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万军队很快按照部署分散开来了，军中的气氛也是一天一天的紧张，褚九作为将来的一个小骑兵忙得不亦乐乎，忙着也就忘了他和汤和那天那档子事儿，跟常昇说话的时候完全一副你别笑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接近上元节的夜晚总是特别冷的，但是褚九却特别喜欢这样的夜晚，特别是喜欢在这样的夜晚上提上一个马灯，待在冷冰冰的大石头上看汤和给的故事书。
    但是有怪癖的人不仅他一个，还有一个常昇，常昇喜欢起夜尿尿的时候去很远的地方，就是不喜欢临时搭建的茅房。
    所以他在起夜的时候又发现了那块大石头上有灯火，一看就知道是谁，睡意一下子醒了些，几大步跨过去。
    “哎，又在看书啊，我发现你这几晚上都喜欢熬夜看书啊。”
    褚九没有抬眼，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懒懒的答：“你觉得不熬夜我什么时候又时间看书？”
    常昇跳上去，屁股一落下就啧了一声：“这么冷你也能坐得这样淡定。”
    褚九认真看着书，没搭理他这句话。
    常昇又伸脖子去看他手里的书：“你不是说你有很多字不认识么，拿来我帮你看看？”
    褚九回头看他，眼神其实是带了几分不耐烦的，只是可惜逆光，常昇看不见。
    “你没听过一句话么？一回生，二回熟！”
    常昇屁股被冷得有点坐不住了，但是看褚九那淡定的样子自己又不好意思站起来，只能硬撑着坐着。
    “你……你这话……用得有一点不恰当啊。”
    褚九：“怎么不恰当，你说话怎么结结巴巴的？”
    常昇：“没没，我刚才觉得有点不舒服，现在好了。”
    褚九回头收拾东西：“没事儿就好，我要回营账了。”
    常昇也正想回去，一听这话就高兴了，但是一使劲站起来才发现，这屁股被冰得有点惨啊，真是不知道这人怎么挨过去的。
    就在这时，答案揭晓了。
    褚九收拾完书，抱起马灯，一边站起身来一边从屁股下面扯出一个毛垫子……
    褚九跳下大石头对上面颤巍巍的常昇翘起大拇指：“你不错噢，这么冰的大石头，穿那么薄还能坐得住。”
    常昇瞬间脸抽搐……
    褚九也不等他，抱着马灯自个儿走了，边走边想，今天了怨这家伙还真是提醒了他，他现在看书的速度越来越快了，积累下来的不懂的字也越来越多了，要再不去问汤和，到时候怕是
    都不知道从何问起了。
    嗯，是该找个时间去问问了。
    褚九想倒是想着去找汤和，但是无奈没有时间抽身，正在他苦恼的时候，军里传来消息了，定濠州的探子准确探出辕军的动态，大概年后的第一天，就会迎来进军。
    然而现在离上元节，只有一天的时间了。
    这么急切，那消失那么久的汤和总该再次出现了吧。
    他不能离开军营，就只能靠着希望等待，唉，这年头想跟兄弟请教一个问题也是难啊，褚九扶额，完全忘了他身边还有一个兄弟曾经向毛遂自荐过。
    褚九这等来等去，没把汤和等来，倒是把柳笙给等来了。
    上元节的上一天清晨，褚九刚洗漱完毕准备出帐训练，刚一出帐就被一只偏于纤细的手给抓住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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