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1、重九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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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328年九月九日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亥时已至,原本宁静的天突然出现闪电,瓢泼大雨瞬间而至。
并不宁静的夜色下,小小的村庄里还零星的亮着豆大的灯光,风雨雷电遮盖了村庄里各个破烂房屋里的一切动静。
一间破烂却还能遮风挡雨的屋子里,一位面色泛黄的妇女正满头大汗的痛苦的抓着被子,嘴里咬着干净的破布,发出呜呜的呻吟嘶吼。
这屋里并没有接生婆,有的只是忙得满头大汗的一中年汉。
隔壁,小小的孩子趴在破烂的窗户前望着窗外,噼啪一声,一道闪电劈过,小孩哇地一声被吓哭了,捂住小心脏的地方倒在地上大哭着。
一旁的妇人原在忙着收拾,一听孩子哭了,赶忙在破围裙上擦了擦手小跑过来抱起他,一边拍他身上的灰一边小声安慰:“不怕不怕,早听娘亲的话去睡觉不就没事了。”
小孩依然捂着心脏的地方,憋着嘴巴,一边抽泣一边嘟囔:“娘亲,是不是隔壁的小弟弟要出来了,他会不会也被那光吓着。”
妇人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捏了捏小孩的小鼻子:“你操个什么心呐,人家隔壁的小娃才八个月,你就整天吵着人家要出来了。还有啊,你怎么知道人家就是一个小弟弟呐。”
话音刚落,隔壁一声婴孩啼哭伴随着天空又一道霹雳响彻整个村子,吓得小孩一下子钻进他娘亲的怀里。
孩啼声终究被霹雳的闪电声盖过,整个村子睡熟的村民只是翻了一个身,没睡的只是将破窗户关得更紧了些。
“娘亲,我听到小弟弟的哭声了,他是不是怕了。”小孩捂着心口,抬头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娘问。
妇人哭笑不得的揉了揉他头:“好了,你听错了哈,娘亲带你去睡,今晚太晚了。”
小孩无奈,只好跟着娘亲钻进破被子,小手依然捂着心口。妇人终于发现不对劲儿了,捏捏他的小手问:“怎么一直捂着这儿呢?”
“刚刚有些疼,现在跳得厉害,所以我摁着。”小孩大概也是累了,小声的嘟囔完就睡了过去。
隔壁,亥时最后一刻钟,一位满脸沧桑的中年汉脸色忧喜交加,用干净的布巾裹起带血的婴孩,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一旁,五个孩子不哭不闹,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阿爹怀中的新成员。
…………
第二天早晨,第一缕阳光穿过破窗户时,破烂小屋里的新生婴儿,睁了睁小眼儿,然后蠕动几下小嘴儿,闭眼又接着睡了。
此时,隔壁小孩也起了。
他蹒跚着小步伐冲出门外,正在摆弄早饭的妇人见了立马跑过去搂起他:“你往哪儿跑呢,先跟娘进屋吃饭。”
“不嘛娘,我要去看隔壁小弟弟。”小孩憋着嘴巴,扣着小手。
“你这孩子怎么了,从昨晚就一直闹,那好吧,娘这就带你去隔壁看看,断了你这小念头。”
褚当家的正准备用开水烫一烫杀好的鸡时,有人推开了他家的破栅栏,他抬头温和的笑着打招呼:“小汤和来啦,进屋坐。”
抱着小汤和的妇人问:“你把你家鸡杀了,难道嫂子真生了?”
“是啊,又是一个大胖小子。”褚当家笑的既开心又无奈:“这不,给孩他娘弄点肉补补身子。”
妇人愣了,自家娃还真神了,竟然真给说中了。
小汤和从他娘身上挣脱下来,俩大眼望着褚当家问:“小弟弟在哪儿,我能去看看他么。”
男人温和一笑:“屋里和婶子一起睡着呢,去看吧。”
小汤和跐溜一声不见了,迈着小短腿冲了进去。
“汤和娘,听你刚才那话,难道你听到其他人说我家生了?”褚当家的这时才发现那句话不对头,昨晚上虽然孩子哭声大但雷声那么大,没道理村里有人知道自己家媳妇儿生了啊。
“噢,我这不是睡得晚嘛,又是你隔壁,听到了一点动静,我猜可能是嫂子生了,这不,一大早就过来看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的。”
褚汤两家是村里关系最好的两家,汤家死了男人就剩小汤和娘俩,褚家看他们可怜,就事事照顾着,这一来二去的关系就好了。褚家娘子是个明事理的人,所以也从未闹过什么事,村里人也好,从未说过两家嫌话。
小汤和到了床前看婶子还闭眼睡着,就特懂事的没出声,静悄悄的趴在床边用小短手拨开更多的包裹小弟弟的布,捏捏脸碰碰小嘴。
小孩子粉嫩粉嫩的,让小汤和有些爱不释手。
小汤和把小孩全脸都摸了一个遍,终于小孩不能忍了,小小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盯着那打扰他睡觉的人。
可惜,由于是一条缝,眼前的人并没发现,仍旧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