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柳笙洗得太舒服了，褚九闭着眼睛又翻了个身继续睡，这下柳笙可不再温柔了，拉着头发一扯：“该醒了。”
    褚九疼得一睁眼，撑起身子，整个裸•露在水面之外：“你完全可以以一种比较温柔的方式叫醒我。”
    柳笙见过的男子裸•身不计其数，但是在见到褚九裸着的整个身子的时候，竟有几分愣神。
    这样完美，难怪被少主选中。
    柳笙也站起身子，在澡池的岸上俯视着褚九：“我也完全可以用一种比较不温柔的方式叫醒你。”
    褚九仰望着柳笙，他在想自己还要不要跟这人斗斗嘴皮子。
    柳笙俯视着褚九，但在接触到褚九仰望的眼神时，突然有一种自己没有在居高临下的感觉。
    这个人，原来不是他最初想的那样。
    “怎么，不爽我这样对你？”柳笙嘴角挂着一个弧度，似笑非笑的样子。
    “那倒是没有，你帮我搓了头发，我怎么会不爽。”
    褚九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洗不干净的头发，现在倒是挺柔顺的，只是还带着些泡沫。
    “呵，那就好，洗干净头发穿上衣服出来。”柳笙也不再跟他计较，吩咐完又往外走，“以后洗澡时间不能超过一炷香。”
    褚九无所谓的撇撇嘴，不让他洗都没关系，只要你们能受得了。
    …………
    定远城，常家堡。
    一十五岁左右的少年于书案前执笔沾墨，稳稳落笔，笔锋并不张狂却也不隽细，纸上赫然两个大字“念君”。
    少年盯着那两个字在案前出神了很久，知道感觉到自己手臂上传来的疲惫，才放下手中的笔。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之后，有一句细语：“阿九，我想你了。”
    “汤和。”书房外传来铿锵有力的男人声音，汤和立即迎了出去。
    “师父。”
    常韫温和的笑容依然如他第一次见的那般。
    “你啊，最近可能要忙起来了。”常韫走至案前，掀袍坐下，“最近濠州城可能会派人来跟我们交涉交涉。”
    “嗯，此事小武已经跟我说过了。”汤和走过去，脸上依旧是以往的风轻云淡，“那濠州城少主有不少能人能士，想必不会好对付。”
    常韫点点头：“濠州才脱离大辕王朝短短几月，怕是想拉拢些势力，以免以后置于孤立无援之境。”
    汤和听着，未置一词。
    “三年前一线天的会面，我们选择了单干，现在要是跟濠州联合上，怕是不好跟高邮那边解释。”常韫捏了捏眼角，他从起义一路走来，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虽是在前期也是风生水起，但是眼看现在局势越来越混乱，也不得不处处小心。
    汤和两手交握在身前，是一种很不卑不亢的姿态，他缓缓张口：“那就不联合。”
    常韫听他说的这句话是话里有话，抬头以眼神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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