他的口唇,道:“我信你便是。”他知道这是李寒墨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他也不想苛求太多。
    “一起去吃饭吧。”房遗爱道,自顾自地穿起衣衫向门外走去。
    李寒墨赶紧跟在后面,当房遗爱及时拦住他对自己的诅咒时,一股暖流便从他的心底流过,他知道,遗爱还是爱着他的,只是……他苦笑了一下,爱与信并不是一定同步的。
    饭桌上,省去了往日的满汉全席玉液琼浆,房遗爱只要了几个几个家常小菜,连酒也没要,自顾自地吃起来,旁边伺候的人脸上都透着几分惶恐,他们伺候离王殿下这么长时间还真是没遇到这么清淡的饭席,往日即便是殿下一人吃也要做上十多道菜啊,今日房公子回来反倒“清淡”了!?
    李寒墨的脸上也有些不太好,道:“遗爱,我看你这些日子清减了不少,在外面一定吃了不上苦头吧,这都到家了,就好好补补吧,来人……”
    还不等李寒墨吩咐完,房遗爱便出言阻止道:“不必了,我在外面粗茶淡饭惯了,反倒不适应那些觥筹交错了,反正就我们两人吃,就不用那么铺张了。”
    “……”李寒墨看着房遗爱的脸色,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笑道:“遗爱说得是。”可他怎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呢,看着桌上惨巴巴的两盘青菜炒肉,又看了看房遗爱吃得悠然尽兴的样子,他倏然抓起了筷子,就不信他吃不下去,小时候他可是和道士混的!
    房遗爱呷了口茶水,道:“对了,齐王殿下联合阴宏智造反,王爷最好是去挣个功名回来。”
    “李佑那小子见到你了吗?”李寒墨忽的问道,神色紧张,若是李佑真的认出了房遗爱并且把他抖了出来,事情可就不太好办了。
    “呵。”房遗爱轻蔑地呵了一声,道:“区区一个小窝囊爷,还不能对我构成威胁。”说完她又似有深意地看了李寒墨一眼。
    “……”李寒墨望天,窝囊王爷?李佑还是他?虽是他现在是在靠老婆吧,不过他也没上升到窝囊的境界吧?
    “花无影借我一下。”房遗爱道。
    李寒墨愣了一下,话题转得太快,他得缓缓,一会儿才道:“好的,一会儿我们去琼玉阁找他吧。”
    房遗爱道:“不用了,晚上让他倒镜湖边等我。”
    李寒墨一惊,他知道所谓镜湖是一座荒山里面的一潭死水,传说那地方阴邪得很,去里面的人从来没有活着走出来过,此时他自是不知道房遗爱已经学会了五行术数,还当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不行!镜湖太危险了,连皇家禁卫军都不能进去,你更不能进去了!”李寒墨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有花无影保护我,你还不相信他吗?”房遗爱试探道。
    “我说不行就不行!”李寒墨道,他绝不会让房遗爱去涉险,即使房遗爱是个智力超群的绝顶谋士,可他也毕竟只是个羸弱的世家子,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哭的地方都找不着。
    房遗爱走近李寒墨,道:“寒墨,信我一回,我保证,不会出事。”
    “可……”李寒墨刚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一股幽香袭来,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房遗爱扶住李寒墨,向门外喊道:“来人!王爷睡了,快扶王爷回房休息!”温如玉磬的声音却不乏果决的气势。
    立刻,两个小厮就走了进来,扶着李寒墨走进卧房,房遗爱也跟着进去了,刚才他在袖间悄悄点了昏睡香,让李寒墨睡了过去,他上前抚摸着李寒墨的眉间,没错,他是爱着李寒墨,可是碍于他问鼎天下的野心,他的爱也有所保留。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房遗爱孤身一人来到湖边,镜湖水色浑浊,且深不见底,他和花无影约定的地方在山的阴面,凉风阵阵,此时月光轻笼,竟让原本就有些阴冷的景色更添了一层诡异,让人脊背发凉。
    房遗爱一人站在湖畔,明眸对月,好似天空中的一弯残月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一般。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他温润道,悠闲地踱步转身,若不是这周遭的风景实在是太过惊悚,他们两个倒真的想一对好朋友幽会一样。
    倏然之间,一抹红衣闪现,施施然地落在房遗爱前面。
    作者有话要说:
    为毛没有收藏。。。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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