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命运交响 175 老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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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光一样的月色笼罩着这幢黄昏也似的洋房,谢公馆二楼一处的窗帘并没有拉上,能看见百叶窗后朦胧的人影儿。
百叶窗后面是一几书案,案上放了台电脑,夏杨坐在凉椅上整理,确切的说是欣赏这次旅行的照片。谢理业本坐在书案旁边听他这里那里的评价,此时走开,他并不曾注意。照片里除了景便是他自己。
谢理业在这五六十照片里就寥寥数张,他说他不爱被人照,夏杨估计谢理业是信不过他的拍照水平,谢理业那唯二的两张单人照,他嫌夏杨把他拍的老了丑了,于是夏杨也不揽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哈羊羊,你的机票和门票放哪儿了?”谢理业手里正拿着这次去三亚的机票和景点门票。
“机票不是你拿去了吗?”夏杨的眼光从电脑上转到谢理业的脸上,无所谓的说,“门票啊,我丢垃圾桶了。”
话刚说完,谢理业在夏杨莫名的目光里,紧锁着眉尖儿,找宝似的在垃圾桶里翻了又翻,大有翻个底朝天的架势,他那样嫌弃又不得不为的神态让夏杨觉得好笑。
夏杨倒恶意的想让他白忙一场,又不忍他的优雅受到玷污,笑道:“不是在这里,是书房的垃圾桶,你找来做什么?也不嫌脏。”
“有用。”谢理业没好气的掷下这两个字就转身往外去。夏杨估计他是要去翻书房的垃圾桶,好奇起来,要追过去一探究竟,一边起身,一边问道:“有什么用?”
可惜这话飘出去给他身后的门撞散了,他人早已消失不见,也没有回声,也不知道他是没听见,还是听见了没心思回。
夏杨忙追上去,跟着他的身影旋转下楼,嘴里还道:“加利雅倒了也不一定,你要来做什么?”
谢理业听了夏杨的话,按铃叫加利雅,回头无奈又有些怪责的道:“我早跟你说了,把门票机票留着,你就是不听我的话。”
夏杨这才回想起来,他仿佛说过这样的话,当时根本没放心上,有些心虚,但不想认错,也并不认为那东西有多重要,难道还可以报销不成?只有别人上他这儿来报销的,他能去那儿报销?于是死鸭子嘴硬的道:“我怎么知道你有用嘛,你又不事先说明有什么用处,怪不得我。”
谢理业叹了口气,无奈道:“我难道没告诉你吗?那次去岳王庙,我就告诉你我要把它收集起来,以前你不是做得好好的吗?”进了书房,垃圾桶空空如也,谢理业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虽然谢理业语气不曾加重,也没有一点怨怪的意思,还是那么温和,可夏杨心里不好受,生出一缕委屈来,恰好加利雅进来了,谢理业问她话,夏杨则负气的走到一边背对着他们生闷气。
听说垃圾还没来得及丢出去,谢理业便让加利雅把门票找出来。夏杨见谢理业坐在书架附近的椅子上一言不发,气闷地道:“丢了就丢了!我听人收集邮票,收集名信片的,就没听说收集机票车票门票的。”
谢理业不言语,起身往外走去,夏杨恨恨的瞧着他的背影,坐在他原来坐的位置上,狠狠的坐下去,还使劲的压了两下,好似压饼干一样把谢理业压碎了一般。
他噘着唇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正想着谢理业跪搓衣板求饶的情景,活生生的谢理业拿着加利雅擦干净的门票进来,外加刚从衣袋里找出来的机票。
“找到了?”夏杨起身问道。
“嗯。”
夏杨阴阳怪气地学他“嗯”的一声,满是不爽快,又委屈的噘嘴道:“难道我还没它重要吗?你还给我脸色看,还不理我,哼,我也不理你了!”
“不要胡思乱想。”谢理业嘴上安慰,却也没停下来做些什么安慰人的举动,径直到一个书柜锁着的抽屉前,拿钥匙打开。
夏杨一边凑过去,一边说:“你刚难道没有摆脸色给我看?”
“我真是冤,我什么时候摆脸色给你看了?我说你两句就是摆脸色吗?”
“哼!”
“你不想我说你,你以后就要把我的话记在心里。”
“哼!”其实夏杨心里早就认错妥协,只是面上不表现出来罢了,见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来,问,“到底有什么用?”
“你看看就知道了。”说罢就把盒子递给了夏杨。
夏杨打开盖子,先入眼的是两个红色的铁夹子,好奇的取出来看,一面往沙发上坐去。
红夹子嘴里含着几张东西,不用仔细辨认,一眼就看出最上面的那张是博物馆的门票,左上角处有几个新添上去的红色字迹,那是谢理业的字,标注的是日期;下面一张是传说他朋友送的歌剧院的票,仍用红笔标注,连着两张,那场歌剧仿佛又在跟前跳动着,耳边响着;再下面是岳王庙的门票。
另一个红夹子嘴里含着的居然是发票,吃的发票,住的发票,背面仍有红字,除了日期还标注了些别的。比如这一张写着哈羊羊专吃饿肝;那一张写着哈羊羊嫌意大利面少,吃不饱;再一张写着哈羊羊爱这里的床,很不矜持;另一张写着哈羊羊想贴在落地窗上做,又怕它不牢固。
夏杨看到这里一张清秀的脸不由发烫,瞪了眼在书桌上写什么的谢理业,嗔怪道:“什么爱这里的床,想趴在落地窗上做,明明是你爱你想,真是太无耻了,居然栽赃给我。”
“真的吗?”谢理业停下笔,掉过头来,挑着眉,似笑非笑的把羞红了脸的夏杨望着。
夏杨目光与他的相遇,不甘示弱的啐了一口:“就是你,老不正经。”并加强的语气,好似这样那件无耻的外衣就套在了对方身上一般。
谢理业眼神里都是笑意,那笑意里有无限的宠溺;他拿着注释过的三亚之行来到沙发上,把它们放在茶几上。夏杨从机票门票中找到酒店的发票,果然后面用红笔写了字。
“哈羊羊大跳草裙舞。”夏杨念了出来,想到自己为讨他欢心,逗他开怀大笑,而丑化自己的行为,满心的甜,满腹的喜,满腔的爱,表情变的柔和,眼里不由荡漾出那时的恩爱韵味儿来,欢快的道,“你怎么不说你跳脱衣舞呢!”
“还不是你逼的。”谢理业闻言有些发窘。
“到底你是跳了,也得记上。”说着就拿着发票兴奋的跑去书桌前,快乐的标上自己狗爬似的字迹,微侧过脸,斜眼向谢理业抛了个媚眼,得意洋洋的高声念道:“哈谢谢大跳脱衣舞勾引哈羊羊。”后面还画了个流口水的表情。脑子里浮现出那日谢理业的百般不愿,却被他这个宋江百般使计赚上梁山的情景,不由发出痴笑。
再看谢理业,他已经开始整理那些东西了,他把它们顺序整齐的叠在一起,搁进盒子里,最后抬头望着还处在得意状态里的夏杨道:“收集它们有什么用处?我只想把我们旅行的点点滴滴保存下来,等我们老了再拿出来看看。”
等我们老了再拿出来看看,多么美的一句话呀,一阵感动的狂潮将夏杨淹没,惭愧之情又从心里浮到脸上,眼里,舌尖上,夏杨发觉自己更爱他了,而之前言语举动都变成了自己对这份爱情的亵渎,他怀着忏悔与爱恋步到他跟前,羞愧而诚恳的道:“我错了!”
谢理业盖上木盒,把温和的目光送到夏杨脸上,笑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怪你!”
“我不该不把你的话不放在心了。”
“是我没说清楚,怪不得你。”
“你这样说我更臊的慌。”
“好了!你下次用心些就是了”
“嗯。”
谢理业锁好抽屉,拉着夏杨的手上楼;他看时间快十一点了,便不让夏杨玩电脑,催他洗澡睡觉。夏杨从耳朵脖子处红到脚底板的飞快地说道:“待会儿我跳大象舞给你看。”逃也似地跳进了浴室。其实他并不知道大象舞怎么个跳法,一时脑热变了蜡笔小新,等进了浴室被水一淋又变回了原性,怪难为情的。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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